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代的发展,各种奇怪的职业顺应而生。人类因天生惰性,造就今服务行业繁荣昌盛。
睢淡看准这一商机在某宝上开了第一家跑腿店,号“万事通”。
处理别人不想处理的麻烦事,基本什么都接,开了几年终于成了一个皇冠店,算是小有名气。
她刚睡醒头发像揉乱的枯稻草,穿宽松的睡衣盘坐在电脑椅上,啧啧的吃黄油蜂蜜薯片,油腻的手附在鼠标上,电脑的荧幕光,印出蹙眉纠结的模样。
睢淡正在精挑细选下个单子,嘴里唸唸有词道:“哎~鉴于上个单子是帮有钱男的遮掩他包情人的事实,让他老婆以为他有苦衷才会跟她离婚的,感觉让我折了不少的寿,这次一定要接个可以造福社会的单中和下”。
睢淡手里油腻的薯片油在圆弧的鼠标老是滑落,气地睢淡胡乱将油漬抹在睡衣上之后,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把擦的地方拽起仔细的闻,甜腻的味道窜进鼻子,真的太嫌弃她自己了和她必须要洗衣服了。
睢淡的视线从睡衣上重新回到显示屏,鼠标的滑轮持续往下翻“让我看看,帮写暑假作业,这孩子可真精,知道夏季是帮写作业的旺季,提前从现在春季就开始预约了,很有前途。可惜我一个只混完义务教育帮不了你,大概晋礼那个吃忘蛋也全忘了。”
晋礼是她唯一的工作伙伴,是她强行拉他入伙的店铺合资人。
睢淡点开单子对那学生发过去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能成国之栋梁。”
单子快见底,睢淡的鼠标箭头停在了倒数第二个单上名请治愈我,点开单子。
随单子附来的是张青年男子的照片,照片里的他低着头只能看见一头迎着风的过眉的卷发,纤长睫毛与消瘦下颚。
睢淡对单子标题感到奇怪,也或许想知道照片里的男生明明正处在可以肆意的年纪,怎么会照出从肢体语言就表现出的孤独感。
她已逝的奶奶曾说过头发软软的人,心底必定也是软的,是个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攻击力的好人。
照片里的那头卷发似乎很软很好摸,她自然对男生愈发好奇起来。
睢淡点开与买家的对话框,发过去“请治愈我,可以讲讲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吗。”
过十几分钟没有回复后,心里满不在乎想起还有一个作业单子。
小出租房里莫名寂静,突然手机铃声打破。
睢淡起身在杂乱的被子里翻找手机在哪,就在铃声快断掉时在枕头底下终于看见因来电而震动的手机。
睢淡眼疾手快接通电话“喂,你来的时候,在我楼底下买一笼汤包,和二两牛肉煎饺,是是,会给你钱的,不就是一两次啊至于记到现在吗,废话怎么这么多呢,叫你买来你就买来就行了。”
她挂掉电话后,随手将手机再次扔回床上,把之前翻手机时候掉下床的被子也拽回床上。
撒丫子回到电脑前盯着对话框,才坐下不久门铃响了。
睢淡实在太懒了不想跑去,就朝门在的方向转头喊:“别按铃了,太吵了,备用钥匙在门垫旁的多肉盆垫底下。”
不一会儿,传来开锁转动的声音,门开了。
进门是一年轻男生,利索的板寸却带着很斯文的黑框眼镜,在这混乱的搭配下五官意外乖巧,手里提塑料袋已经有点漏出棕色的汁水。
睢淡向门口的他招手,焦急说:“快来啊晋礼,愣着干嘛,都漏了,得快点吃要不然口感就不好了。”
晋礼被睢吃货点名,加快本来的速度,将塑料袋递给她“给。”
刚递给她,她迅速打开塑料袋里的装汤包的盒子,拽着汤包的褶皱仰着头一口下肚。晋礼对此时她吃相已经见怪不怪,并不敢到吃惊。看大口朵颐睢淡不经意的提到“对了,煎饺去晚了没有牛肉馅了,你吃韭菜馅应付下。”
睢淡刚要吃第二个汤包,听到这话不死心的在另一个塑料袋拿起一个,一口咬掉半个煎饺便嚼便看咬掉露出绿色的馅,虽然有点小失望,但有着吃货的本质把剩下的一半吃下肚。
睢淡的吃满足笑着点头,又郑重其事对他说:“晋礼,这次办事不够给力啊,我们讲实事求是的,不好就是不好。”虚心咽口水“这次就不算钱了昂。”装作豪迈的用力拍拍晋礼一侧的肩。
晋礼一副我早就看透你了的表情,眉毛随鄙视的眼神挑起:“呵呵,信你个鬼,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钱。”
电脑“叮~”响动的一声。
听到声音的睢淡像条件反射一般,转过头不再和晋礼嘻嘻哈哈,把手里的早饭也丢在一旁,晋礼跟随的睢淡的头看向电脑显示屏,怀疑的问睢淡:“这次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的单吧。”
不是他不相信睢淡,只是一起工作久了。他一直摸不清她接单的类型,好像她什么都接,又好像什么都不接。
全凭兴趣和那天的心情,所以他们工作内容很杂乱,她还向他美其名曰的说“激发员工内在潜力”。
“放心,这次绝对靠谱。”
睢淡闷声作答,她的注意力全在买家的回复上。
【您好,我们是照片上男生李海深的父母,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就得了抑郁症,他自小成绩很优秀,甚至高二那年开始更加懂事。学校奖学金必有他,从名校医科毕业,明明眼看着就要当上医生了,没想到在实习期间被精神科主任医生诊断出抑郁症,必须要回家疗养,等精神稳定才能看是否能够回医院。
我们都以为只是短暂的,会逐渐好起来,但他一回来就经常躲在房间里,没有交流也不了出门。
曾多少次他出门,笑着和我们说话,却都是在加深我们儿子快好起来的错觉。
谁知我们每次正常的交谈之后,都伴随他自杀倾向的预警。
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看了精神医生也吃了药,可就是没有什么痊愈的迹象。
现在也只是比较稳定,我和她妈妈每天活的胆战心惊,怕他突然发病,很怕救不回他,怕失去,是真的真的很怕,真的没法子了。
我们听年轻人说这里可以处理各种事,我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就求你能不能救救他。
他处黑暗太久了,要压垮他自己也要压垮这个家了。”】
“好,我会尽力看看的。”
睢淡打出这段字准备按回车,按回车的手突然被晋礼抓住,她转头奇怪的眼神问他的手为什么抓她。
晋礼不顾她的眼神继续慎重的说道:“你考虑好了吗,这个可不是写写作业,瞒正宫有三儿和打小人,失败的话可能背的可是一条人命。”
“万一我误打误撞救了他呢。”
睢淡说完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她说的话有多么不着天际。
“专业的心理医生都不能完全治好他,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凭你义务教育的水平吗?”
她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道:“那他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