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云雾村的主村道上,一个身着大红色裙装的陌生中年女子迈着略显轻快的步伐,一路上笑意迎人的向村尾走去。
“楚淇姑娘,多日未见,越发的容光焕发了!”张媒婆一见面就喜气洋洋的对楚淇夸耀道。
“承您吉言!”楚淇一边将人往里边引,一遍恭维道。
张媒婆一听楚淇这话,笑开了脸,一抖腰侧的手绢道:“今儿个我是给你报喜来的,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八字合婚,就属你们俩的最出挑,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这婚期最好的就是下个月十五了。
算算时间也就是二十天左右的时间,现在抓紧点准备准备,时间也是顶够的了。”
“劳您奔波费神了,喝点茶水润润喉!”说着楚淇递上了一杯自己泡的花茶,接着问道:“不知我要做些什么,有何需要注意的?”
“你这边准备好嫁衣、嫁妆、收拾好屋子待嫁便成了。”
“行,我记下了。”
“没其他事,我还得去萧飒那趟,就先走了。”
“我送您,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小点心,您带回去尝尝鲜。”
“那我就不客气啦,你这手艺可是馋人的很!”张媒婆笑眯眯的道。
“我这就走了,你留步吧!”
初夏的阳光穿透云层,抵达地表,将泥土里的水分一点点带走,连空气都慢慢灼热起来,但这些依然不足以阻挡那些村民看热闹的脚步!
张媒婆一身装扮喜气迎人,走在一侧。而打头的萧飒,今日一身玄色黑边锦衣,衬的他笔挺的身材越发的挺拔傲人,利落的盘发,使得他深邃迷人的五官更加的棱角分明,使人见只难忘!
最为引人注意的还要属萧飒后边跟着的一长串队伍,不少村民忍不住在一边就议论开来了,更有那爱凑热闹的上前问道:
“萧飒,看你这架势,是要下聘去啊?”
“嗯,日子已经定下了,等楚淇过了孝期,再补办一场酒席,到时还望各位赏脸光临!”
“那我们了就等着了,大伙儿说是不是?”那人眉开眼笑的应道的同时还招呼着其他村民一起。
村民们一听这话,也都起哄的附和道:
“对对对,我们可等着喝你一杯喜酒,让我们也沾沾喜气呢!”
“那就如此说定了!”
“萧飒,咱这十里八村的,那个汉子下聘,有你这么大手笔,你这都准备了啥好东西啊?”一个上了年纪的婶子高声问道。
“不过些家常之物罢了!”
“萧飒,恭喜恭喜啊!”
“萧飒,恭喜恭喜!”
村民们一路跟着看热闹,一路对萧飒贺喜道。
这还是萧飒来这个村子里,第一次离这些村民如此之近,想不到却是因为下聘。虽说大家为了看个热闹,而且也都是嘴上说说,但她们的真诚,却是那些高门大户所抵不上的,也是因此,萧飒对大家的贺喜都一一的耐心回复着!
正是萧飒的如此态度,令村民们觉得,原来萧飒也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难以接近,还是很好说话的,双方之间的距离感小了,说话也都随意了许多,这也导致了萧飒到达楚淇门口的时候,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
还好楚淇听到了些风声,早有准备。但眼前的规模还是让楚淇咽了口唾沫,要不是知道今天萧飒是来下聘的,这么浩浩荡荡一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找茬来的!
等队伍停当后,就听张媒婆拿着聘书大声唱道:“吾闻云雾村有女楚淇,姿容窈窕,兰心蕙质,螓首蛾眉,风姿绰约,宜室宜家,今萧家有子,特来聘娶。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为迎娶贵府千金略备:
金:二十两
聘饼:一担
海味:八式
鸡:一对
肉:五斤起双飞
鱼:两条
酒:四埕
四京果:各两箱
生果:两筐
四色糖:各两箱
茶叶、芝麻:各两箱
贴盒:两盒
香炮镯金:香炮若干,镯金两对
布匹:各色布匹各两匹
斗二米:糯米十二斤、砂糖三斤二两
些许聘礼望请笑纳。”话落,张媒婆便将聘书和聘礼清单递给村长夫妇,并示意其看聘礼的诚意!
村长接过东西,满意道:“今观萧家郎君昂藏七尺,磊落光明,仪表不凡,稳重成熟,可与之聘。
吾家有女,如珠似宝,今聘为萧家之妇,从此蝉鬓不复,柴米油盐,霜染芳华,还望珍之重之!”
萧飒上前一步,作揖一礼后,坚定道:“请您放心,此后她便是我的掌上明珠!”
村长拍拍萧飒的肩,道:“记住你今日之话!”
而另一边,张婶子已经开始给来看热闹的村民分上了喜糖、喜果等物。
得了好物,大家更是好话不断,面上也更加热情洋溢,纷纷道:“等来日办酒时,一定别忘了叫我们来帮忙呐!”
“一定,一定!”张婶子忙不迭的一一应道。
楚淇和萧飒这边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而另一头的县太爷却是满面愁容,尤其目前衙门里还有个钦差盯着结果,更是压力山大!
但那个“李枫”始终不醒,无处取证,没有其他线索,想要继续查清真相,更是难上加难!
“大人,醒了!醒了!”一个衙役着急忙慌的道。
县太爷一个激灵,站起身问道:“醒了?什么醒了?”
“大人,“李枫”,是“李枫”醒了!”那衙役喘着粗气道。
“走,赶紧跟着看看去!”县太爷一听这话,便赶紧往“李枫”那处赶去!
人还未踏入房门,就听县太爷问道:“大夫,大夫,这个“李枫”怎么样了?”
大夫见是县太爷,赶紧起身准备作揖回话,只是刚一动作就被县太爷打断道:“不必行礼了,正事要紧,直接说。”
“是,他现在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身子还比较虚,需得多休息休息,恢复元气,且脸上的烧伤估计是好不了了,留疤是一定的。
您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问了,只是您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