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湾避难所附近,竟然奇迹般在戈壁之上,出现了一座小小的绿洲。
这片绿洲就像是神明的恩赐,赐予难民生的希望。
等许慎他们到避难所外围的时候,少年已经像个暴发户一样的打扮了。
两手戴着3块手表,9枚戒指,3个金镯子,看起来就不像什么正经人士。
别的难民都是灰头土脸、如丧考妣的模样,有的人饿的脸色发青,有的人累的嘴唇发白,即便是曾经有钱有势的很多人,也都满嘴燎泡,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副逃难者的形象。
偏偏人群中就有许慎这种选手存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路过乌市打劫了珠宝商店。
不过乌市的情况可比鹿市好多了,乌市属于有计划主动疏散撤离,像金银珠宝商店这种地方,是不会留下什么东西的。
此刻白沙湾避难所外围,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戈壁绿洲之中,遮天蔽日的都是帐篷,有临时搭建的也有那种买来的野营帐篷,花花绿绿一大片看不到尽头。
许慎他们到达避难所外围的时候,听说近期,这里已经发生过2次武装镇压了。
镇压的原因不外乎琼山避难所的许多有钱有权的居民,在这里身份却不被承认,所以聚众闹事,甚至冲击避难所大门,最终被官府直接动用了“毁灭打击者”进行了武力镇压。
据说已经因此死了几千人了。
对此许慎早有心理准备,他曾猜想过,两个避难所之间身份认同的问题。
虽然白沙湾避难所属于琼山避难所的备用,但灾变发生之后,乌市的势力必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即便必须要给琼山避难所的整套班子让位,但也一定具有很重的话语权。
他们不可能让自己的亲朋好友从避难所迁出,然后迎接一批外来难民。
这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许慎知道,早晚会因为这种事发生动乱。
然而一切都发生的比他预料的还要早,没想到在他们到达之前,就已经有过2次动乱了。
到了避难所,马匹自然也就没有了用处,老王负责找人处理掉了马匹,换来了一些生活物资,他们这支小队就沿着绿洲中的小溪,暂时安置下来。
沙海之中的小溪,只是一段地下河流外露的部分而已,想不到却滋润了一方生机,也成为了众多难民的一条生路。
白沙湾避难所的准入条件,要比琼山避难所严格了许多,根本就不是拥有身份手环就可以入住的,还要满足一大堆玄幻的条件。
从琼山避难所一路长途跋涉而来的很多难民,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心态就崩了,跪在白沙湾避难所门口嚎啕大哭起来。
曾经他们也是避难所的居民,生活在穹顶之下,享受着难得的安逸,冷眼看着琼山外围乌烟瘴气的难民营。
但短短十多天后,他们也成为了难民的一员,再也与避难所的安逸生活无缘,前后的落差,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来的。
此刻的避难所,也一如曾经般冷漠。
没有人来安慰这些嚎啕大哭的难民,并且随着人数逐渐聚集,避难所制高点上的“毁灭打击者”也被激活了,蜂窝状的炮管缓缓瞄准了人群。
有人认得头顶上的可怕武器,大声警告着难民们,纷纷向后退去。
但还有更多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亲戚朋友一大堆堵在避难所门前嚎啕痛哭。
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如果事态再不得到控制,那么避难所门前,极有可能再次上演血腥的一幕。
这个时候避难所的大门忽然向上卷动,内侧的机械结构则缓缓向两侧打开。
一群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彪悍男子,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
许慎远远看着,他的身体素质得到加强之后,视力也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强化,本来以前还需要戴眼镜的,现在隔着数百米,裸眼也能看得极为清楚了。
出现的并不是什么避难所大人物,也不是军方的代表,许慎看着那群人的衣着,不由眉头微微皱起。
是青云。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面色深沉,不怒自威,虽然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但围堵在门前的难民们依旧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那个身影许慎太熟悉了,琼山避难所那一夜的入侵事件里,就是这个男人如同中流砥柱般镇守全场,让入侵者最终无处可逃,将他们的锐气和信心一举击碎。
对方带着墨镜,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旧似乎有所感应,目光瞬间穿透而来!
许慎赶忙低下头看着脚下,根本不敢跟这种人物对视。
对方的感应太敏锐了,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盯上。
司徒的目光穿过墨镜,看向了茫茫人海,刚才他感觉到那里有一道熟悉的目光看了过来,但又想不起来这目光属于谁,所以只是下意识地回望过去,但此刻白沙湾避难所外难民茫茫多,他这一眼并没有任何收获。
收回目光,司徒并没有纠结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经过琼山避难所一役,他们青云的地位被无限拔高,这次处理避难所门前聚集事件,不是军方代表也不是官府代表来,而是让他出面,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司徒摘下墨镜,深沉如冰冷刀锋一般的目光扫过眼前的难民,沉声说道:“什么时候避难所也跟菜市口一样了?各位曾经的避难所居民,请你们弄清楚一件事情,这里不是来去自由的市场,想要踏入我身后这扇大门,你们得证明自己的价值!”
说话间,他摆摆手,头顶之上的“毁灭打击者”慢慢缩回了那些可怕的炮管。
“这种程度,不至于要动用武器。”司徒有些不屑地说道,就那么一个人面对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却毫无惧色。
难民们被他一个人的气场震慑,半晌竟然无人敢于上前一步,原本嘈杂的人群更是鸦雀无声。
司徒抬手看了看时间,开口道:“我欢迎你们随时来找我,证明自己的价值,但浪费我时间的,我也不会轻易放过,这是灾变之后的世界,没有人欠你们的,记住这些就散了吧。”
直到他说完这些,都没有一个难民敢于站出来挑衅一二,他们目送着这个男人转身回到了避难所,许久之后才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可是刚才那种似乎要抱团冲击避难所大门的气氛却已经早被瓦解干净,人群散乱,再难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