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应路。
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红砖瓦房,与对面的太平山富豪区只相隔数百米,然而这短短几百米距离,却恍如天地之别,一边繁华似锦,一边贫穷凌乱。
这件瓦房就是王建军的临时住所。
此刻,王建军正坐在门槛望着太平山愣愣出神。
有人说过经过特训的军人退役后,如果得人赏识,可以做保镖,可是才华被埋没的,得不到赏识的,有些选择做了杀手,有些选择做了悍匪,而王建军显然是后者。
他是英雄,同样也是这个时代的牺牲者,
他天生只会进攻,在战场是最好的军人,可从战场退下来,面对花花世界,他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
“哥,你怎么坐在这啊,给,今天咱们有口福了,老刀亲自下的厨。”
年轻稚嫩的王健国端着两碗叉烧面走出来。
“你还年轻,多吃点肉。”王建军熟练的将碗里本就寥寥无几的肉片挑出。
“打住......打住......”王健国连忙护着碗躲到另一边,“哥,你又来。我们现在不缺钱了,你忘记昨天老刀出去买了一大块肉回来吗?这里买肉不需要票,我们以后都不缺肉吃了。”
王建军闻言,楞了一下,眼神变得恍惚,看着筷子尖冒油的叉烧,轻声呢喃道,“是啊,以后都不缺肉吃了。”
蹲在地的王健国呼哧呼哧地吃了几口面条,望向了王建军问道,“哥,你说咱们的新老板是什么人,这么神秘,都两三天了,还没联系咱们。”
王建军反应过来,笑了笑,“怎么,无聊了?”
王健国:“天天待在屋子里打牌,闲的快发霉了。”
“人家又不缺咱们钱,你急什么?”
“我倒是希望能够永远这样闲下去,我带你们过来是来发财的,不是来送命的。”
“哥,咱们真的给人家当保镖吗?”
“不然呢?我们除了杀人还会干什么?难道真的去当杀手?”
“现在已经不是在军队的时候,我们没有后勤,没有支援,每一次接任务,都意味着一只脚踩进了阎王殿,弟兄们千里迢迢跟着我偷渡过来,饿一顿饱一顿,没有任何怨言,是信任我,我想带着你们发财,不想再看到有人送命。”
王建军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原本的轨迹里,弟弟被杀,他单枪匹马冲进医院抢尸体,足以看出他是有情有义有血性的汉子。
然而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王建军退役后经历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当时的社会背景,香江对于内地充满了歧视,一群偷渡而来且没有生存技能的大头兵,肯定遭遇了诸多冷漠歧视。
他后来变得残冷血,或许正是时代造就的悲剧。
就在这个时候,琴酒进来了。
“你们准备一下,跟我去见boss!”
王建军当即放下碗筷。
“哥......”
王健国也站起来了,却被王建军抬手拦下,“你在家里,我去就行了。”
说完,他看向琴酒,“我一个人去没问题吧?”
“无所谓。”琴酒神色依然平静,“只是见个面,具体用不用你们,得看boss的意思。”
“那走吧。”
王建军心底保持着警惕,人生地不熟,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会不会把他们骗过去干掉?
他们来香江之前,可是在缅越地界混过一段时间,保不准是哪个仇家设下的大坑。
琴酒领着王建军回到别墅。
秦泽下打量他几眼,不得不说,年轻时候的周兆龙很帅,虽然衣着打扮比较土,但精神的寸头加明亮的眼眸,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锐气。
“坐,你就是王建军?”
“是的,老板。”
秦泽打量王建军的时候,王建军也在观察着秦泽,王建军是个有骨气的人,从战场下来的他,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否则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混不到一份工作?就因为那些有钱人的眼神他不喜欢,虽然言语赏识他,可眼神无不透露着高高在。
这种眼神,他十分不喜欢。
但秦泽的眼神不同,有惊叹,有欣喜,唯独没有......施舍。
“待遇和你说过没有?”
王建军看了看琴酒,开口说道,“每个人月薪一万,如果有行动另外算钱。”
说完又充满期望地看向秦泽,他知道这里做主的是眼前的年轻人,一万块钱,是他和兄弟们商量过的,低于一万,他们宁可去当杀手。
“太少了。”秦泽磨搓着手指,“每个月一人两万,你贴身保护我的安全,一个月五万,每次行动最低不低于三千,如果伤残,我负责后半辈子生活,若是死亡,根据原因一次性发放抚恤。”
王建军绝对值这个价。
再者,秦泽记得使徒行者里面有一句话,请杀手要舍得花钱。
请保镖同样的道理。
你不舍得花钱,总有一天会碰一个舍得花钱收买他的人。
“价格可以,那武器方面呢?我们虽然有枪,但来的时候查得紧,只带了一些短枪,子弹也不多。”王建军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五万块一个月已经远超他的心理预期,何况他那帮兄弟也有两万块,不过他没急着答应,毕竟武器才是大头,没了部队后勤,每一颗子弹都要在外面买,中间辗转几次,危险高不说,价格还死贵。
“武器可能要等一等。”
秦泽头疼,这真戳中他的死穴了。
后世的华夏,可谓是全世界禁枪最严格的国家,没有之一!
不要说货真价实的枪支弹药,就算是气枪,仿真玩具枪都被划入违尽品范围。
作为普通人,他根本没接触过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