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燊叫上杨琨,是觉得杨琨对这种事比他更在行。
杨琨当兵,是在后勤部队服役。后勤部队,对铺路搭桥当然在行。杨琨也许没当过路桥部队的兵。不过对那些东西至少比他敏感。
到了地方,马小静下车后,指着桥的为止:“封先生,我们初步选定的位置就是这里。你觉得如何?”
封燊看着觉得还是可以的。
不过看着桥
这座桥,只是四五米长,一米半宽。最多只能让一辆三轮摩托车通过。这座桥,是因着之前的步道一起修的。
当初没考虑太多,桥面跟两端的桥面是齐平的。桥下,距离水面不足六十公分高。
他又看看桥一侧的水潭。
这水潭其实是因为水库水头的顶推,在上游洼地形成的一个水潭。
水潭西端是一条水量比较稳定山溪。过一个小峡谷之后,山溪左岸是一狭长草地。
那里就是封燊计划要新开垦的水田。
这地方有一道一百多米两岸都是石头陡坡,只有一条羊肠小道。
路可以开,但肯定比开辟水路更费时耗力。
山溪因为水库的水头,这一段水流平缓,水深也能及人腰,宽度也有两三米。
只要在上头计划开垦的地方,挖出一处供小艇掉头的水塘,十来吨的快艇就能直接通到水田边上。
不管是运肥料还是将收成匀出来都方便。
唯一的阻碍,就是的这座木桥了。
还有桥下的水道。
这水道太窄了。只有两米左右。
而马小静指的地方,正是水道边上,就在桥的一侧。
马小静笑着说:“我们的设想,是将码头跟桥连成一体”
封燊想了一会,说:“马导,你看能不能再往边上挪挪?”
“啊?挪多少?”马小静是不明白了,他们节目组的设想,有哪里不好了?
封燊先没理她,而是转向杨琨说:“琨哥,这水道拓宽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杨琨已经打量过附近,闻言马上说:“封燊你是想建一座拱桥,让船可以通道水潭上面吧?”
封燊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这山涌里不是有一块平地吗?我打算开了做水田。”
杨琨明白他的意思了。里面有一块平地他也是知道的。
虽然土里含沙量相对比较高,但地其实也挺肥的。而且边上就是山溪,灌溉也方便。要开成水田,地势也适合。
唯一的缺点就是两边都是山,山是东南西北走向的。日照时间会比较短。
他想了一会,说:“最好是能拓宽到四米左右。这样拱桥够高,而桥的坡度也不至于车上不了。”
修桥花费比较大,如果弄一段比较长的引桥,那建造费就更高了。
而且水道太窄,船也不好过桥。
封燊点点头,就对马小静说:“马导,你看能码头能不能往边上再挪两三米?”
马小静看他指的地方,那地方看着水也不深,而且也适合系泊小船。
由听封燊说:“其实我觉得如果能从码头向外延伸一条栈桥,并且在栈桥尽头弄一个凉亭可能会更漂亮。”
马小静想象了一下他的描述。
好是好,只不过
她苦笑说:“封先生,如果按你说的建,那不是显得太假了么?”
太假?
封燊楞了一下才明白,笑着说:“当然不可能让你们的嘉宾建。而且我可以等你们这一季结束之后在让人施工。”
让那些嘉宾建一个码头,已经是相当假了。到时肯定就是录制专家指导嘉宾的故事。
让他们修一个凉亭,那跟节目的定都会有冲突。
那确实不适合。
不过,封燊却是真的想建一个大平台,上面建一个凉亭。得闲了,可以在这里钓鱼烧烤。
马小静明白他的意思了:“那你的意思是,这个码头需要请人设计一下?”
封燊笑说:“不用啊。鱼肠水库只是一个小水库,也没有什么风浪。设计上,不用过多为安全性妥协我的意思是,随便网上找一张图片照着做就行,只要漂亮。”
“这样啊?”
马小静有些犹豫。
他们节目组的想法,只是建一个能用的码头就行。而且看着简陋,反而更能给南山居一种原始的风格。
如果按照封燊的意思去做。不管是从节目效果上,还是在经济上,对节目组都未必是好事。
封燊看出她的犹豫,就笑着说:“如果马导你们有不同的想法,我也不勉强。不过日后,我今年之内,肯定要在这附近修建一个那样的栈桥的。”
“那我再请示一下老板。”
马小静考虑了一会,觉得封燊的想法也不是说完全无法实践。
不管码头也好栈桥凉亭也罢,只要得粗犷一些,也是可以的。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工期设计越是复杂,建设越麻烦,她就算不懂建筑学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算是初步将建设码头的地点确定下来了。
封燊也就没打算再逗留。土坯屋那边正在录制。
他也不想干扰到他们的工作。就又回了宅子那边。
杨琨看到菜地拍了一下脑瓜,说:“对了封燊,电视上不是说北方有寒潮了。这次还影响不到我们这里,不过也差不多要入冬了。”
封燊也看到了菜地上绿色:“你是说,我们要搭温鹏?”
“至少要搭个塑料大棚。不然有霜了,土豆都得烂掉。”
封燊觉得只是塑料大棚的话,成本也不需要多高。他这里也没多少地
“那你联系人。看怎么做合适。”
“嗯,我等会就找人问问。”杨琨又说。“你刚才说要开山谷里面的地那得抓紧了。”
封燊问他:“琨哥你觉得那里能开出多少水田?”
“如果只是山下的平地没有树的地方,应该能开十四五亩梯田。”
又是梯田。
不过没办法,山区地方,想找一片平地不容易。而是水田要求基本水平。
“你看什么时候开始开垦好?”
“最好是在入冬之前弄好。”虽说江南地区基本不结冰,但天冷了,水愿意下田?“趁着天还暖和,可以做的仔细些。开好了沤到明年开春,田也能肥一些。”
“那你看着办。工厂这边这段时间你们先囤一批货。然后抽出时间做天田里的活。”
“好,我会安排好。”几个月下来,杨琨管着小工厂,也算是得心应手了。“这个月我跟我老婆多加些班,下个月开始就先做农活。”
封燊笑着说:“也不用那么拼命!”
“哈哈,没事的。我们也不太累。而且马克思说过:生命在于劳动。”
力气是什么?不用就白不用的东西。最值钱也最不值钱了。
封燊失笑。
他浏览过资本论,却不记得马克思有没说过那句话。但他觉得至少比生命在于运动更切合大多数人的实际。
码头其实不需要考虑太多。他也没来得及考虑太多。
侯军给他来了电话:“离岸公司的手续已经帮你搞定了。你什么时候来华亭,来我这里一趟,资料你带回去。”
封燊没想到他那么积极主动。更没想到一家离岸公司转手,竟然这么简单。甚至没要他的身份证明,侯军那边才半天就搞定了。
按说有了离岸公司,他的计划也完成了筹备中关键的一步。只是他却在想着侯军的殷勤。
真不是他心里阴暗。而是,没有白吃的晚餐。
他跟侯军的合作,不管承不承认,他实际上都处于附庸地位。
或者说,除非他完全自己做,不然跟谁合作,都只能是这个地位。
但他能自己做吗?
当然能!
只是,取死之道!
所以他只能跟能在他前面顶住压力的人合作。跟不熟悉的人合作,不如与侯军。
易地而处,如果他是侯军,没必要为一个附庸合作者废太多心思。
所以,侯军到底有什么企图?
封燊参不透,却也没有过多的自我烦扰。因为他在钓鱼。
只要不是钓鱼比赛,那么钓鱼就不应该是一种技巧,而应该是一种心态。
封燊钓鱼,就是一种心态。
早年,他来到溪口村,没两年就自己做了一根钓竿。
有空了,就会在秀安水库边上坐着钓鱼。像个老头一样,不管有没有鱼上钩,都能坐一整天。
今天,他无意中翻出年少时做的钓竿,除鱼钩有些生锈,竟然还能用了。
于是他搬了个小板凳,带了太阳伞,戴了个太阳镜,坐在岸边,手握着竹竿,垂钓。
水库里肯定是有鱼的。不过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鱼,又有多少鱼。
封燊也不知道那些鱼能不能钓上来。
反正,钓的就是个一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