返回第8章 一起喝点儿小酒吧(1 / 1)酌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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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去问问看,城门处对这家人的过所有没有印象,这宅子里统共有几个人,还有查查文书,看这宅子是何人所有,出了这样的事儿,总要知会家人来置办丧事。”明府低声交代。

衙吏唯唯应诺。

人群中,徐皎悄悄瞠圆了眼睛。那只手钏……她识得。虽然成为徐皎的这几日她未曾见过,可她记得看书时,女主曾拿出这样一只手钏缅怀,并将那只手钏的由来告知了男主,也就是那一次,男女主交了心,关系拉近了不少。

据说这手钏是徐皎十二岁生辰那日,平南王送给她的生辰礼。手钏上雕镂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因着徐皎生肖就是兔,小兔子的眼睛上镶嵌的是红宝,手钏内里还刻着“万佑吾儿皎皎平安喜乐”的字样。

据女主所说,这手钏徐皎很是爱惜,自收到那日起,便是日日戴着从不离身。言下之意就是到死也是一直戴着的。

可是徐皎这几日起初是混乱,后来开始忙着思量如何躲过出场即炮灰的命运,根本忘了这只手钏的存在,也不知为何从不离身的手钏这几日都未曾在身上,更不知如何会戴在了别人的手上。

何况,那个人……徐皎皱了皱眉,她想她已经知道被认成她的人是谁了。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明明都是纸片人,可为何她却觉得一瞬间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捂住,闷着,隐隐的疼,眼里一瞬泛潮。

视线模糊处,那具烧得焦黑的尸首身上,还残存着缕布条,当中一角是浅碧色的绸缎,上头还依稀可以看出几朵开得灼灼的桃花,正是今日出门时,还穿在她身上的那件披风。

她为了一些目的,将之解下,又亲手披在习秋肩头的那一件。

心里憋疼得厉害,她嘴角翕动,想要大声喊叫出来方能宣泄一般。可那声喊还不加出口,就被身后伸出的一只手给紧紧捂住了。

“你别喊,瞧见过来的那些穿紫衣的人没有?那是你们朝廷的紫衣卫……”一把有些耳熟的嗓音带着淡淡凉意,响在耳畔。

徐皎这个时候也瞧见了那正朝着明府与衙吏靠过去的那几个紫衣人。

紫衣卫,乃是大魏建国之初便成立的组织,掌直驾侍卫,专司巡查缉捕,在等级服制森严的大魏,这一伙人却可以着紫,足可见其地位之超然。同样的,权力也很大,手段更是毒辣,以致整个大魏境内,谈紫衣卫色变。

而自从本朝开始,整个紫衣卫更是出任务时都多了戴面具的习惯,这样反倒让紫衣卫更加神秘,也更让人闻风丧胆了。

毕竟,谁知道你的身边就有没有一个紫衣卫呢?

徐皎早前看这书时还暗地在心里吐槽过,这朝代虽是架空的,可看起来比较像是隋唐时期,偏却又弄出一个山寨锦衣卫的紫衣卫来,可越看到后头,却越知道这些紫衣卫的手段,半点儿不敢轻视。

她可没有主角光环啊!不想炮灰,就只能认怂。

徐皎在赫连恕掌下轻轻点了点头。

赫连恕有些怀疑地瞥了她一眼,不过……这小娘子别的不说,怕死倒是真的,总不至于那么蠢吧?

这些紫衣卫居然来了这里?足可见这场火,或者说,死在这场火里的人,非同小可。

望着徐皎的目光里便多了怀疑与探究,只捂着徐皎的那只手到底松了开来。

徐皎不想找死,自然不会喊,只是深望了前方一眼,蓦地脚下一旋,转过了身,往来时的方向疾步而去,可眼里却一瞬间滚下泪来。

什么纸片人?即便理智上知道这个世界这些人都只是别人笔下创造出来的,可是感觉呢?

就如她想尽一切办法要摆脱炮灰的宿命一样,那些人于此时的她而言,都是活生生的存在,早上的时候还在与她说话,对她笑的人啊,转眼就成了一具具焦尸……

何况……那个想法一经浮现脑海,便再也无法停止。他们是因她而死,为她而死,甚至……代她而死的。

徐皎的步子迈得渐渐快起来,成了小跑,风里有一两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的手背上,不知是雨,还是她眼底滚落的泪。

赫连恕不紧不慢地阔步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一双眼里也如此时的天幕一般,墨云翻滚,风雨积聚。

那一片烧成废墟的小院儿门口,百江县的明府却打迭着笑容对那一行紫衣卫道,“诸位兵曹,这尸身你们要带走,下官自是不敢阻拦,可这桩祸事毕竟是发生在下官辖下,总得让下官交代一二……”

话未落,当先一个紫衣卫面具后的一记眼风如刀扫了过来,明府后头的话再吐不出,浑身一凛间,已是变了脸色。

“交代?紫衣卫行事只需向陛下交代!明府只需交代属下管好自己的嘴就是,不该说的话,莫要多说半个字,否则……”后头的话未尽,可却是让明府与他身边那些衙吏尽皆变了脸色,纷纷垂下脸去,唯唯应诺,再不敢多说半字。

那紫衣卫才算是满意了,面具后的眼往那几具尸身一瞥,眸色黯了黯,抬起手一挥,他身后那些个手下立刻会意,将尸身一一抬了下去。

从小院儿离开后,这行紫衣卫便好似从百江县消失了一般,当真如传闻中那般神龙见首不见尾。

明府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这群煞神走了才好呢!只要想到他们出现在百江县,他就坐立不安,只是也不知那个小院儿里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引来了紫衣卫?而且,还要这般讳莫如深,将存在过的痕迹也要抹杀得这般干干净净?

徐皎是走着回的三两邸舍。

赫连恕就信马由缰,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未曾出声,也未曾将她强拉上马。

天空撒起了雨,不大,如丝线一般的雨丝斜斜密织,等到回到三两邸舍时,却也周身都被润湿了。

赫连恕见徐皎如游魂一般回了自己的厢房,他便也跟着回了房,叫来苏勒交代了一些事,苏勒刚走,房门却又被敲响了,拉开门就见到了门外站着的徐皎,一身湿衣未曾换下,头发也未用栉巾擦拭过,半湿地粘在颊上颈上,衬着她雪白的脸,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更显可怜无辜,“赫连郎君,您还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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