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未曾想将王爷骗到此处,还请王爷离开。”郁之宁背过身,雾气随着水波荡漾开来,被水汽打湿的羽睫微垂,态度十分决绝。
厉沉修声音低沉的笑了下,而后又十分正经又带了些惋惜道:“哦?不是阿宁将我引到此处的…可有个小侍女引我到此处,说这里是沈大人为我准备的汤池。现在可如何是好,阿宁如此聪明,替我参谋参谋可好?”
虽然没瞧见厉沉修是什么神情,但听这带着轻佻意味的声音,便知道这人定是又摆出那种浪荡公子才能有的模样。
虽是有些不悦,但到底还是让郁之宁知道了他来这的缘由,还真应了自己心中所想,有人故意将厉沉修引到此处…
“并不是臣女所为,还请王爷…”郁之宁被雾气熏的面上红了以前,头有些隐隐作痛,但话说一半却又止住了,突然想到现下还不能让厉沉修贸然出去。
郁之宁的话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厉沉修听着,低头笑了下,修长的手抚了下系在腰间并不是很美观的荷包,轻佻的话脱口而出:“要我如何?三姑娘…尽管吩咐。”
三姑娘……
晶莹的水珠从鬓角的发梢缓缓低落,郁之宁稳住脚下有些滑的台阶,面对这样的调侃,不住在的心理安慰,不必同这样的疯子置气。
郁之宁轻轻拨动腾腾雾气的水面,往远处游远了些,才转身说:“还请王爷将臣女的衣物放在池边,多谢。”
雾气袅袅,那人身姿笔挺一身玄衣,郁之宁突然恍惚,前世的影子和此刻的他逐渐重合,俩人像却又不像。
厉沉修站在窗边视线盯着别处,这般正人君子的模样,郁之宁不得不佩服,他装模作样的本事一流,这做派好似方才言语轻佻的不是他一般。
“好~”厉沉修应了一声,把身旁木椅叠的十分整齐的衣物和锦帕,仔细拿起来,放在池边一块干燥的地方。
而就在此时,那木椅上好似有一物件遗漏在上头,像是一块素白锦帕,厉沉修用食指勾起了连着两边的细绳,将那系着绳子的“帕子”拎了起来。
将那物拎在眼前,倒也不像帕子,上头还绣了两只鸳鸯。仔细看了一番,不禁叹道:“姑娘家的衣裳果然很复杂,这是穿在哪的?布料这么少…不冷吗?”
正思索着该如何出去的郁之宁,被他这声打断了思绪,朝他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厉沉修纤长的手指挑着她贴身私密之物,还恬不知耻问她的模样:“厉…沉…修!”
从未被这般羞辱过的郁之宁,气的脸都白了,说话声音也带了一丝颤抖,若不是她此刻不能上岸,非得与之搏斗一番不可。
“哎,在呢!”厉沉修把手中少得可怜的“布料”放在了衣物一起,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此番行为有何不妥的地方,反而神情愉悦道:“阿宁,终于不同我生分了?!”
“你可以出去了。”郁之宁有些咬牙切齿,手在水中攥的发白,与其为了未知的事情而担忧,现在更不想让他在此处碍眼。
“好好好,我出去便是了。”见郁之宁真的恼了,厉沉修才真打消了继续逗弄她的念头,摆了摆手朝门口走去,门把是中间镶了块雕刻的玉,不仅看上去雅致,摸上去也甚是清凉细腻。
厉沉修拉开门走了出去,随即便把门合了起来,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慢慢冷了下去,手中把玩着折扇,漫不经心的轻声道:“是谁做的?”
叶桤从一旁的拐角处走出来,快速渡步到厉沉修的身旁:“户部侍郎高大人的爱女高锦玉的,大公子高连是主子你的近卫。”
“近卫…怪不得如此了解本王的行踪。”厉沉修说的十分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伸手拍了拍叶桤的肩膀,眼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叶桤被那一眼看的背后有些凉,心下了然,这回怕是又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