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类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他们没有角?好奇怪啊?”
第二天清晨,柯柏和卡萨丁走出了索拉卡的小屋,在这巨神峰西边闲逛着,居住在这里的瓦斯塔亚獭人族小孩们,开始细声细语的讨论着柯柏和卡萨丁的长相。
卡萨丁一个听力一般般的人,并没有注意这些,只是柯柏就没有那么乐意了,因为一个男人头上长角,柯柏第一反应就是牛头人。
这几个小孩居然说不是牛头人的人有些奇怪,这就是...柯柏这个纯爱战神有些不爽,默默诅咒他们日后成为一个合格的牛头人。
但是獭人族的大人们倒是没有那么惊讶,虽然这里来的人类很少,但是偶尔还是能见到的,他们离开这片族地时,也会和人类接触。
而且瓦斯塔亚本就是瓦斯塔亚霞瑞与人类结合,才诞生的种族,到了一定的年纪,孩子们都会学习这些知识,只不过现在还是太早了写。
几个妇女为柯柏和卡萨丁两人端来了一些早餐,粗糙而朴实,柯柏虽然不是很能欣赏这种原汁原味的食物,但还是选择了入乡随俗,并没有从神威空间那东西吃。
而在恕瑞玛挣扎救生了半辈子的卡萨丁,对食物的要求倒是没柯柏那么苛刻,对于他而言,能让他活下去,能让他与命运抗争下去的,都是好东西。
“看来你们的状态很不错。”
索拉卡也出现,对着两人说道,柯柏点了点头,遥望着巨神峰的主峰,说道:“最近有人攀登主峰吗?”
索拉卡摇了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没有,不过总会有人会去攀爬它的。”
柯柏点了点头,只是征服一座山峰,变得得到超凡的力量,相信有不少人会动心,只是很多人都没能走到巨神峰脚下就死去。
而即便到达了巨神峰,也只有万里挑一的人,能够爬上那座山峰。
最为可笑的是,当那人战胜了自然,战胜了环境,战胜了自我,却将这幅不屈的身体拱手让人,可笑之至。
看到柯柏那明摆着嘲讽的神情,索拉卡也暂缓了自己的脚步,看着柯柏,询问道:“关于那座山峰,你知道多少?”
“我并不知道,我没去过,等我去过了,我再和你说吧,现在,你先跟我说说你的看法吧,毕竟你是哪里的原住民。”
索拉卡没有疑惑柯柏为何知道她的身份,而是点了点头,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拥有过‘自己’吗?哪怕只是外在的形象?”
这个简单的问题,索拉卡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们看似强大,却被其他的意志驱使,只是一些可怜人罢了。”
听到索拉卡用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柯柏也明悟了一些,那就是索拉卡的‘下凡’,不仅仅是因为对世人的怜悯,还有对同类的不屑。
这种不屑,高于力量,甚至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索拉卡可以放弃原有的一切,降格成为一个有血肉之躯的人,甚至为此背负无尽的痛苦,她都坚守着这一意志。
“说实话,我也是一个做不到量力而行的人,我也喜欢尝试去掌握自己或许无法掌控的东西,只是他们所做,在我看来依旧是疯狂。”
柯柏没有刻意去贬低巨神峰上天神领域的星灵,但是这不意味着他认同那些星灵的做法,不管是设身处地,还是置身事外,柯柏都看不懂这种操作。
听着两人加密聊天的卡萨丁有些格格不入,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昨晚太疲惫,入睡之后,这两人用一夜的时间沟通了一些暗号,就是为了不让他听懂。
柯柏也没有跟他说明白的意思,毕竟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本来就有着相当大压力的人,再给他增加压力,就有些不当人了。
柯柏和卡萨丁并没有在这里多待,虽然在索拉卡的帮助下,卡萨丁不再封闭自己,但他的精神还是十分颓废,这种心结,需要时间去治愈。
将卡萨丁送回了泽瑞玛,柯柏也就赶回了均衡寺院,和凯南等人聊了聊此行,引起了一片的唏嘘,同时均衡资料库的档案之中,也多了许多关于虚空的情报。
均衡教派的确不涉足虚空,但是知道这些情报,是没有坏处的,有时候,你不朝山而去,山也会朝你而来,均衡不主动招惹,但是要做好被动抵抗的准备。
至于柯柏没有完成任务的这个事实,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去指出来,毕竟虚空本就不是他们的职责,之所以会接下委托,也只是柯柏的意愿。
夜晚来临,柯柏回到自己的住所,就发现凯南以及做好了两个菜,正在桌边等着他,柯柏也不客气,拿了碗筷,就做了下来。
“你很不甘心?又或者是,你觉得这是你的错误?”
刚扒拉了两口,凯南的问话就让柯柏停下了动作,沉默了一会儿,柯柏还是点了点头,在凯南面前,他没有什么是羞于承认的。
“我总是自大,因为我能承受得起,就难以考虑别人。”
柯柏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缺点,有人认为他是毒瘤,有人认为他是可敬之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人是很难同时看清事物的两面的。
他又足够的实力,让人们尊重他,也有着足够的阅历与智慧,让别人敬重他,但是他未必会这么做,因为柯柏就是学不会最优化选择。
他总是在赢得一些人敬重的同时,让另一些人讨厌他,甚至是恨他。当然,也有一些人,他们或许有恨柯柏的立场,但是却有敬重、感激柯柏的立场。
比如卡萨丁,柯柏再将他送回泽瑞玛的路上,并没有跟他隐瞒因为自己妄自尊大,导致救援行动早早终结,但是卡萨丁却怎么也无法恨他,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加颓靡。
而凯南看着柯柏,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估计柯柏他日也会再犯这种错误,他也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和你很像,总是过分的自负。
我以前有过一些人类朋友,我能记住他们的名字,但是后来,我不交朋友了,甚至连人名都不敢去记,因为我怕我又要为什么哀悼,他们甚至是因我而死。
后来,我加入了均衡教派,我知道你不喜欢均衡教派的教义,但是你需要去相信,出了教义之外的东西,比如均衡教派的诚心、执着,以及任何行动之前的取舍。”
“又开始想当年了吗?活得久就是好,说起当年都没人能够反驳。”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