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有道理,竟然姑娘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再追问了。”罗明淡淡的说。
流霰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我近几日读了《史记》。”
“哦。你还读了《史记》?”罗明只学到非常的新奇,很少有女子能够认认真真的去读这本书。
“对,而且我觉得官场实在是凶险,还望公子能够保全自身。”流霰道。
罗明点了点头:“官场险恶,总会因立场不同而树立敌人。”
“是啊。”流霰点头,“所以你初露头角,千万不要锋芒毕露。”
罗明听着流霰说的话,内心觉得流霰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样。
“姑娘何出此言?”
“只是看书看的多了,便有了这样的感慨。”流霰道。
“多谢姑娘关心。”罗明微微一笑,“我们回去吧。”
“嗯。”流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些失落,就是有些难过。
罗明实在是太客气了,三两句话就要道谢,客气的就像是不相熟的朋友。
的确是不相熟的呀!流霰在心里重复,之前的种种,他早就忘记了,他已经不记得了,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他们现在的确是只见过四面的陌生人呢。
难道不应该客气吗?对待陌生的朋友难道不就是应该客气吗!
白露发现流霰从外面回来之后就一直垂头丧气的,心情不好。
白露如此敏锐,自然察觉到流霰的心情变化的,一定是因为罗明而起。
“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白露自然是看不得流霰受一点委屈的,就算想再吃,也不会再吃下去了。
“哎,你还没教我呢,我们两个不还得一起研究吗!”木休见他们两个要走,立马拦来。
白露原本是想迁怒的,可是想想又算了,毕竟木休表现的挺好的,一直在给他剥虾,都已经表现成这样了,要是在找茬的话,多少有些无理取闹。
“那你跟我走。”白露又跑过去拿起了书,点了点木休。
“诶!”木休高兴的就跟在她们后面。
有两步之后才发现,他把罗明给落下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不了,你们去吧。”罗明摇了摇头。
木休在心中暗自吐槽,没了以前的记忆,罗明的确是变了。要是以前,自己单独去白露和流霰家,罗明不早就蹦起来,跟着他一起去了,生怕自己会招惹流霰。
现在可倒好,没了那段记忆,连那段担心的感情也都没了,居然称有事儿不去。
“我们那里可是三宝殿,不是谁说去就能去的!”白露撂下一句话,左手拽着流霰,右手拽着木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罗明此刻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自己惹他们生气了?
出了客栈之后,白露直接撒开了木休的手,拉着流霰往前走了两步。
“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不高兴呢?”白露关切的问。
“没什么事儿,是我矫情了。”流霰摇了摇头,心情好了点。
“少来了,你心情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不是罗明跟你说什么了?”白露才不相信流霰的强颜欢笑。
“是我的问题,我总觉得和罗明之间太客气了。”流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难过。
白露点了点头,开始安慰流霰:“他毕竟是失去了和你之前的那段记忆,在他的印象中,他也是第四次和你见面,而且前三次也没怎么说过话。基于这个现实,你就别难过了。”
流霰点了点头:“我已经想明白了。”
“这就对了嘛,人和人之间总有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你只不过和罗明还没有到熟悉的时候。”白露拍了拍流霰的手,“等时间长了,自然还是能回成以前那样的。”
“真的吗?”流霰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啦,时间能够改变一切。”白露冲流霰眨了眨眼。
流霰这才心情好了许多,点了点白露的脑袋:“要是没有你的话,谁来开导我。”
“所以你不能没有我呀!”白露笑的见牙不见眼。
流霰这下心情的确是大好。
白露和木休一起研究着道法,白露也无法跟木休讲太多内容,只能督促着他静心学习,一遍一遍的练习。
木休有不懂的地方也会请教白露,可白露总能用自己的方法三言两语糊弄过去,然后再忽悠木休自己去悟。
而木休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被忽悠了,短短几天的时间,道术的确是有了进步,还一心觉得是白露这个师傅教的好。
白露听了木休的夸赞,内心也是一种骄傲,便觉得教学生也不难嘛,反正他的学生是个缺心眼儿。
罗明在和状元、榜眼游完街的第二天被召了朝廷。
皇给他们安排的差事。
罗明其实已经做好了,去地方干两年,再用自己的政绩被调过来的打算。
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皇居然把状元,榜眼,探花,三人都留在了刑部。
绝对是皇登基以来第一次,甚至可以说是开国以来第一次。
往年只有状元才能留在京城,而且要从一个微末的官职做起,慢慢的往爬。
可是今年皇直接将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全部留在了京城。而且三人居然还同时进入了刑部。
三省六部可谓是重中之重,哪有刚考的学子就能进入三省六部的。
往年都是皇的儿子,才能够去三省六部历练实习。
当今皇尚且年轻,也尚无子嗣。第一次然无法让自己的孩子去三省六部历练。即便是这样,也不能随意将刚刚考来的学子安排到三省六部去,这简直就是不合理数。
其实皇真正的意思是要把罗明安排到刑部,可如果只是安排罗明进去,那实在是太惹眼,也相当于直接告诉大家,罗明是皇的人。
那罗明之后可就不好办事了,也不好明着替皇办事了。
所以皇思前想后,便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直接把前三名都安排进刑部。即便真的想挑错,他也总能仗着人多力量大与众臣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