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会开枪，是前世吃鸡练的。

也会功夫，是魔方奖励的。

他本人没有正儿八经练过枪、也没有练过武，所以手上没有老茧。

从千代脸色可以看出，这事难办了

“尼亚行长，你手上为什么有老茧。”

尼亚很凶的，被人怀疑怒不可遏，抬手就要去打武官千代巴掌。

被千代抬手握住手腕，挣脱不开。

“老娘从小就练枪！”

千代甩开她手腕，实事上千代清楚，尼亚不可能是杀害漂亮国领事夫人的凶手。

因为凶器是餐刀，不是子弹。

还因为尼亚也是漂亮国人。

从利益角度分析，不可能是她。

“当时谁站在领事夫人后面。”千代问。

张新一秒举手。

“我站在领事夫人后面，就是餐桌转角那个位置。”

千代额头垂下几根黑线，她当然知道。

因为张新一直在吃吃吃

“你有没有看见凶手或可疑人？”千代试着问。

张新摇头。

说多错多，不如闭嘴。

千代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她根本对张新没报希望。

小人物的悲哀

连被怀疑的资格都没有。

时间推移，外面已经全黑。

几十号人还被扣在东日国领事馆大厅内。

没有人敢提离开，谁开口谁就有嫌疑。

不过尼亚小妞不在呼。

“我要去医院看望戴金领事。”

丢下这句话大咧咧地往厅门走。

竟没人敢拦她。

临到门前尼亚回头看向张新，“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张新摸了摸鼻子。

“对，你不走、谁给本小姐开车！”

张新尴尬地扫视一周，见无人反对，跟着尼亚小妞离开压抑的领事馆大厅。

经过前院，张新看到爆炸烧过的地方。

地上没有炸出坑，只是烧坏了些花花草草，辣鸡！

“去医院？”

尼亚坐在副驾位点头。

张新了然，发动汽车离位停车位。

次日。

报纸、各种小道消息在三和城疯传，说什么的都有。

比如：有人传言是伊盟党杀了东日国的前任武官。

于是东日国杀了伊盟党三和城负责人。

传的有鼻子有眼。

大部分土人信奉伊某兰，再次上街游行，围堵东日国领事馆，谴责东日国暴行。

丹野健人坐在领事馆办公室内来回跺步。

他不在乎土人示威。

给他压力最大的是东日国外交部、漂亮国、还有殖民政府。

都要他交出凶手、严惩凶手。

但凶手是谁？

丹野健人怀疑过郑奕住，因为伊盟党把势力伸进三和城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唐山人侵染了土人传统腊染行业。

如果没有外力阻止，土人或许会彻底退出这一传统行业。

又因为伊盟堂本就是激进的排唐组织。

它们的目标之一就是把唐山人赶到社会底层当苦力。

然，郑奕住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把一把短刃毫无声息刺入死者后脑。

还有，如果凶手是郑奕住。

他为什么要杀死漂亮国领事夫人？

完全没有任何动机。

牛头不对马嘴，除非郑奕住人格分裂。

这么去想，不可能是郑奕住。

那还有谁？

小圈子足足有15人，所有人都有嫌疑。

其中一半是它国领事，难到是有人想挑拨东日国和土人、漂亮国关系？

东日国一直有计划浸占爪哇，加上诸多秘密布局。

这么去想

凶手不会是古利特总督吧？

明面看，他和他代表的风车国从中得利最多

旋即丹野健人把他的猜测上报给外交部。

“对不起！”千代跪坐在塌塌米外面垂首，“发生这么严重的意外，我负有主要责任。”

宰相肚里撑船，丹野健人没人责怪千代，岔开话题问道：“昨晚你和张新接触，他怎么说？”

千代再垂首，“他拒决了。”

丹野健人失笑，“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有郑奕住关照他，未来前途无量，换了我也不会另觅他主。”

“您的意思是开出他不能拒绝的条件？”

“是的，爪哇不是满州，我们还没强大到让别人纳头便拜。”

古利特不知道自己被丹野健人扎小人。

此时此刻他也在猜测谁是凶手。

“大人。”助手阿尔迪恭敬道，“不管凶手是谁，事情发生在东日国领事馆内，都是丹野健人和东日国政府的错。”

“我知道，可这事怎么看对我们都没有一点好处。”

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

古利特把这句奉为座志铭。

不管出了啥事，第一想法就是有没有好处、有没有钱赚。

这一点和尼亚小妞挺像

“大人，这里面的好处，还是有很多的”

古利特想不通。

“比如呢？”

“这次死的是领事夫人和伊盟党干事，为了平息漂亮国的怒火，东日国是不是要付出一些什么？”

助理、办公室主任，古称军师的约尔迪眼里闪烁着智慧光芒。

“你说的是橡胶！”古利物一语中地。

“是橡胶。”约尔迪解释道。

“漂亮国是汽车、飞机生产大国，对橡胶需求很大，我们有便宜的原材料、便宜的劳工、三年免商税策，可以引导他们在三和城生产汽车轮胎、自行车轮胎。”

古利特一点就透，眼睛明亮。

东日国商人把持三和城，及整个中爪哇省的橡胶资源。

他们出口的是橡胶原材料，涉及出口关税较少。

如果是把橡胶加工成轮胎，产品附加值提升，价值也较贵，出口税费自然也就增加了。

这里有部钱上交给殖民总督府，一部分进自己腰包。

不仅如此，要把橡胶生产成轮胎。

这看似简单的背后，涉及近几十项大分工、上百项小分工。

随便漏一点给风车籍商人，这其中好处好到数不清。

“大人，还有。”约尔迪目光带着一点狡黠，“伊盟党进入三和城，表面上是为了帮助本地商人和唐山人竟争传统腊染行业，真实目地是为了”

“和中爪哇青年会一样，谋求政治地位，甚至是谋求独立。”古利特补充。

“土人在这方面的诉求越来越旺盛，我们可以把矛盾转一部给移民众多、比较富有的唐山人，报纸上稍加引导就行。”

“唐山人的摊主、小商店、理发店要遭遭殃了。”古利特喃喃一句。

约尔迪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