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解释解释,原本那个纯洁又高冷的高岭之花,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肖御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心一跳,他捂着唇咳嗽,偏过头看向窗外。
凤止兮拿起那本书道:“书不许看了啊,你要是无聊,我给你找其他书看,噢,对了对了,过几天是花朝节,我陪你去赏花怎么样?”
花朝节是凤国开国之日的节日,传言在这一天男女互相表明心意就能长长久久,凤止兮此举,倒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肖御颔首。
两人一同用过早膳,凤止兮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留下肖御一人在府内。
他坐在矮桌前,拿着凤止兮新拿给他的哲学名著,这时,听到外头有人在说着话。
“诶诶,林公子,万不可进去啊,我家公子在休息”
“休息?日上三竿,还在休息?”那人声音虽然温柔,但偏偏闻出了一丝冷意。
外头如风还在说些什么阻拦的话,肖御搁下手里的书,起身,整理好衣摆,迈着流星大的步子走了出去。
林钰正待跟这个长相风流的小厮说些什么,余光瞥到门口出现了一抹白色。
他扭头,就见一人间绝色,矗立在门口,黑发如墨垂落在额间,一双淡漠的冷眸似在看他又像是在看别处,身姿修长,如高岭之花,让人望而却步。
肖御也正在打量着凤止兮这个青梅竹马兼名义上的未婚夫。
他眉眼温柔,穿着蓝衣更是将温柔如水这个词解释个完全,抹额藏于他的额间,一颗泪痣衬得他如妖魔般,摄人心魄,两厢不同气质却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开。
林钰抬眸,率先开口道:“肖花魁……噢不是,现在该喊肖正夫了是吧,林钰在此有礼了,”
他的语气温柔,但偏偏有种敌对的感觉。
肖御微微勾唇,一个太女名义上的未婚夫给一个花楼出来的花魁请安,倒是给了一手下马威。
他敛眉,冷漠道:“林公子这般岂不是折煞在下了,若让止兮看见,免不了心生间隙”
“那也得她看到不是?”
肖御这举动,真是软硬不吃。
“赶路这般久了,肖公子可否让在下进屋讨口茶?”
肖御颔首,带着他进屋。
如风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他原本那个淡漠,出尘不染的殿下现如今怎学了一副凤国男儿做派。
林钰随他入屋,就见着一些本该在凤止兮屋内的东西此刻却安稳的摆在这间屋内。
看到一样东西,他走向前,抚摸这贝壳风铃,这是儿时他与兮一同做的风铃,时过境迁,没想到她还留着……
肖御也看待他的举动,只见林钰眼含思念,看着这个寻常的贝壳风铃。
“林公子很喜欢这物什?”
听见肖御冷淡的语气,林钰回首,变成了原本那副温柔模样。
他扯着一条风铃尾巴,语气温柔道:“这是儿时我与兮一同做的风铃,这些贝壳是她精心挑选的,那时候我整日在家温习功课,她怕我烦闷就同我一起做了这风铃,只是想不到,她竟然还保存着这物件”
肖御冷意染上眉,所以,这是林钰跟凤止兮定亲的信物?
林钰瞥了眼他,笑道:“听闻,兮要立肖公子为正夫?”
“……”
“看肖公子这反应,莫不是假的?不必看我,现如今,这流言呐,传的满皇城都是,这也真是,我与兮明明有了那实打实的婚约,偏偏有那不轨之人,想要破坏我跟兮的关系”
肖御冷眼看着他,或许林钰不知道,但凡是沾染上凤止兮的话题,他的话就像是打开闸子的洪水,滔滔不绝。
肖御心想,若他喜爱的女子与他人有染,那他就杀了那女子跟那奸夫,可凤止兮是他想杀就杀的人吗?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滞。
林钰顿了顿,“所以,你别想称心如意,就这般与兮成婚,先不说你身份,就是你的来历也如你本人一样可疑”他的眼眸如利剑,似能穿透人心。
肖御却笑了,一时间周遭黯然失色,他的容颜吸引人眼光。
“林公子,传言你温柔如水,举止有礼,却也足智多谋,你刚刚说我身份可疑?可有证据?”
“不说我身份可疑,就算我身份可疑又如何?太女殿下不也照样想立我为夫?”
“你与她一同长大,过去我无法参与,可她的未来必定有我”
肖御神色淡漠,但偏偏语气坚定,让人很难怀疑他语气中的真实性。
林钰深吸一口气,肖御说的很对,他确实是没有什么证据来否定他的身份,可他后半句话……
“……你别想离间我与兮的关系,只要有我林钰在,你就别想嫁给兮”
这时一只蝴蝶悠悠的从窗外飞了进来,肖御抬起指尖,那蝴蝶仿佛通灵一般,静静的停留在他指尖。
他问:“林公子放过风筝么?”
“这线越紧,风筝就飞不高,甚至是坠毁”
林钰皱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他背过身,将手放在窗外,而指尖的蝴蝶也有感似的,往窗外飞去。
林钰看了他一眼,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清风院。
在林钰离开后的一炷香后,凤止兮得了消息,立马回府,到了肖御的院子内。
她扶着门,气喘吁吁道:“肖御,你没事吧?”
肖御此刻正坐在梨花树下下棋,听到问话,他偏过头,看着门口那个弯着腰喘气的少女,她的脸颊绯红,气息不匀,似乎是跑着过来的。
肖御没有回答她话,安静的看着她,凤止兮知道他性子,也不指望他能说什么话,等休息好了,她才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肖御坐在梨树下,现在六月份,梨花早已凋零,阳光穿过树影洒落在棋盘上,光亮也在他的发梢间跳动,美好又明亮。
凤止兮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他一眼,确实,他身上没有伤,看来林钰来找他没有动手,凤止兮长舒一口气,再仔细端量,只见他手边有白字与黑子,棋盘上黑子白子也有,自己跟自己下?
“你在下围棋吗?”
“是”
“自己跟自己下啊”
“小姐要与在下对弈吗?”
闻言,凤止兮扣了扣脑袋尴尬道:“我围棋下得不好,”她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一点,但也只是皮毛啊。
“……?”肖御带着疑惑的目光看过来,不是说凤国太女殿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