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迪卢克的手气的确不太好。

他尝试了六次，但每次偏偏都是三个之中最差的。

钟离在旁边默默看着，感慨起来。

这种运气，的确有些可怕了。

迪卢克却毫不在意，一张娃娃脸上，难得表现出了极其违和他本人气质的少年意气风发，越战越勇的状态。

钟离是从他紧抿的嘴唇和暗红的眸子中看出来的，除此之外，迪卢克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直到第七次，迪卢克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这种方面的运气竟然差劲到这种地步，默默掏出钱，打算继续来一次。

最后一次，不出所料，还是之前的结果。

迪卢克没有说话，只是拿着之前的废料，默默走开了。

钟离竟然有些想笑，他的嘴角缓缓勾起眼中浮现出兴味。

这么非，这么不死心的人。

钟离通常视摩拉为无物，吃喝住性也并不需要自己掏钱，他本人虽然没有多少摩拉，但是有钱包在，也就吃喝无忧了。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当真没有了摩拉，普通人将会寸步难行，这与看低摩拉，不要被摩拉所束缚其实不是同一个意思。

为钟离付账的除了那位愚人众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之外，就是往生堂为他付账了。

钟离能力不俗，早已经是往生堂的高级技术人才，为了笼络他，小小摩拉，自然不在意，拿钱办事，也是天经地义。

而公子本就不差钱，出手阔绰得很，钟离也就习惯了白嫖。

迪卢克老爷是蒙德富豪，许多人也都是知晓的，如同璃月首富天权凝光一般，视钱财如无物，是钟老爷子推崇的念头。

只是这视钱财于无物，有些不太适合现在的情况。

钟离虽然是契约之神，但是他也极其讲究平衡的。

商贩与顾客之间的平衡，也是一种，不知怎的，他突然兴起了这一个奇怪的念头。

赌石，其中的赌之一字，最是违背契约的稳定。

三种情况，其中两种都是令其中一方不能够接受的，只有达到平衡，最好。

但恰恰这平衡，是最难的。

又是与契约有些无关的内容了，钟离本就不用在意这些，但看着迪卢克手上一堆毫无价值的废料，以及回想起已经花出去的几千摩拉，叹了一口气。

本就是荒诞之谈，他怎么没想到，自己竟有了异样，不似从前。

迪卢克在璃月城逛了一圈，得赖于旅行者，他倒是与钟离相处得不错，钟离对于知晓他身份的人，许是带着一些别样的情绪。

那种距离感，没有如此浓重。

虽尘世闲游，化身为钟离，但他还是摩拉克斯。

迪卢克发现钟离无论做什么，都十分正经，他默默观察了一会，就收回了目光，目光炯炯得盯着前方。

似乎是在沉思，也有可能是在发呆，但是因为目光炯炯，看着竟然有些诡异。

钟离待人一向友善，但他也知道，那种很浓的隔阂是消失不了的。

但是他对迪卢克本来就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