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敛看到了自己的作品出现在秀场上,她当然很生气,那个女人抢了她一件作品还不罢休?现在还把她那些年的奇思妙想全部占为己有?
哪有这样过分的?
所以她闹到了后台,把Susan压在地上揍了一顿。
完全把白默叫她收敛收敛脾气的话忘到了脑后,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那本东西不是被丢了吗?为什么会在Susan手里?
“你先冷静一下,”白默叹口气,“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法远远比你的巴掌要管用,接下来按我说的做,你先去找你的前男友。”
“我不去,”施敛靠着墙,“我看见他就觉得恶心。”
“你不去怎么弄清楚为什么本该出现在垃圾场的东西出现在了Susan手里?虽然这样说,但是也能够猜出来原因,啧,施敛啊施敛,”对于这件事,白默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遇到她之前的施敛眼神差成这样。
“一个是背后插你一刀的好姐妹,一个是时隔那么多年也要补一刀的前男友,你看人的眼光真不错,我都有点后悔把工作室选人的事情交给你了。”
施敛单手抄进兜里,有些烦躁,“呵,老娘迟早弄死他们,我这次准备的服装秀有几套衣服是那本设计稿上的,麻蛋,弄死他们算轻松了!”
白默静静地听着,要是她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会很烦躁的。
“小白白,你帮我一个忙,”施敛声音又低又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说。”
“你知道owl这个黑客组织吗?”施敛也就是试探性的问一问,这个组织很出名,但是只有圈内人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白默思考了一下,“我好像在哪听过。”
那边声音顿了顿,突然拔高,“真的?谁啊,谁和你说的,还有人和你说这个?”
“嗯……让我想想,”白默认识的人比施敛想象中的还要多,她皱着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沉下来,“你继续说,要我干什么?”
施敛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接着说道:“我前男友就在owl,我之前和你说过他是黑客吧?我还有不少技巧是和他学的。”
“嗯,你说过。”
“因为他是owl的成员,所以我一旦攻击了他,会被那些人盯上,”施敛吞吞吐吐说了好一会,最后总结,“我也加进去的话,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但是入会的钱太多了啊小白,你救救我!!”
白默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前面一段话难得正经,她认真听了那么多最后告诉她是要借钱?
“要多少?”
“五十万,”说完还怕白默误会,添了一句,“美金。”
“黑客都那么有钱?”白默顿了顿,嫌弃道:“你为什么那么穷?”
“我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啊,很多事情都不好做,你懂的……”
“哦……”
“主要是你给的佣金太少了,现在这个阶段,秀场那边还要源源不断的贴钱进去,我心里苦啊。”
白默冷笑一声,不说话。
听那边念叨良久,她终于开口打断施敛的话,“挂了,我给你打过去,国际长途很贵的。”
“你说得对,那你再多打点吧,我还要充话费,”施敛可怜兮兮,等电话一挂,双手插进兜里,过来找场子的Susan硬生生是不敢上来。
这个女人疯起来什么都不管,她现在脸上还疼着呢。
那边白默想了想,在屏幕上输入一个电话号码,顿了顿,又一个数一个数删除。
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天边的夕阳红得似血,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
算算时间,白默给李特助打电话。
之后收拾收拾出门,手机拿在手里,正心神不定呢,又有电话打进来。
屏幕忽明忽暗,白默看清楚上面的备注,神色有些异样的感觉。
但她最终还是把电话接起来了。
“叔叔,”白默态度很恭敬,“我现在正在开车,能等下再打过来吗?”
那边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白默将手机按灭,松了口气。
等到和钱哥碰头,然后联系唐钧。
钱哥开车,白默坐在副驾驶,手肘支着车窗看外边。
“唐钧最近这一段时间去节目组的时间太少了,他们那边可能会有点意见,”钱哥也是迟疑了很久才决定和白默说的。
“最主要的不是节目组,而是唐钧的队友,他们经过第一轮选拔之后,开始分组了……虽然各组员之间也是对手,但是唐钧不在,我在现场观察了两天,他们共同的舞台已经开始把唐钧排除在外了。”
“你这件事和唐钧说了吗?”白默收回视线,“他觉得该怎么做?”
“我和他说了,”钱哥叹口气,“他说等过了这几天,就会有时间,但是他这几天不在现场,节目播出之后连镜头都没有,靠什么让粉丝为他打call,第二轮淘汰的概率太高了。”
“听他的。”
万事不能顾全,要有取舍。
白默懂这个道理,比她多活几年的钱哥当然也懂,但是,他心里还是没底啊。
钱哥第一次见到唐钧的时候他才十八岁,因为营养不良又忙于奔波,瘦的跟竹竿似的,两三年的时间把他养成这个样子,钱哥也是有成就感的。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唐钧能往上走他当然是高兴的,只是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一个二十一的青年,是个人那些事情压在身上也会喘不过气。
如果唐钧这一次在棠华内部的斗争中败了,恐怕娱乐圈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那时候唐钧该何去何从?
钱哥心里想的什么白默不知道,但是她能感受到那似有似无的目光,当自己看过去的时候钱哥又若无其事的把视线收回去。
跟做贼一样。
这边两人接了唐钧,然后就去医院。
“现在医院没什么人,我就不进去了,李特助会在电梯处接你,你去看一眼,”白默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收回视线,接着说道:“处理完那些事情之后,我带你去吃饭。”
“好,”整整一天唐钧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脑仁就有些疼,对唐海延没有感情,但是心底还是有些异样,大概是因为奇异的血缘关系?
白默目送他进了医院,乘上电梯。
电梯里的唐钧稍稍低着头,脸色苍白,从今天之后,他就真的没有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