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打算怎么搞？”

季未央沉默片刻，这才想起什么：“作为一个系统，你是不是太没用了点？”

她记得自己给这个系统的设置里面有很多金手指和功能啊！这货给自己混到了这种地步！

三虐系统默了默：“嘤嘤嘤，这不是之前欠费的时候把自己的很多功能都卖掉了当积分了么，现在还要一个个买回来。”

季未央想想自己给这家伙加了多少功能，就好想打死他。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你简直丢尽了设计者的脸。”

她都不好意思承认这货是自己放出去的。

“你问规则要回你的功能。”季未央强忍着不耐：“就说是我季未央的话。”

系统：“……”宿主，你傻了吧？

季未央刚想和它说自己就是季家家主的事情，想到什么，忽然止住了。

“算了，你就当没听过。”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落的没完，季未央撑着伞跟在顾然后面，忽然见他不再走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片墓地。

在这个世界，墓地比房子还多。

季未央嘴贱：“这么冷了，再不找到落脚的地方，你就要生病了，一直看一直看，那里面有你心人不成？”

谁知道顾然还真就点点头，“对。”

那里面埋葬着他的爱人。

季未央：“……”她这张嘴啊。

顾然摸着手中的罗盘，眼角细细的浮一层淡淡的绯色，烟雨氤氲中，他整个人有几分朦胧美感。

季未央走过去，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天的乌云颤了颤，有几分放晴的意思。

顾然看向她。

“走了，雨不下了。”季未央道。

他们两个晚住的是顾家的客栈，因为顾然这个顾家少爷的缘故，顾家旗下的店铺，他们进去了都是不花钱的。

季未央靠着桌子，看着正在整理衣袖的顾然，道：“这是往皇城的方向去的，你找的线索，是在皇城？”

顾然点点头，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客栈外人影攒动。

季未央站起身想过去看看，顾然抬起手，拦住她：“姑娘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外面太危险了，百鬼作乱，妖孽横行，这乱世，永无休止。”顾然低低地叹了口气，单手捏成拳，放在桌子。

季未央闻到了风中不太对劲的味道，站起身，不顾顾然的阻拦，一道红光打出去。

看到被几个妖物拦住的叶芷兰，她手中的血色油纸伞在一片晴空下有些突兀。

叶芷兰一身白衣，长剑破风，早已不是当年需要她保护的少女。

季未央听到自己笑了一声。

叶芷兰将面前的妖物斩下，看着季未央要往客栈里面走，叫她：“喂！你不能跟他走！他身有邪气，很重很重的邪气！”

季未央头也不回：“可我也是鬼啊，我的叶大道姑，我也是作恶多端的恶鬼。”

“别过去！”

叶芷兰提气，拦在她跟前，重瞳金光流转，自有正气流转其中：“你是恶鬼还是好人这不重要，不要跟着顾然，他身煞气缠身，血气罩体，会损毁你的命数！”

季未央觉得莫名，好笑地问道：“所以叶大道姑，你是在关心我吗？”

叶芷兰被噎住：“你一天到晚，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所以你不是关心我？”季未央打开油纸伞，狭长的眸子眯了眯：“那你跟我说什么屁话？”

叶芷兰被她的粗俗堵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么多年还没有长进么？！你跟着他会有危险，还有你现在不是三年前的你了，你现在这么弱，什么时候被他吃的渣都不剩了，我可救不了你！”

季未央“哦”了一声，抬起手，叶芷兰就被她甩飞了出去。

被甩了七八米远，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叶芷兰好半天才缓过劲回过神来，爬起来一脸懵逼。

不远处的女人笑容要多恶劣有多恶劣：“看起来三年后还是我更强，叶大道姑。”

叶芷兰：“……”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这三年拼了老命的修炼，就算是算南山道观所有人，她也算是排名前三得，怎么会被一个女鬼三年的道行打着玩？

但事实不得不接受，叶芷兰憋了口气：“就算是你够强了，但也别相信顾然，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季未央红伞落出一道红光在她身。

“小丫头，我再教你，做人不要太善，再强的人也没有为善的资格，善是天道的，我们这些被缔造出来的残次品，只有为恶的资格。”

叶芷兰张了张嘴：“你这说的什么话？”

季未央已经将客栈的门关了，丹凤眼里一片笑意。

顾然一身白衣坐在桌边，见她回来了，温润一笑：“姑娘，事情处理完了？”

“哦，之前见到的小丫头有点意思，只是去看看。”

顾然道：“姑娘倒是很照顾这个小姑娘。”

“女孩子自然是更关心女孩子么。”季未央长腿交叠，美眸流转着危险的光芒：“难道公子要我关心你？”

顾然失笑道：“姑娘说笑了。”

……

入夜，叶芷兰只感觉浑身下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着，完全脱不开身。

她呕出一口血，恢复清明，映入眼帘的，是面目狰狞的道道恶鬼。

“怎么会……”

她身有护体神光，怎么会……

“道家法术对人是没用的。”恶鬼之中的头子前捏着她的下巴：“重瞳圣体啊，只要吃了你，我就能彻底取修罗王而代之了！”

他觊觎了那个位子那么久，凭什么那个三八出现不过三年就一统了所有妖孽恶鬼？！

“你说……人？”

她这才注意到角落里一脸愧疚地看着自己的衣衫褴褛的人，心里咯噔一声。

她救下这几人，还没安顿好，就被迷晕了，醒来便是如斯光景。

“你们道观的人当真是蠢透了，这个天下已经没法救了，张家的人都放弃了，你们还在坚持什么！若是天师张家再出江湖，我等还会畏惧一二，就凭你们这些杂鱼，和张家差远了。”那头子一口咬在叶芷兰的脖子。

鲜血淋漓。

叶芷兰惨叫一声。

重瞳圣体给予的反馈自然是最大的。

但是这恶鬼不敢多多享用。

“主子，重瞳圣体已经沾染邪气了。”

黑暗中，一道欣长的身影在黑色夜幕中，看不到容貌，声色却是温润清凉。

“那，不妨让她再肮脏一点。”

恶鬼之中已经有人明白什么了。

虽然作为鬼，他们无法对人真正做什么，但是该有的触感，他们还是有的！

叶芷兰浑身被束缚着。

天雷鸣声闪过，电光亮起，她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说。

“今下旨，剿灭妖道南山道观，正是南山妖道四处传播误国言论！南山道观三千弟子，悉数赐死！”

三千弟子……

悉数赐死。

叶芷兰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