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杰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神秘地说:“只要你真的能把钱准备好,我就能想办法能让把现金带进来,而且还能让你和你老婆狠狠地亲热一番。”
他说的就像是天方夜谭,我真的惊诧不已:“会有这档好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要是真有,我这把干柴可要好好燃烧一下喽。”对这样的好事,哪个犯人可能都颇不接待!
但现实中真的不可能,我想这个邢文杰真的把“牛”吹大了,一会看他咋能自圆其说。邢文杰可能已经想到我对他说的话产生怀疑。所以他盯着我说:“林峰,你不要不信。这可真的毋容置疑的。只不过你是新犯人,对监狱里面的事还不懂。”
接着他郑重其事地说开了真的能和老婆亲热的事:“监狱为了通过各种途径协助监狱做好服刑人员的教育改造工作,把每年的5月9日确定为亲人帮教日。每到这一天受到邀请的犯人家属便会在干警的组织下通过监狱的大门走进高墙,面对面的和自己的亲人交谈。除此之外,犯人的家属还可在干警的引导下到犯人所在的中队参观监舍。在这个节日里,没有家属帮教的犯人就得早早出工,监舍里只有那些犯人和犯人家属才能进来。这样家属和犯人可以单独呆上半个小时的时间。”说到这,邢文杰乜斜我一下:“这下不会认为我编瞎话吧。”听着邢文杰的一席话,我真的很吃惊,也真的很感动,真的没想到我们的监狱中无论是在管理,还是再教育上都做的这么好,都这么人性化。作为一个犯人,监狱里没有歧视,管教中没有粗暴,帮扶时细致入微,同时还发动了社会各界的力量,就这些足以让我写出更多的好新闻、好通讯、好报告,以至将来能写出感人至深的长篇。邢文杰说的时候,我的心早已开了小差,心在这样的环境下荡漾着。忽然觉得有人使劲推我,我这才在放飞的思绪中回到现实。
“林峰,你倒是说话啊。咋心不在焉的”我赶紧笑笑:“邢老师,你说的这些我真的没想到,所以原来也没思想准备。多亏你的指导。”邢文杰这一听就“嘿嘿”地诡笑道:“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但这样的帮教活动我们监狱就连今年算上也仅是第四次。这个机会可是难得啊。”说着,他看了看四周,真的发现没有人注意,这才从上衣的右边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展开后那么大的粉红色的彩纸:透过墙上的灯光能隐隐约约看清上面是几行黑体铅印的亲情帮教邀请函:“服刑人员家属:你们好!为了促进犯人积极改造、主动改造、文明改造,早日成为社会有用的人,我们特邀请你于5月9日在监狱组织的第四次亲情帮教日里,来监狱对你的亲人进行面对面的亲情帮教感化活动。具体时间为:5月9日上午9时至11时30分。请你接到亲情帮教邀请函后,务必准时手持邀请函在监狱大门口的监狱第四次亲情帮教活动登记台处登记,并随同干警按规定秩序进入监区。”在亲情帮教邀请函的最后一行是:每个犯人家属最多不超过3人。我看着那张纸,心里有种极想占为己有的冲动,还没想到真的有像邢文杰说的正当好事。再会伪装的人有时候也会露出真实的面目,就像披着羊皮的狼,一旦遇到可口的羔羊也会露出狰狞的面目。可况我是一个生理上需求旺盛的男人。记得在看守所的四年中,先是因为是未决犯所以不能接见,好不容易成了已决犯,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刚刚从热锅的底部爬到锅沿,终于有口喘气的机会,谁知道妻子来了又提出了离婚,最终火一样的生理n被现实的情景打得魂飞魄散。后来妻子再没提过离婚的事,但因为那次的打击我从心理上已经熄灭了那盏枯萎了的“油灯”。但我毕竟是男人,随着时间的变换,那种难耐的n之火又慢慢开始点燃。我心里想,如果这张亲情帮教邀请函给我,我不管是在帮教会的公众场合,还是在监舍无人的地方,我都要下狠手,在妻子的高低不平的山川里掏上几把,好好体会已经四年来没有体会到女人的味道。
邢文杰既然给郑维文充当说客,也肯定有他的察言观色的本领。他能从我眼睛和神色里能得知一切答案。他拿出的亲情帮教邀请函在我眼前晃了一圈后,又小心翼翼地装在了他的兜里,奸笑道:“怎么样?想要吧?”然后又趾高气扬地说:“别说你,那个刚下队的石宝也想要。”他又很拽的样子:“说实话,只要是有老婆的都想要。这可是面对面接见。”他又眼睛就像狼似的闪着绿光:“一年就这一次,能揣摸,能亲热,能下手。还真能促进夫妻感情。”说的时候,他的眼睛又是往下一扇:“但这个指标有限,一个队按百分之三的比例。我们中队也只有五个指标。”说着,他又煽呼道:“这下,你知道郑维文的能耐了吧?这个邀请函就是郑维文拟写、排版和印制的。最后他还是多留了几张。”邢文杰看着我神秘地说:“这几张可是每张值千金呢。想要,就得拿钱。既能和老婆找感觉又能得称号。哈哈,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啊”我真的想要一张,不说是称号的事,最起码和老婆能传递一下生理上的炙热和身体的温度吧。但是我要是撒谎说老婆能拿来钱可到了时候却兑不了现,肯定郑维文知道我在耍弄他,到头来他就会加快速度和手段对我进行新一轮的攻击。但我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到最终钱还是给他拿不来的,但是挨一天是一天吧。我看着邢文杰狡黠的嘴脸,十分迫切但又十分失望地说道:“邢老师,谢谢你为了我做的所有的努力。”我叹息道“我也真的太需要这张纸了。可是我给老婆也说了拿钱的事,只是她说马上积攒不了那么多的钱。所以我还是需要等。这张纸要不你就给了别人吧。”说的时候,我又郑重其事道:“关于称号的事我要定了,我一定要的,而且使非要不可。”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只是这次帮教我是没机会了。”我说称号我一定要的话时,是斩钉截铁的语气,但这句话是一语双关,意思是我绝对要称号,但不一定非要通过你郑维文和邢文杰。邢文杰很失望地看了看我,说:“林峰,你有这个才能,也有每月探望你的老婆,更具拥有这张纸的本事。但真的可惜了,没想到这样的好机会你都错过去了。”完后他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林峰,也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在监狱里刑期长了,好多人的老婆都跟着人跑了。看着你写文章风风火火的,做起事来却吞吞吐吐的。”他哀怨道:“当你想通了,老婆也睡到别人被窝了。就像我比你大的多,老婆也早没了女人的味道。我坐监的头几年她还不是月月来?到后来还不是跟着别人跑了。”说的时候,邢文杰可能真的动了感情:“现在她还来看你,你要是这个时候开口向他要钱相许她还抹不下脸。你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为她着想,而是是要为自己着想。”他接着又是长吁短叹地说“哎,我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也说不定到了明年,我就不会再拿上这张纸来给你说了,因为她早不会再来了。”邢文杰说完,还是使劲地摇着头,提着马扎回号里了。我知道或许他说得真的很对,我也知道我真的需要女人给我贫瘠的生理通通电,但我不能为了自己,我必须在这里甘甘愿愿得接纳着劈面而来的种种意想不到的痛苦和艰难。即便真的老婆有一天亲情不再我也要坚守到底,绝不会把自己应该承受的一切强加给别人。
晚上收了风,我躺在床上,想着邢文杰手中的那张粉红色的亲情帮教邀请函,想着曾经为家庭而舍苦舍累的点点滴滴,想着一双穿的破破烂烂的凄苦的女儿,想想风烛残年的母亲,还有努力支撑起一个破碎家庭中的她。她的那双硕大的东西在我眼前直晃,还有接见时那个若隐若现的两粒东西,还有那几个犯人色迷迷发着绿光的眼睛。我是男人,我真的迫切需要这些东西,可我又因为我是男人,必须凭借全力为这个贫穷的家减点负担。
整晚,那张粉红色的纸都在我眼前晃动,整晚妻子的那双山峰也拂之不去,整晚我一直这样在床上翻来复去。
夜深了,整个号里有人传出了均匀的呼吸,有人开始梦呓,还有的咬牙切齿。我的心绪不能平静。忽然我脑子“噗啷”了一下。我有了一个必须马上要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