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凌云先给校长打了个电话，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他们今天一起去给“希望工程”捐款。

想想又给胡辉打了个电话，胡辉说万向辉等人的钱已经基本凑齐了。节后肯定能到账，问凌云准备什么时候签约？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或者下午也行！”凌云不假思索地说。

胡辉没有异议，他说他安排好给凌云打电话。

凌云和校长汇合后，两人一起去银行提了30万现金。去邮局给“希望工程”汇款。

一路上，凌云提着装钱的袋子走在前面，校长在后面跟着。校长害怕突然窜出个蒙面大盗把钱抢去，一路东张西望，神色紧张，颇有些鬼鬼祟祟之感。

凌云倒是心大，他打趣校长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被校长赏了一记暴炒板栗。

到邮局把汇款单填好，把钱给出去了，校长这才长舒一口气，叹道：“提千金过闹市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办完业务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胡辉还没打电话过来，凌云无处可去，他笑着对校长说：“好久没见师母和王臻了，还真的挺想他们的，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他们。”

校长哪里不知道凌云打的什么鬼主意，他笑着说：“今天你蹭不到饭了，你师母和王臻去看我父母去了。”

“那咱们去下馆子吧，你知道吗，我在城里下馆子都不问价钱的。”凌云熟络地和校长开着玩笑。

校长不置可否，他看看表，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凌云说：“走，我带你找个地方吃饭去！”

凌云无所谓，反正只要能混到饭吃，去哪儿吃不是吃啊，还怕校长把自己卖了咋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县文化馆临近的一条街上，校长推门进了一家店铺，凌云抬首一看，“端玉坊”。凌云有些疑惑，没听说校长还雅好玉石啊。

凌云进门，校长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正在说话，男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戴副金丝眼镜，年约40左右。

校长指着男人给凌云介绍说：“这是这家店的老板，叫李明轩。”完了又给李明轩介绍了一下凌云。

凌云笑着给李明轩打了个招呼，李明轩招呼凌云说：“随便坐，我给你们沏茶，早就听你们王校长说过你，不错，不愧是王校长看中的高徒。”

凌云没有坐，扫了一眼店里的摆设。左边是一排玻璃柜台，里面摆放着一些翡翠手镯。吊牌、玉扣等饰品，不用看也知道，都是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货色。

右边靠墙摆着一排博古架，上面摆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凌云寻思，难道这就是翡翠的原石？

李明轩倒了两杯茶过来，凌云坐下接过后道谢。校长和李明轩闲聊，凌云也不插话，静静地坐着。

等校长和李明轩聊天告一段落的时候，凌云指着架子上的石头问李明轩：“李老板，这些石头是翡翠原石”

李明轩点点头，有些惊喜地问：“小凌也懂这个？”

凌云摇摇头，笑着说：“翡翠我还多少懂点，赌石我以前只听说过，从来没玩过。”

校长插话说：“你上次买的那个翡翠弥勒佛我拿过给老李看过，他的说法和你差不多。他听说你懂翡翠，几次让我带你过来玩，今天正好有空，我带你来和他交流交流。”

凌云一听这才知道原委。欣喜地说：“我还真想玩一玩这个赌石呢，没想到咱们这地儿也有，我还以为只有大城市或者云南那边才有的呢，李老板你挑几个给我玩玩吧！”

李明轩闻言却道：“到饭点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玩。”

凌云自无不可，反正肚子也饿了，填饱肚子最大。

李明轩的铺子楼上就是他家，三人一齐上去。李明轩的老婆饭菜已经做得差不多，出来招呼校长和凌云一下，又进了厨房。

三人边吃边聊，校长和李明轩喝了点小酒，凌云在校长面前还是不敢喝酒的，弄雪碧以茶代酒，追问李明轩一些赌石的问题。

聊天中凌云得知，这李明轩是个好玩的人，什么新鲜就想玩什么。校长和李明轩结识是校长爱好文房四宝，以前李明轩就是开店卖文房四宝的，一来二去两人久熟识了。

前几年全国上下掀起一股赌石的热潮，李明轩自然也不会错过这玩的机会，他跟着别人玩了几次，就萌生了在县城开一家店搞赌石

李明轩说干就干，拿出所有的积蓄，去云南进了货，回来把卖文房四宝的店改成了现在这个端玉坊。一来卖些杂七杂八的翡翠饰品，二来也招呼一些同好此道的朋友一起玩。

谁想到这玩意儿在小县城群众基础太差，一般人根本就不玩。爱好此道的就那么几个人。加上李明轩这店开了一年半，当初又是贪便宜都是进的些全赌毛料，卖出的石头解开后无一例外，都是扔到路边去填了路基。

今年大半年过去了，拢共就卖出去了不到10块石头，连带卖成品饰品的，营业额加起来都不到1万块钱。

自此，李明轩撑不下去了，好在他的门面是自己家的，不用付房租，不然早就被人扫地出门了。

凌云却有了兴趣，他问李明轩说：“李老板，你还有多少原石，值多少钱。要不你按进价给我，我干脆玩个痛快，都给剖开，看看里面有啥牛黄狗宝的。”

“要是剖出什么价值连城的美玉，你也别嫉妒我，要是剖完都拉去垫路基了，我也不怪你，行么？”

李明轩没说话，先看看校长。校长笑着说：“别看我，这小子有钱，今天早上刚捐出去30万。”

李明轩先是赞许地笑笑说：“小凌好魄力啊！”

接着才说：“不瞒你说，我仓库里还有二三百块石头呢，都是这样的全赌料。约莫值个七八万块钱，小凌想要的话我6万块钱都给你，你看行么？”

凌云刚要答应，校长虎着个脸一口拒绝了，说：“不行，花6万打水漂这种事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你没听他说啊，之前那些石头都垫了路基，剩下的这些又能好到哪里去？”

转过脸来又对李明轩不满地说：“老李你也是，你卖给谁不好，非要卖给我学生？他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学生，我带他来6万块钱买一堆石头，人家家长心里会怎么想？”

李明轩不敢做声，只好给校长斟酒，说：“嗳嗳，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喝酒”

凌云自顾自地吃了口菜，笑着对校长说：“校长，李老板刚才自己都说他这店要关张了，这堆石头我要不买下来，估计在咱们县城李老板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能找到买主，到时候就砸手里了。你和李老板是朋友，我有心帮他一把。”

又接着对李明轩说：“李老板，你这石头我是诚心想要，一来是能帮你回笼点资金，你轻省点，二来我也是真想玩玩。不过你这价格实在是喊得太高，你看能不能让让？”

李明轩迟疑了一下，说：“要么小凌你出个价！”

凌云也不客气，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说：“3万块钱，我给你归堆儿包圆了。要行的话，我马上去给你取钱。”

李明轩思索了一下，咬牙说：“行，3万就3万，我拿了钱重找个营生做做，这两年全靠我老婆一个人拿点工资过日子，把她都快累倒下了”

“你店里有解石的师傅么？”凌云突然想起，问李明轩。

李明轩苦笑地说：“我哪养得起专门的师傅啊，都是找相熟的石材店的师傅帮忙。”

林家说：“行，你打电话叫几个过来，把家伙事带齐了，咱们争取今天下午就干完。我给他们开1000块钱工资。”

说完不等李明轩答话，放下手中的筷子，拔腿就往外走，去银行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