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粮,生活必需品……这些都是可以用钱解决,可惜东云城封城,大部分商铺都关了门,凤止兮有钱也没地花。
凤止兮与洛川走在大街上,可能是因为今早那几条律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糊味,一想到这味是由什么发出,凤止兮脸都白了。
“洛川,这几天李志在家干啥?”
凤止兮皱着眉头,尽量少呼吸,突然想起神算子李志,这事,或许李志有办法解决,她出使东云城前曾问过他要不要跟着来。
可他告诉她,说他算了一卦,认为不跟着来比较好,这不,他不来正好,帮了她大忙。
洛川想了想前几日收到暗卫来信,李志这些日子跟肖御走的很近,但两人交好应当对殿下没什么不利,他斟酌着开口道:“李公子在太女府成日摆弄卦象,昨日曾出去了一趟,好像是去集市了一趟”
集市?凤止兮眼眸微微一亮,扭头冲着洛川笑道:“走,咱赶紧回城主府,我有信要写!”
李志可是算卦小能手,他突然去了集市,肯定是知道她这边的困境了,所以她只需要拜托他去收集所需物品就能挽救这局面了,毕竟李志可是她的军师啊。
回到城主府后,凤止兮并未见到徐云旭,听下人说,是去找宋神医了,凤止兮微微摇头,宋济一看就是故意躲着她的,哪能找得到,算了,这样也好,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
洛川照着凤止兮说的,一模一样写了一封物资必要品。
“殿下,那钱怎么办?”
“钱?”凤止兮神秘一笑,张开双手,往后退,笑容越发放肆:“这不都是钱吗?”说着她举起手边的唐三彩摆件。
这屋子富丽堂皇,贵重物品能看花了眼,刚入住时,徐云旭是怎么说的?屋内所有东西她可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明天从城外带些人进来,把这间屋子贵重物品都给它搬空!送到皇城”
反正,徐云旭也是个大贪官,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没什么不好的。
洛川抽搐着嘴角,殿下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妙啊。
另一头,太女府。
李志与肖御坐在梨树下对弈,一名穿着白衣,持着一把玉骨扇,仙气飘飘的男子执黑棋下天元不经意道:“殿下这些日子可有来信?”
他神色冷淡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脸上带着可爱的雀斑,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一想到,面前的少年是她唯一一位男幕僚……肖御握紧了手中的黑棋。
李志看肖御第一颗棋就下在天元微微愣怔,下意识开口道:“没呢,不过估摸着也快了”
他抬眸看向肖御,眼底带了几分崇拜,他完全没想到就跟肖公子相处几天,他竟然能改掉结巴的毛病,而且肖公子也懂得观星术,其术竟不在他之下。
少年眼底的崇拜不言而喻,肖御敛眉,又道:“听人说,你昨日去了集市?”
李志落棋,点点头,不在意道:“是啊,殿下应该需要这些,我提前去看看”
听少年模棱两可的回答,肖御也不着急,从棋盒摸了一颗黑子,落在玉盘上,轻轻道:“是么”
几十个回合,李志看着被围得死死的白棋,微微叹口气,手松开白棋无奈道:“我又输了”
肖御神色淡淡,修长的手收着棋盘上的黑子道:“不错了,这次我只胜你半子,”
听着肖御清冷的声线,李志抬眸道:“还不是您让的好!”他可以看出来,有好几次,肖御都可以绝杀他,可偏偏每次都放过了他。
这个人的心计城府之深远不是他所能想的,所展现的才能也不输给真正的谋略家,可他为何就做了太女殿下的枕边人?
李志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仔细看他容颜,李志不由得感叹,太女殿下眼光还真不是盖的,瞧这容貌,他这个男的都差点心动了。
肖御如月色般醉人的眸子看向他道:“还来么?”
李志摇头如拨浪鼓道:“不……不用了,肖公子棋艺一绝,在下领教了”
他微微抬头,看了眼天空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肖御:“……”现在不过正午刚过一会,见李志离开的意思强烈,他没再说话,让如风送出了门。
看着李志离开的背影,肖御起身,往屋内走去,自从凤止兮去了东云城,暗处盯他的人越发肆无忌惮。
这些日子,他从未与如风用言语商讨国事,或许这些人就是太女殿下安排的人,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女殿下会这般防范着他。
皇宫,林烨侧卧在美人塌上,捏着一颗葡萄,神情慵懒的看着下方人道:“你是说,太女殿下那个花魁这几日都安分的呆在府里?没整些什么幺蛾子?”
底下跪着的人磕头答是
林烨看着下方人的头顶,嘴唇微微一勾,“前些日子派你们去查的事怎么样了?”
“肖御确实是龙国七皇子!”
“是么,行你继续监视吧”
“是”那人声音沉着冷静,一个眨眼,人就不见了。
肖御身为龙国七皇子,现如今竟然屈尊当了花魁,还入了他女儿的后院?凭他的聪明才智,可不像是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林烨支着下巴,捏了一颗葡萄入口中。
鲜嫩多汁的葡萄瞬间在口腔爆汁。
或许,也该见见他这个侄儿了。
这么一想,远在太女府的肖御冷不丁的一抖,刚刚已经走了一波人,现在又来一波人,无缝衔接……
肖御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无动于衷。
若说前几日只有一波人,那完全可以理解成是凤止兮的人,可今日又来了一波人,气息沉稳有力,比起前几波人,他们更像是军人才有的呼吸规律。
凤止兮应当不会有如此训练有素的军人。
这般有压迫力的军人,他长这么大只见过一人拥有——林烨。
现如今他是凤国皇夫,而他只是个入住在太女府的小小花魁,理应不会对他起什么好奇之心,除非……他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