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休息的时候,许慎趁着没人注意,掏出来一个绿色的觉醒白薯,摆在火光下仔细观察。
但是这玩意除了外皮是翠绿色的,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而且毕竟是觉醒白薯,许慎也不敢随便乱吃,万一这玩意进化出了剧毒怎么办?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扔火堆里烤熟了再说。
许慎烤白薯的时候,陈叔平是看见了的,今天他的活都让许慎干了,所以他也没有那么饿,也就没有跟许慎要白薯吃。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叔平开始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起来。
具体怎么个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但是他总觉得跟许慎刚才扔火堆里的白薯有关。
又过了一段时间,陈叔平忽然醒悟过来,这回他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这特么是哪来的一股臭味啊?
“那个……小许啊……”陈叔平一脸的沉痛之色,“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烤屎?”
许慎:“???”
这能叫烤屎吗?明明就是在烤白薯!
但问题是这个绿色的觉醒白薯,确实味道有点冲啊!
现在几乎他们这一片,都被笼罩在一种类似臭豆腐坛子扣地上了的味道。
陈叔平都这么大岁数了,都没忍住,几乎被熏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有事咱们好商量。”陈叔平眼珠子都红了,“能不能不要使用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许慎也很绝望啊,他哪知道这觉醒白薯烤完了会是这个味道?
关键是他还有好几种颜色的没有试过呢。
他想了想,把那个绿色的觉醒白薯从火堆里刨出来,插在树枝上对陈叔平说:“陈伯,既然你说自己是农学教授,那我有点东西想给你看看。”
陈叔平当时眼泪就留下来了,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得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难。
“小许啊……你给我看东西没问题,你能不能从上风头让开啊,陈伯眼睛都睁不开了啊!”
两个人在夜色的掩映之下,离开了难民营这一片,走到了很远的地方,直到半天之后,一条野狗路过这里,顶着风就吐了,野狗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冲的味道,夹起尾巴来慌忙溜了,当天夜里难民营附近的野猫野狗就都知道了一件事情,难民营里有个地方不能去!
在某个偏远的角落里,许慎当着陈叔平的面,打开了已经被烤熟的绿色觉醒白薯。
即便两个人都已经有过了充足的心里建设,当场还是都没忍住。
这玩意掰开之后,那个味道简直都快形成实质了好吗?
陈叔平都惊了:“你这是从哪找来的?”他跟农作物打了一辈子交道,都没见过这么“特别”的白薯,这要是在战场上烤熟了投掷出去,估计能把敌人的阵型都给破坏了。
许慎挠了挠头:“还是在我那块地里啊!不光有绿的还有好几种颜色来着?”…
说着,许慎凭空掏出来一堆白薯,各种颜色的都有,堆在脚下。
陈叔平也不是傻子,对于许慎可能有某种手段能够凭空收起或者取出来东西,他早都已经看出了端倪。
许慎也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了,所以也没有掩饰。
现在的重点是整明白这些其他颜色的白薯都有什么功效。
如果说绿色的类似于生化武器,就是奇臭无比的话,那么其他的颜色恐怕还有更加值得期待的效果。
陈叔平看着地上五花八门的白薯,沉吟了一下,其实他很想说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研究一下来着,但是主要绿色的觉醒白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所以沉吟了一下之后愣是改成了:“要不然全扔进火里烤烤试试?”
许慎:“???”
你是农学教授啊,有这么分析的吗?
陈叔平一摊手:“主要是你这白薯明显是进化变异了啊,所以这玩意有什么功能纯靠试,我掌握的那些知识面对新的物种,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许慎一想也对,但就像陈叔平说的,这些白薯的功效都是未知的,万一扔进火堆里,有的是释放毒气的怎么说?
所以他决定还是以后慢慢找机会再试吧,现在至少已经知道了绿色觉醒白薯的功效。
这玩意虽然烤起来真的是味道太冲了,但是绝对不是没用,相反,当许慎需要制造混乱的时候,他觉得这玩意一定能发挥重要的作用。
他干脆按照这些白薯的颜色来命名,小绿、小黑、小红、小白什么的,也方便自己记忆。
第二天一大早,难民营营地里大家互相碰着之后打招呼的方式都变成了:
“您昨天怕不是掉屎坑了里了,身上味儿怎么这么冲呢?”
“呵呵,您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怕不是晚上用热屎洗了一澡?”
整个他们这一片儿都笼罩在一股浓郁散不开的怪味当中。
西装男早上来监工的时候直接就吐了。
“昨天晚上是谁家炖屎了还是怎么着?咱们想开点,不至于!”
他在这个地方接收被抓来的难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说实在的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死人、腐尸、被惊吓到大小便失禁的人,几乎各种各样令人不适的场景他都见识过了。
但是确实真的没法跟今天他闻到的这股味道相比。
他感觉就算是一船海鲜都发酵了恐怕都没有这么带劲。
很多难民这个时候都闻习惯了,甚至有人感觉得挺上头的,现在精神状态异常亢奋。
这时候中控ai维塔斯控制的那群黑色的无人机不知为何又从城市里升上了天空,一般只有大人物出动或者有人需要进入那座钢铁雄城时才会有这种景象。
西装男回头看到远方巨大的城市,钢铁巨墙之上仿佛打开了一个口子,几辆造型彪悍的越野车次第从里面开了出来。
“都给我低下头!”西装男赶快约束手下的苦夫,“城里的大人物出来了,谁都不许抬头乱看,不想死就低着头,就算是想死也别特么连累我!”
一阵烟尘之中,越野车队驶出了市集范围,车上的贵人们似乎并不是特别着急,车队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在难民营中徐徐缓进。
白天的难民营里并没有多少人,大部分人都被分配了工作,在自己的岗位上为了那点微薄的薪水拼命工作,难民营里留下的只有丧失了劳动能力的老人还有许多在工作中受伤,最后辗转病榻等待着死亡降临的人们。
许慎远远偷偷看了车队一眼,他总觉得那些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过了好一阵,车队才从他们这里路过,西装男还有大部分的难民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唯有许慎,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从车窗之后扫来。
他霍然抬头,竟在那小小的车窗中,看到了小胡严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