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足够我把这山川大河逛一遍了。”木休此刻一点都不畏惧死亡的到来,他甚至连带微笑,感觉也许死亡对他来说会是一件更美好的事情。
“好。”流霰点头。
木休呈上来的奏折,很快让常太傅的这件事情重新被调查。
而皇上调查的速度也非常快,仅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已经定了罪,紧接着满门抄斩。
由于常建在这件事情中算是戴罪立功,所以特赐流放。
流霰亲眼看到常太傅和常雪薇在刑场上被砍了头,这才放心。
常雪薇被押到刑场上,遥遥的望见流霰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瞳孔猛地放大。
又是那只妖怪,又是那只妖怪,原来那位老道士根本就没有杀了流霰。
常雪薇将这股恨意值带到了地府,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落到这样的结局,全都是因为流霰。若不是因为流霰,罗明就不会拒绝自己,而自己也不会走上杀人的路,最后也不会因为得罪罗明而被罗明抓着不放,最后被皇上惩治。
所以在常雪薇的世界里,自己是没有错的。常太傅也是没有错的。
常太傅只不过是贪赃枉法,害了几条人命而已。能有什么大错呢?根本就没有错,只是那些人太不老实了,不能乖乖的让他们害。
十天解决了这件事。木休直接自行辞去职务,皇上再三挽留,木休也不知说了什么,皇上最后改变了主意,放他离开。
木休没有跟着流霰去,罗明在的西北,而是直接顺着路线向南去。
流霰知道这一别,恐怕就是永别。
“我向皇上已经说明了事情,皇上可怜我,于是便放了我半年的假。”木休嘴角依旧带着笑。
流霰猛然发现眼前的木休和自己初相识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刚认识的时候,木休就像是一个新型未定的孩子,总是和白露吵来吵去。自己还觉得木休有些吵。
转眼之间,木休已经变成了眼前这个生存有担当的男子。
如果白露还在的话,也许她又该调侃木休了。
也许是天意,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常建被流放的地方,居然和罗明是同一个地方。
而短短十天的时间,罗明所在的西北已经发生了两场战事。因为罗明之前在衙门里待过,也算是有武学经验。
在战场上也是英勇非凡,短短的十天就已经成名,小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头目。
带领着几十人的小团体,是一个团长。
流霰知道自己是女子,不好进军营。所以非常干脆的直接隐身。
可惜流霰发现军营居然比那些高门大院的宅子还要容易迷路。
因为军营里摆放的都是帐篷,没有任何的特点,全都是帐篷。所以他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这个帐篷,她之前有没有路过过。
流霰找来找去,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罗明住的地方。
索性找到一个角落,直接换了身,装扮变成了穿着铠甲的小战士。
换了身装扮的流霰混迹在人群中,向别人打听:“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罗明?”
在西北的军营里都是论功行赏的,这个功自然就是你杀的敌人的数量。
如何计算你杀的敌人呢?就是把对方的耳朵割下来。
谁割下来的,对方的耳朵比较多,谁杀得敌人就多,谁就能快到晋升。
罗明短短十天的时间就已经杀了对方103人,十天一共发生过两场战事,两场战事加起来,罗明杀了对方103人。
所以罗明很快就被升为了团长,然后很快他的名字就在军营里传开。虽然不是风神一样的人物,但也的确是让人敬佩的。
流霰一问,自然就有人指了出来。
流霰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望过去,才发现这个帐篷自己刚才路过过。
流霰心里起了贪玩的念头,就打算穿着一身铠甲闯进罗明的帐篷,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流霰直接走进了帐篷,蹑手蹑脚的往前进,然后透过屏风变看到罗明竟然在脱衣裳。
流霰一愣,都已经在脱衣裳了,就不太好了吧。
罗明显然也透过屏风看到了流霰的身影,可是罗明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非常镇定地对着屏风外面的人说:“进来吧。”
“嗯?”流霰心里就更奇怪了,罗明躲在屏风后面脱衣服,然后突然闯进来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他就没有一丝疑惑,也没有一丝奇怪,更没有一丝惊讶就对对方说,进来吧,这是什么情况。
流霰怀着这份疑惑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罗明露出了结实的上半身,身上全都是伤口。
只不过是才经历了两场战事而已,怎么就能弄得遍体鳞伤呢!
流霰第一次痛恨罗明能够感受到自己受伤,而自己却感受不到罗明受伤。
罗明原本就不是特别的白,此刻在战场上风吹雨打就变得更黑了。从赤裸的上半身可以看出肌肉的坚实有力,即便只是一个背,也可以猜到他胸前一定是有肌肉的。
流霰靠近的几分,有些不太好意思。
虽然两个人已经消失很久,但是流霰还从来没有看过对方的身体呢。
而且流霰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别人的身体呀,先是在山洞里修炼了百年,出来之后也没发生过这种事。这一时间让流霰有些手足无措。
“别墨迹,动作快点,药已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了。”罗明根本就不知道进来的是流霰,只以为是他找来的小士兵。
流霰不敢说话,伸手拿过摆放在罗明身后的小桌子上的药就打开了。
一打开就是一股苦兮兮的味儿,和之前用的上好的治伤的药的一点都不同。
之前用的药都是好的,所以即便是有药味,但也都是淡淡的香,而此刻手中的药实在是太苦了。
稍微一判断便知道这苦兮兮的,要一定是劣等的伤药。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罗明又催促了一句。
流霰心情复杂的看着手中的药:“这药太差了。”
罗明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流霰的声音微微一愣,随即第一反应就是立马穿上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