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白露的念想太重了,才使得三魂七魄还没散去。”流霰稍微得到了一丝安慰。
白露听不懂这些,他只看到流霰双手合十,不知念了什么。然后流霰就伸出双指点在了自己的额头,紧接着一缕白色的烟雾流霰的额头流了出来。
那白色的如烟雾一样的气体,围绕在白露的灵珠旁。
“这是在做什么?”木休好奇的询问。
“我用我的本源之力包裹住了白露的灵珠,这样她的三魂七魄就不会散去。”
“是不是说白露可以复活,需要我做什么?就算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木休激动的道。
流霰将白露的灵珠纳入到了自己元神当中,用自己的元神温养着白露的灵珠。
流霰微微皱眉,心念一动,结界便直接消失。
玄清道长被吓了一跳,但依旧是鼓起勇气要作战到底的姿态。
流霰直接一身手就夺回了玄青道长一直拿在手中的拂尘,她轻轻地甩着拂尘,那拂尘就好像是变成了鞭子一样,抽打着玄清道长的身体。
玄清道长被打的嗷嗷叫,可是他不论朝哪里躲,那悬在半空中的浮尘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他躲浮沉就追。
脸,腿,身,胳膊全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那浮尘就真的像是凌厉的鞭子,抽打着他,将他的衣衫打烂,打到了血肉里。
顿时间,玄清道长从一个完人变成了满身是血的血人。
木休看到这一幕,虽然不忍,但是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又觉得非常痛快。
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师傅了,只是一个出尔反尔,精于算计又不仗义的畜生。
可是虽然爽,但是木休还是想到了白露消失之前说的那句话。流霰的身不能沾人命。
“流霰,住手吧,白露说你不能杀人。”木休立马出言阻止。
“我不杀人。”流霰冷冷的道,“我只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木休打了个哆嗦,他彻底被流霰的眼神吓到了,之前只觉得流霰冷淡,还带着几分疏离,但此刻却是冷漠又很毒的。
流霰冷冷的瞧着滚在地的玄清道长,此刻他身的衣裳几乎没有一片好地方,而那破烂衣裳之下包裹着的身躯,也没有一块儿是完整的皮肉。
神仙的确不能杀人,否则就会有损仙途,不能杀那就不杀,那就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这岂不是比直接杀了人还要痛快,更能解气,而且还不会违背天规。
可是终究是便宜了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死。
“你不是说刀山下火海你都愿意吗?那你就替白露报仇呀,那你杀了他呀!”流霰道。
木休刚刚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可在得知白露可以复活的时候,他心里的那些恐惧和恨就消退了几分。如今又看到对方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多伤口,从头到尾,脸身已经很难再找到完整的皮肤,估计是治不好了,这样活着只会更痛苦,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呢?
而且木休没有杀过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的去手。
“你不是很喜欢白露吗?你不是对他情真意切吗?为什么连报仇都做不到?”流霰是真的生气了,此刻已经气的失去了理智,她冷眼瞧向倒在地痛苦呻吟着的玄清道长,“他卑鄙无耻,仗着是你的师傅,就设计陷害白露。对,白露是妖,可她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心思单纯。因为我真的能救她吗?我不确定,白露的灵珠在,三魂七魄在。可是她的元神已经没有了,她的身体已经消失了。”
原来不能救,木休的心顿时又从天跌落到泥潭。
“我现在也只能保住她的灵珠和三魂七魄,可是白露的确是没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救她,甚至连她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听到!木休,一直都是白露在保护你,为什么唯一的一次,你都没有保护住她。”流霰真的没有把握能救回白露。
对于神仙或者是妖来说,元神才是最重要的。三魂七魄即便是少了些,也是可以生存的,不过会显得有些缺陷,比如不太聪明,不太机灵,还有可能有点傻。
但是元神一旦没了,就算三魂七魄还在,那也只不过是魂魄而已。还是无法凝练出人形虚影的魂魄。
而身体就相当于是盛放原神的容器。所以妖怪是先有了三魂七魄,经过长时间的修炼有了自己的灵珠,而后才凝聚出属于自己的元神,最后才能修炼成人形。
此刻的白露就只留下一颗最基本的灵珠和三魂七魄。
木休内心受到了无比的震撼,是啊,白露一直在默默的保护他,安慰他。为什么自己连唯一一次都没有保护住白露,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是那么没用。
流霰转身离开,独留下木休和奄奄一息的玄清道长在道观当中。
道观当中的其他弟子早就在刚刚躲进了后院儿不敢出来。
木休捡起丢在地的匕首,那是刚才玄清道长杀白露用的匕首。
玄清道长看木休一步步的朝自己靠近,不由的往后面蠕动着。
“你不敢杀我,你不敢杀我,你不敢!”玄清道长不相信的摇头,“救我,救我!”
玄青道长冲着后面大喊,是想让其他弟子来救他,可是没有人敢动
“谁说我不敢,谁说我不敢!啊!”木休发狠了,一般又像是在为自己鼓气,他拿起匕首,直直的朝玄清道长的身刺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对方彻底咽气,“你该死,你就是该死!”
等到木休恢复理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满手是血,而玄清道长这个血人已经彻底咽气。
木休将手中的匕首往地一扔,作为一个普通人,杀了人还是有几分害怕的,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仇人。
木休神情恍惚地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在身拼命的蹭:“是你先害了白露,是你的错!”
其他弟子在后面听到动静,也都慢慢的露出了脑袋。
木休对这些师兄师弟的感情比对师傅的感情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