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到人了?
兰莛歘不明白:“就是刚才那个人?”
“是他后面的老板。”封燊笑着说。“能用刚才刘显智那样的人的有怎么样下属就有怎么样的老板。他老板,大概也是个自以为是的。”
那样的人,会认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
封燊刚才的不给面子,在对方看来,大概就是大不敬了。
兰莛歘恼火:“他老板又怎么了?难道就能强买强卖了。”
“强买强卖他们做不到,不过很有可能会找我麻烦。”封燊笑着说。“没事的,我的麻烦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他这话不是说自己有多大能耐,只单纯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的麻烦确实不好找。因为没有多少可以找的麻烦。除非对方要非法作为。
但只要不是肮脏手段,他就不怕。
现在,不是早些年那种家里有个官就横着走的官僚主义年代了。
这要得益于网络科技的发达,有什么事,当官的也再不能一手遮天。
但也未必就没有李刚儿子了。他让包全贵打听对方的来头,也是要提前防备一二。
当然,他也没对包全贵的消息渠道抱太大期待。
他觉得,包全贵最多也就是打听到对方什么人,什么身份。其它大概就打听不了太深入的消息。
而他也就想从包全贵那里知道对方是谁。只要知道对方的身份,他自然另有渠道打听对方的为人
封燊防备着,却没想到亚贤农庄的园子都开工改造好几天了,却什么都没发生。
这就让人相当意外了。
据他收到的消息。买下君峰农庄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而且背后也有人撑腰,做事不怎么规矩。
知道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还特地搬回了宅子住,又让张武他们加强安保力度,就怕对方来阴的。会吓到兰莛歘和女儿。
可没想成对方竟然毫无动静。
封燊有特地来到亚贤农庄,想着给对方一个机会。顺便也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阿态度。
那个刘显智倒是让他见到了,不过对方只是远远地在路边含笑点头打招呼。
竟然没找他的意思。
这让封燊心里防备更甚。
是放弃了?
他更倾向于对方在酝酿更大的阴谋。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既然来了都来了,他也没有马上就回去。直接开着车子进了园子。
整个园子如今都变成了一个工地。几十辆推土机和挖掘机在施工他从来都是行动派,不会为了一点工钱就拖拉这工程。
它们在改造整个院子的地表。该改成梯地的就改成梯地。该平整的,就平整。
单位工程量最大的,是那口荷塘。
不仅要将塘泥挖出来,还要将周边拓宽,将这口的已经平整水塘底部填高。同时也扩宽整块平地。
最后还要将挖出来的塘泥重新铺上。
荷塘距离水库不远,抽水也方便,以后用于种植水稻也不用担心水源问题。
按照他的规划,水田面积会达到九十亩左右,要分成十几个地块。中间还要修水渠,还要开挖的养鱼沟
一些被平整出来的土地,正在清理石块。有几辆卡车正在卸货,都是弯曲的钢管。那是将来搭建大棚的支架他打算在这里搞大棚无土种植。
大棚里,主要种香蓼和辣椒
承包商不在现场,工头跟他也不认识。他就只在现场转了一圈,看着已经施工的区域,跟他设想的规划比较,似乎没出什么纰漏。他也就没再管。
只开车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回到家,发现兰莛歘正在收拾行李。已经收拾了两箱东西了。
“随便收拾一下就行了吧。而且,那边也不是没东西。”
兰莛歘小声说:“反正也不重,带着去也方便些。”
封燊笑着说:“又不是去很久。”
他接到谷毅通知,让他去华亭开会。是关于五岳重工就是生产雷火动力系统的公司。
会议的主要议题,是要商定生产基地的建设问题。
封燊本来说不去的。但谷毅说这个会议他必须去。因为他不仅是股东,还是公司的副总裁。
为了保密,会议不可能用视频方式进行。
所以他只能去了。
这个会议,初定要开了两天。封燊觉得大概不会只是为生产基地的建设。
既然他要去,他也不会将老婆孩子留在家。反正兰莛歘也不用上班。
兰莛歘想了想说:“要是有空,就在那边多住几天啊。”最近家里保安好像比较紧张。华亭应该会比较安全吧。
封燊笑着说:“你想在华亭住几天就住几天。”
在那里住都一样,他的工作其实也不一定本人亲自到场。家里作坊和酒厂暂时停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兰莛歘犹豫了一下,摇头说:“在那边住几天就差不多了。家里你也走不开。”她突然笑着说。“楚爷爷见天还给我打电话告状了。说你好久都没去戴王村了。”
“等华亭的事忙完了,我们就外公外婆家住两天。”
“好。对了,我娘家二叔公过些天要做寿”
“是哪天?”
“下个月七号。”
还有十多天呢。
“你想回去?”
“你有没空?”
“必须有空啊。他们家跟你娘家关系怎么样?”
“挺不错的。平日往来很密我爸治病,他家借了几万块。”
“那我们带个点好些的礼物上门。”
兰莛歘喜滋滋说:“嗯。”
老公打算给她做脸,自然不能拒绝的:“其实都是要回去一趟的。现在回去一趟,过年就不用回去了。”
新媳妇出嫁后,总应该正式回一趟娘家的。所谓正式,就是要按照习俗,带上约定俗成的礼品上门。
这样所谓的回娘家,可不只是回娘家本家,还要走一趟比较亲密的亲戚家。
这习俗是她外婆告诉她的。
一家三口,看着时间去的华亭去到正好是下午五点。休息一会,正好可以准备晚饭。
在灵韵茶艺馆,有几个专门空出来的贵宾包间,这些包间不接受预定,只接待茶艺馆的贵宾。封燊是少数有资格临时要这种包间的贵宾。
在包间里,封燊拿出一包东西,打开了给谷毅看。
“其实今晚约你出来,是想给你看看这些东西。”
谷毅最近挺忙的,不过封燊约喝茶,他也就先放下了工作。都喝了一壶茶了,封燊才进入正题。
“这是什么存单?”
谷毅看了一会,笑着说:“这一摞全是?”五一年的人行存单。这已经属于古董了。
他以为封燊是想让他鉴定,或者看一下价格。
“还是连号的,这就难能可贵了。这也是你祖上留下来的。”
却不想,封燊是另有目的。
“确实是祖上留下来的。就是不知道这些存单,还有没有效?”
谷毅猛然抬头,又低头看抽出一张,看到上头约定240的年息。心里倒吸一口气。
“按道理说应该是有效的。”
这些存单,其实跟传说中的银票差不多,都是一份合同。虽说后面政策变了。但按既往不咎原则,合同不会因为后面的法律而变成无效。
否则,那就是单方面违约的。
不过,谷毅也不敢肯定。
因为这是保值存单。这种存单他之前在一个藏友那里见过,所以多少有些了解。
所谓的保值存单,是当年为了吸引老百姓存款,银行以米粮、布匹等物价为基准价值,承诺存款本金价值不贬损。
举个例子,一个人存入一百块钱,当时能买五十斤米,如果在存单到期时,一百块钱只能买二十五斤米,那么银行就会给存户足以购买五十进米的本钱兑现,还要算上利息。
这种存款模式,是当时国家有信心打击投机倒把,压制物价的前提下,做出的承诺。
那么问题来了。
封燊拿出来的这些存单,约定以新粮精米的保值基准物。存款时一百万能买一百四十多斤米。
兑换成新版货币,一百万相当于一百元,现在一百元能买一百四十斤新粮精米吗?
谷子都买不到!
要知道,现在的谷子都18元斤以上了,更不要说精米了。
这些存单,如果按照当时约定的结算,价值不菲啊。
“你想要兑换?”
封燊喝了一口茶说:“看年代,应该是我太爷爷存的钱。我太爷爷一家当年我想不到什么理由不兑换。不然就是太不孝了。”
当年的封家,可谓出了钱还流泪。
谷毅知道他封家因为不公正的待遇,遭受很大的打击。
封燊心里有怨气,谁也没话说。
不过他还是劝了一句:“其实这东西你拿到收藏市场,价格未必比兑换得来的钱少。”
封燊笑着说:“东西太多,当做收藏品大概不值钱。”
“这一摞是一百张吧。都是连号,你还怕卖不起价?”
“如果这样连号的存单是一百九十多摞呢?”
“一百九十多摞?”谷毅看着他。眼里的意思是:你没开玩笑?
封燊点头。
谷毅也没辙了。
一百九十摞,确实卖不起什么价。除非有人能大手笔全部买下。但绝对没那样傻的人。
因为买下之后,依然很多,以后也会很难出手。也就是意味着这笔投资很难收回来。
又听封燊说:“我算过,按照约定的利息,就算不看物价,我也能兑换三亿多。”
如果再参照物价,他至少能兑换九亿。
谷毅一听数目,更没话说了。
他沉默了一会,问:“那你是想?”
既然封燊找他出来,让他看这些,又说了刚才一番话,就不会是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