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儿子给送走,李师爷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秉退了其他人,独自漫步在喧闹的街上。
站在人潮涌动的十字路口,放空着自己的思想,过去的种种一幕幕在心头略过,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李师爷一时有些不确定自己这些年所做的,对儿子的教育是否成功。
但这忽然的迷茫,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罢了。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也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和机会,而自己早已没有了退路,只能坚定脚步,一路向前!
混迹于人潮中,再次抬眼认真的打量着这个世界,忽然一个久违的、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李师爷不由得用力的眨了眨双眼,使劲的揉了揉,定睛看了半晌,才终于确定眼前所见之人是真的存在!
李师爷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不可置信的问道:“芸娘!真的是你,芸娘!”
对方被李师爷拉的一个趔趄,好不容易刚要站稳,又被那熟悉的声音和称呼惊得一愣!
一抬眼,果然熟悉的面容映入了眼帘,尽管两人已经有二十几年未见了,还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对方!
“李,李哥,好久不见!”芸娘结结巴巴的打了个招呼,一脸的尴尬和勉强!
“这些年,你还好吗?”李师爷问道。
“好,挺好的,你呢?”芸娘磕磕巴巴的回道。
“我不好,一点儿也不好,你可知道我当初找你找的多苦!你当初怎么就能忍心不辞而别!怎么就能忍心啊!”李师爷语气激动的说道。
“我!我……”芸娘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年你都跑哪儿去了,当初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和我说吗?你有当我是你的丈夫吗?”李师爷见状,一连声的质问道。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听李师爷问起当年之事,芸娘也慢慢的放平了心态,轻描淡写道。
“你以为你一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这事就真的过去了吗?走,这事我们必须说清楚!”李师爷说着,也不顾芸娘的意愿,就拉着芸娘向家里走去!
芸娘挣脱不得,只得踉踉跄跄的跟着走!
两人才刚进院门,李师爷迎面就被撞得一个踉跄。
“对不起,老爷!是我们看管不利,老爷您没事吧!”一个仆人装扮的人立马上前拉紧孩子,恭敬的道!
“这是怎么回事?”李师爷一脸不愉的喝问道。
“这孩子醒了之后一直闹着要找他爹,我一个不留神,就让他给跑出来了,是我的失职!”那个仆人一脸忐忑的汇报道。
由于芸娘被李师爷挡在身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眼前孩子的模样,只是在仆人禀报时,那孩子便吵闹了起来,道:“放开我,我要找我爹,我要找我奶奶,你们这些坏人,快放开我……”
芸娘一听这声音,赶紧挣开李师爷的手,上前将仆人手中制着的孩子抢到怀中抱着,心疼的吻了吻孩子,才开始上上下下的查看着孩子的情况!
而原本闹腾着的孩子,此时却紧紧的搂住了芸娘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没多久,那孩子就哭晕在芸娘的怀中了,这下可把芸娘吓坏了,一边大声的呼唤着,一边用力的摇着孩子的身子!
“宝儿,宝儿,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奶奶!”
“宝儿,你赶紧起来,只要你现在醒来,奶奶给你做你最爱吃了米糕!”
……
李师爷见状,眉头都瘪在了一起,半晌才上前一步开口道:“这孩子刚大病初愈,现在又这么折腾,八成是累的,你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真的?”芸娘听这话才回过神来,确认道。
“真的,我何时骗过你!”李师爷保证道。
闻言,芸娘才擦了擦眼泪,放下心来!
李师爷见其情绪稳定了,便示意仆人上前将孩子抱走,谁知芸娘却警惕的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一大步,还一脸警惕的看着来人!
李师爷只好上前道:“这是家的里下人,他只是想抱孩子下去休息,你别担心!”
“多谢,不过,孩子我自己抱着就好!”
李师爷看芸娘一脸坚持的样子,只好作罢,示意下人先行离去!
“这孩子怎么会在你这!”芸娘一脸警惕的盯着李师爷,质问道。
“你这抱着孩子也辛苦,有什么话我们到堂屋里再说吧!”李师爷对芸娘的问题避而不答,而是引着其往堂屋的方向走去!
芸娘见此只好抬步跟上,只是将怀里的孩子再次搂紧了点!
“现在可以说了吗?”刚一坐下,芸娘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李师爷并未回答芸娘的问题,而是紧紧的盯着芸娘问道:“这孩子和你什么关系?”
“如你所料,这是我的亲孙子!”到了此时,芸娘也就直言不讳了!
李师爷闻言,立马暴怒的一拍桌子,指着芸娘口不择言的质问道:“你竟和别的男人成亲生子了,你如何对得起我!啊!你可别忘了,你至今还顶着我夫人的名义,你这么做是不守妇道!”
芸娘被李师爷惊得整个人一抖,随后又被李师爷话中的内容给惊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我是拿着你娘给我的休书走的,怎么就不守妇道了!”芸娘一脸不敢置信的反问道。
“我娘?休书?我压根就没写过这东西,你哪来的休书!”李师爷疑惑又坚定的反问道!
“这,过去了事,不管当年到底如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早就回不去了,你我也不再是当年的你我了!”芸娘先是一惊,随后也就释然,只是清浅的道。
顿了顿,芸娘才一脸恳求的问道:“请你告诉我,大宝为什么会在你这!还有,孩子他爹呢?”
“芸娘啊芸娘!我当年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薄情的人呢!难道在你眼里,我们之间的种种,真的是能说过去了,就能轻松过去的嘛?”李师爷闻言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