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嫣嘟嘴,看着车内傅亦羽,似乎有满腹的抱怨。
“开车。”
司机一脚油门,把车开走。
夜嫣抱着一颗还未开吃的莴苣,傻愣愣的看着他离开。
“那你可一定要来接我呀。”
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她紧张又害怕。
还是做兔子好,去哪里都有人牵着。
“羽少,来这边一趟,就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下午您的行程都排满了,要取消几个吗?”
“不用。”傅云枭淡淡吩咐后,不说话了。
司机明白了,原来羽少没打算去接那位夜小姐。
亚伦区丢来这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接就不接吧。
医院。
芮绾使用的那间手术室,被占用了二十多个小时。
中途,夏浅妤出来过一次。
有些臃肿的眼眶表明她对芮绾的病情很上心。
“她后背失去半块鳞片的位置,需要植皮。”
傅青寒毫不犹豫的说道:“用我的皮,哪块嫩你就取哪里。”
夏浅妤接过傅云枭递给她的汤说道:“细嫩的话还是属脸上的皮肤最好,寒少舍得吗?”
“可以。”
“脸皮取走后,你半张脸就不能见人了。”
“没关系。”傅青寒还是那么坚定。
“行吧,你去准备室等着。”
夏浅妤喝完汤,看向傅云枭:“手术时间不会太长,但是还要观察她,要不你回去休息,明天来找我?”
“我就在这里等你。”
傅云枭对她的身体不放心。
“可是我耽误了你好多事,心里有负罪感。”
她在他胸口上擦擦额头。
傅云枭被她的动作取悦了:“你都说已经耽误不少事了,不急于一时,谁重要我拎得清。”
夏浅妤笑望着他:“等这些事忙完后,我们就筹备婚礼吧。”
傅云枭一抹明媚挂在脸上:“算你有良心。”
说完,他低头……
医院走廊里也亲来亲去的,这人不讲究。
夏浅妤红了着脸回了手术室。
最后,夏浅妤只让医生取了傅青寒一小块头皮,植到了芮绾的后背。
确定芮绾没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傅青寒剃了光头,样子有点滑稽。
但是他全然不在乎自己形象,在病房里等芮绾醒来。
“她醒来后,肯定会生你的气,寒哥到时悠着点哈。”
夏浅妤半开玩笑道。
傅云枭搭在她腰上手,捏了捏。
“精力这么好,有时间在这里开玩笑,不如回去抓紧时间筹备婚礼。”
“好啦好啦,我也想二狗了,羽哥还不知道我对夜嫣做了什么,不知道他俩相处得怎么样了。”
傅云枭摇摇头,她心里总是装满了别的人事。
夏浅妤回到宁阁。
宁阁冷冷清清的。
夏浅妤有种不好的预感。
“夜嫣呢?”她问李年。
李年吞吞吐吐道:“昨夜没回来。”
“你让她出去了?”
天,她还没教过她上街呢。
“不是我,是羽少昨天早上带着夜小姐出门后,就……就没看见夜小姐回来过。”
夏浅妤头疼。
傅亦羽一把扶住她:“不要急,那混小子做事有分寸。”
说罢,他立刻给傅亦羽去电话,要他五分钟内回到宁阁。
傅亦羽急吼吼的从勤园赶了回来,用了四分钟。
“大哥,出什么事了。”
夏浅妤见到傅亦羽,特别激动。
“夜嫣呢?你把她送哪里去了。”
“哦,就为这件事找我回来呀。”傅亦羽也有点生气,“她要逛街,我就让她逛个够。”
“逛街?她思维形态知道逛街是什么意思吗?”
夏浅妤没想傅亦羽是这么对夜嫣的,更加激动了。
“我不喜欢夜嫣,你们也别再撮合了。这些天在未澜邸装傻充愣的,我也看够了。我送她去了几十公里外的商业城,她要是觉得委屈会联系夜家把她接走的。我这么不给面子,夜家应该不会再往东启送女人来了。”
夏浅妤气得说不出话,指着他的手指也颤抖起来。
“你……你把她丢了,你竟然把她丢了,你……”
夏浅妤眼前一黑,倒在傅云枭怀里。
傅云枭抱着她,对一脸茫然的傅亦羽怒目而视。
“你真够可以的。她把兔子的记忆细胞移植给了脑死亡的夜嫣,夜家觉得这个夜嫣没用了,要把她嫁给别人。我们冒险偷偷带回来的人,你竟然给丢了。”
傅亦羽睁大眼睛看向他哥。
没人告诉他这些。
他发誓,要是知道夜嫣就是二妮,他一定捧在手里宠她上天。
“人找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傅云枭抱起不省人事的夏浅妤往楼上而去。
李年赶紧跟上。
“叫朱立十分钟内出现在这里。”
“是,傅先生。”
李年一回头,发现客厅早已没了羽少爷的影子。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司机不得不减速。
在傅亦羽不停的催促下,终于在两个小时内到了昨天遗弃夜嫣的那个广场。
“羽少,这么大的雨,连路人都看不到,夜小姐应该不在这里了吧。”
那么大个人,能跑去哪里,还真不好说。
傅亦羽拍拍自己脑袋,冒雨下车。
自己真笨,昨天看她吃生的莴苣,他都没想起来以前的夜嫣能干出这种事?
只有二妮才喜欢啃萝卜莴苣这些素菜。
她没有钱,胆子又小,应该不会走远。
傅亦羽顾不得打伞,冒着大雨在附近转了一圈。
没见到夜嫣的身影。
“羽少,夜小姐肯定不在这里了。现在就是怕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遇上不好的事。”
“不会说话间就闭嘴。”
傅亦羽四处张望。
那颗心,后悔得要命。
她应该是带着满满的激动回来找他的,但是他一次又一次把她推远。
甚至还想让她在这里吃点苦,然后自己滚回亚伦区。
“夜嫣。”
他在雨里大喊了好几声。
但是倾盆而下的大雨淹没了他的声音。
傅亦羽跪到了地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
夜嫣长的不差,现在又有一颗单蠢的脑子,很容易被人欺负,甚至被人拐回家。
傅亦羽在雨中忏悔,雨水冲得他眼睛也睁不开。
“嗨,你来接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