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又恢复了信心。快收工了,我回到了我的办公室里。这时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写的那首诗的草稿。但连同那个本本已不翼而飞。
我顿时大惊失色。因为没了当时的灵感,这是首诗就不会再次跳跃纸上!
我就在桌子上放着,咋会不翼而飞?我胡乱紧张地在抽屉和地下找着,但什么也没有。这会放哪呢?难道夹在学生的作业本里了?我又把学生的作业本挨个翻,结果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也没有?我着急的满头冒汗,还是一无所获。
这时我想到了陆赘一,他一直都在办公室里,他一定知道谁动过我的桌子。“陆老师,你见我放在桌子上的那个五个一练字本了没?”陆赘一正专心致志地批改着学生作业,听我发问,马上抬头,歪着头想了想:“奥,想起来了,你和于全上到教学楼后,来了一个监督岗的人,说是拉肚子,没带卫生纸,就在你桌上找废纸,最后发现了你那个写的乱七八糟的本子,他看着好像没啥用处,就拿走解手用了。”“哎呀,我的天呀,这下全完了。我的诗没了。折腾了一晚上写的!”我哭天抹泪的样子,来不及多想,急急匆匆地向厕所跑去。下面的厕所是个隔板水槽的那样厕所,定期放水冲刷,我想碰碰运气,看万一要是还没防水,说不定还能捡几张出来,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但我到了厕所一看,便槽里已经冲的干干净净,一切都已付之东流。看着这一切,我躲着两脚叫怨:“妈的,这个该死的监督岗。”我垂头丧气地上了楼,心想这些是没指望了。回到办公桌上正在焦躁不安。却见那个陆赘一满脸的笑眯眯的样子。我心里怒道:“好你个陆赘一,我的本子没了,你还幸灾乐祸。过了初一就有十五。等你遇到糟事的时候,我也看你的好看!”
我正心里憋屈,那个陆赘一就眉开眼笑地点了支烟自乐了起来。满脸的洋洋得意。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自己没把本本保管好,也怨不得别人。本来我的那首诗是“一箭双雕”的,一个是给马格格回封信。一般写给监狱犯人的信件都要严格检查,怀疑有使用隐语的,或者有消极改造的,尤其是男监写给女监的信中,含有谈情说爱的信件,一般都被悄悄没收。所以我想给马格格用这首诗作为信的主要内容,第一通篇内容健康向上,第二我还能把这首诗整理后发往省监狱报社,万一给她的信件没有收到,她一定我读懂报纸上的这首诗就是给她的,可现在什么也没了。我心里实在纠结。
正在这时那个庞站义扯着嗓子喊:“收工了!”我正无精打采的站起来准备归队,陆定一从他的桌子上拿了个本本过来笑嘻嘻地过来:“林峰,你看是不是这个?”我眼睛瞪到了极点,然后大喜:“是,就是这个本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从陆赘一的手中夺过了本本,急切地翻了几下,见我写的那些句子还在,有失而复得的喜悦。“看把你了的,这个本本对你这么重要啊。”说完,陆赘一解释:“的确有个监督岗的人进来,要拿你的本本走的,我怕你有用处,就用卫生纸换回了你的本本,然后翻看了你的本本。这时你就开始到处乱找一通,我就为了逗逗你。哈哈”
拿到本本后,我心头的石头落了地。现在无论陆赘一说的是真是假,还是他故意搞得恶作剧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写的密密麻麻的本本。
“我又弄到大事了,还是两个大事!”回到监院,我又蹦又跳的跑上学习阅览室给魏志强显摆。魏志强见我高兴得就要飞起来的样子,赶忙放下正练字的毛笔,洗了洗手,脸上也是充满喜悦:“咋回事?说说!”我就把在楼上的一切讲了个遍,完后兴奋的说:“那个郭兵编辑对我很好,还把这么大的新闻让我采写,还说要上个头版头条,还给我说前些天我写的长篇深度报道这期就要见报、哈哈,我真的是天助我也。没想到一下队就高出这么大的动静,基本上每期省监狱报上都有我的文章,而且所有的稿件都现在也是全部采用。”我真的喜不能禁。魏志强也很高兴的说:“你是有你写作的老功夫在,再加上在选材上动了脑筋。成功率高是容易理解的。”他说到这,又正色提醒我:“你记住我的或,乐极生悲,这是个好事,但不是好兆头!”
我心里一惊:“不是好兆头,难道我的文章受到大家广泛认可的时候,郑维文还能生起事端?再说了他每天都想着法子干着违规的事情,而我又是小心翼翼地教书和写稿,向来不去违规,难道他会编造出违规的事情来?”魏志强还是善意提醒:“你记住我的话,他连续套了你两次都被你侥幸逃脱,所以他现在有看你一直风头不断,把他的盖的不见了太阳,你想他会放过你吗?”魏志强看了看我:“你想想,如果他再不想办法断了你的写稿之路,你就会动摇他现在位置。”魏志强这么一说,我心头大惊。魏志强说:“你现在能缓解他对你下手的方法又两条。第一就是真的不再写什么稿件。也就是所有稿件再不暑你的名字,乖乖听从他的指挥,甘愿给他当枪使,成为他的摇钱树,这是你摆脱他对你下手的最好方法,第二就是让他有所顾忌,尽可能拖延时间,最终粉碎之这是学问,好好的从头至尾,好好的显示你就是林峰。”
我有些大惊,我有些失色,在在这地方好好的。最关键的问题,必须想好脚下的路如何去走。好的,我终于下定决心。就像一棵摇摆不定的树!
“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