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丽桑卓的“建议”，柯柏果断的点了点头，颇有几分认真的说道：“若只是这样，就是了解真相的代价的话，我愿意如此。”

“你是说真的？”

丽桑卓话音出口，周围刚刚生长起来的树木全部被冻成冰雕，五根臻冰凝结而成的冰锥，对准了柯柏双眼、双耳以及喉咙，却步步逼近。

柯柏再次点了点头，即便此时冰锥以及来到他双眼前一寸，他也未曾动弹，丽桑卓一笑随后五根冰锥猛地前刺，冰锥扎入了柯柏双眼、双耳以及喉咙之中。

极寒的温度，甚至让伤口都冻结，没有一丝丝的鲜血流出，丽桑卓站起身，语气颇为愉悦的说道：“我会将你的臣服，视作对我的赞美。”

“真的吗？”

柯柏的声音一出，丽桑卓的笑容如坚冰一般凝固，她有些不可置信，她虽然无法用眼睛看，但是作为代偿，她的其他感知能力强到超越了想象。

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她所能“看”到的东西，比许多的生命都更加的清晰，而柯柏，绝对是被他用臻冰的魔法刺瞎双眼，刺聋双耳，声带也应该被臻冰冻结才对。

但是此刻柯柏却真真切切的说话了，此时柯柏仿佛是因为丽桑卓太久没有回复，继续说道：“这臻冰之中，我感受到了一些虚空的力量，有意思，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说着话，他喉咙见的臻冰冰锥，还在晃荡，可能是丽桑卓“看”不下去了，直接收回了冰锥，柯柏的伤口，在冰锥拔出的同时，就已经完全愈合。

“你的猜想？乐意分享一下吗？”

“虚空，只有虚空的力量才能应对虚空，我想，封印住虚空入口的，最重要的并不是雪人族的力量，也不是原初魔法生命的魔力，而是这来自虚空的力量吧？

可能也是我猜错了，或许是他们的力量让你使用了符文之地史上最为恐怖的冰冻魔法，但是维系这个魔法，依赖的却是你从虚空得来的力量。

这就是你一直不离开弗雷尔卓德，甚至连霜卫要塞都不愿意离开太久的缘故吧？”

柯柏擦掉了睫毛处的冰霜，炯炯有神的看着丽桑卓，他期待丽桑卓赞同他的观点，因为他心中应对虚空的办法，就是使用虚空的力量。

而那时，只是他的一个猜想，他需要有论据，来支撑他的这个观点。

丽桑卓微微歪了一下脑袋，说道：“你了解虚空吗？或者说，这就是你到访的原因？”

“是的，作为游客，我想去嚎哭深渊见识一下，可以带我前去吗？”

丽桑卓没有正面回答柯柏的问题，柯柏也选择不正面回答，丽桑卓的头摆正，说道：“你认识其他能使用虚空力量的人类吗？我是说，起码还是人类。”

见丽桑卓终于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虽然晚了一点，但柯柏点了点头，说道：“见识过，不止一个，不过像你这样的还没有。”

贾克斯虽然被虚空力量腐化，但是有着那根法杖在，的确还保有人类的一面，但是他借助的，却是法杖转化的虚空之力，而不是自己使用。

至于未来的卡莎，柯柏觉得她更像是虚空之力物质化之后的现象，有着虚空的能力，但是本质上，还是以物质世界的力量作为主导，能不能作用于虚空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丽桑卓刚刚的臻冰魔法之中，存在的虚空之力，更像是柯柏置身虚空之时，感受到的那种力量，而且丽桑卓的确是封印了虚空通道，且长达近万年。

丽桑卓在听到柯柏的话之后，微微抬手，臻冰在她手中凝结，寒冷的指尖，托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因为寒冷，雪花并没有融化，她说道：

“就像雪花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走吧，我带你去。”

说着，臻冰再次笼罩了丽桑卓的双腿双脚，托着她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柯柏飘浮而起，跟随在丽桑卓的身侧，说道：“我喜欢你走路的样子，更像个女人。”

丽桑卓没有回复柯柏，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出行方式，只是默默的加快了速度。

很快，两人来到了霜卫要塞之中，众多冰霜守卫立于要塞内外，看到丽桑卓，纷纷行礼，对于丽桑卓带着柯柏，他们没有一人有意外的反应。

或许是寒冷早已经剥夺了他们的好奇心，穿过了霜卫要塞，一道绵延千里的裂谷，出现柯柏眼前，厚厚的臻冰之下，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活动。

柯柏没有丝毫做客的自觉，飘落而下，站在臻冰之上，右眼的白眼迅速运转，细密的青筋布满了右眼的眼周。

臻冰之下，是早已死亡，但是万年不腐的弗雷尔卓德原住民，再往下，是一些已经物质化的虚空造物，但臻冰魔法似乎在意剥夺了他们的活力。

柯柏想看到的，可不仅仅是这些，他的瞳力再度催动，原本已经到达极限的视野，再度扩张，丽桑卓看着面目狰狞，整个人恨不得趴在臻冰上的柯柏，觉得自己一定是寂寞太久了，居然觉得这样的男人有意思。

终于，柯柏的视野，突破了臻冰，数十只虚空大眼，发射着奇怪的射线，似乎在分析，也在结构着这厚厚的臻冰。

再往下，柯柏的视野瞬间收回，冰天雪地之中，他的额头，竟是布满了冷汗。

因为，那本应一切皆无的虚空，无缘无故出现了一道实质一般的视线，和柯柏的视线相撞，只是那么一瞬间，柯柏就想起了贾克斯跟他说过的话。

或许，真的只有成神，才能让那些真正的虚空生物现身，如今的他，还不足以应对。

深呼吸了几次，柯柏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曾经看到的那些监视者，只是某个虚空意志的一时兴起，而你很有可能在臻冰融化之后，直面他们的造物主，你会怎样？”

听到柯柏的话，丽桑卓没有惊讶，也没有不信柯柏的话，而是说道：“那你觉得，我的力量从哪里来的？那些只会发射射线的大眼虫？”

“听语气，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再如何准备，恐怕都不足够，我只是...只是在掩盖自己的过错，尽我所能。”

“我可是听说你杀了无数你两个姐妹的转世之身，这也算掩盖过错吗？”

“她们不够完美，不够完美的她们，即便有着满腔的怒火，也融不化坚冰，更别说与我并肩。”

“你就不怕完美的她们，在与你并肩之前，就将你融化吗？”

“那我也不必直面虚空了，我会感觉更加的轻松。”

丽桑卓说完，柯柏观察着，发现她终于说了一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