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央眼皮跳的厉害。

她是相信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的，所以只能是季未年出事了。

之前想要去高级世界，不过是为了积分能够快速攒够，后来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布局，季家的智脑系统能够覆盖所有已知星系。

但问题是，已知星系。

她太过自负。

这个世界虽然为高级星系，但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她的智脑系统很难联系上，她不得不另想他法。

失忆的症状消除之后，季未央大致弄明白了自己的现状。

一个血族王族的专属血奴。

专属，血奴，于季未央而言都是最为讽刺的字眼。

并非没有卑微过，只是未曾想自己也会沦落到今天。

季未央抹了抹脖子上的伤口，眸色愈发深沉。

造反啊……也挺好的。

……

零律带她到了血族的王城。

季未央跟在零律身后，扫了过去，从周围收集有用的信息。

零律不喜欢她外出，但更不喜欢季未央消失在视野里。

换言之，零律和她除了上厕所以外，就没分开过。

季未央没有作死的要什么呼吸新鲜空气和个人空间，到了时间还会把自己脖子洗干净给他吸血。

零律很喜欢季未央的分寸感，尤其喜欢她安安分分的窝在自己怀里予取予求的模样。

“央央啊。”零律抱着她：“你怎么这么乖呢？”

季未央懒懒的掀了一下眼皮。

真他娘的废话，这小屁孩俨然就是自己的翻版，季未央照着自己的心意，就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的。

“你想要点什么？”零律摸摸她的脑袋：“我都给你拿过来如何？”

这古早的霸道总裁既视感……

若不是怕死，季未央都想打哈欠了。

她沉默。

她了解自己，所以也了解这个少年。

他问这句话不是真的想要让自己问她要什么。

只是问一个自己很喜欢的玩具想要变成什么样。

他要季未央照着他的想法变化。

就是这么变态。

如果她的回答和对方想法不一样，结局不会美妙到哪里去的。

零律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乖巧的，眼里心里只有他的乖巧的玩具，不，工具。

“怎么了？忽然笑了？”零律问道。

季未央难得心情好：“我感觉我和大人真像。”

她对零律，江离修对她，可不都一样么？

但是她活了太多年，很清楚这不是爱，这只是病态的偏执和欲望。

她清楚，零律年纪还小自然不清楚。

“对啊，所以我们天生一对。”零律与她十指相扣。“央央，你也成为血族怎么样？”

季未央沉默良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口道：“好啊。”

我们一起死在烂泥里，多好啊。

零律咬了咬她的头发，没有过多的靠近。…

他清楚这不是季未央本身的身体。

零律钟爱这肮脏而黑暗的灵魂，同样喜爱被灵魂污化的血液与自己融为一体。

但他明白这不是这具灵魂的本体，他等着找到那具本体。

季未央问他：“大人，我可以有自己的军队吗？”

零律松开她的手，紫色的眸子含着笑意一寸寸的打量她，倏而眼睫垂下，睫翼下的黑影却并不温暖，零零碎碎，一片幽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俯身蹭了蹭季未央的肩膀：“好。”

季未央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大人，你不是想听我本体的事情吗？那我告诉你，我本体有个丈夫。”

零律原本弯着的唇一点点抿了起来。

“但本来也就要离婚了。”季未央道：“我和他离婚，与你在一起如何？”

系统：“！！！”

这就出轨了吗？！

零律被她抱的太紧了，紧到他听清对方胸膛中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节奏稳稳的，清晰的，如同自己的，从未乱过的心跳。

他忽然大笑起来。

“央央啊央央，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季未央抱着他，死劲死劲地抱着他的腰：“我也一样。”

系统：“……”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跟他们格格不入。

“你丈夫叫什么名字？”零律忽然问。

“唔……江离修。”季未央倒也不隐瞒他。

零律不再问下去。

季未央得到了组织兵队的权力。

零律答应了她这个权力，自然不会阻止她，但也不会支援她。

无论他平日里表现得说的多么像一个霸道总裁，实质上他和季未央都是一样冷血阴暗的恶鬼而已。

零律旁边的男人本来以为季未央是小打小闹，直到季未央不过十年，便把王城附近的城池人类中有名战力全部招揽而归后，他终于开始慌了。

“大人还要任由她继续发展下去吗？”

男人朝零律汇报完消息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零律坐在王殿的主位上，过肩的黑色长发被从落地窗吹进来的风扬起，他撑着脑袋看着身前的棋盘。

看他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男人急了。

“吾王！”

零律抬起头，眼底倏然闪过一缕血色。

男人感知到杀意，却是不解：“大人还差两年即可成年，便可就位……”

零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俊美无双的面容在柔和清冷的月光下，映照出阴森。

“你想说什么？”

“她终究……不是血族。”

零律呵了一声。

季未央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看到零律这副表情，看都没看那跪着的男子一眼，上前笑道：“谁惹律殿下生气了？”

零律扫了一眼那男子，唇角冷冷勾起。

虽然没说，但态度分明。

季未央挽了挽袖子，“惹我家小律生气，便就杀了吧。”

少女眼眸含笑，偶然泛着红色的眸昭示着她并非纯人类身份，一身的邪气，比在这的两个血族，给人感觉来的更加危险。

零律从她手上接过手帕，一点点擦着自己的手。

“央央真乖。”

季未央笑了一声。手下挑起一抹颜色，不见她怎么动作，男人已经应声倒地。

零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伸手牵过季未央的手，忽地开口道：“央央可知最近王城来了客人？”

季未央不语。

“我看着，和央央的来历有些像。”

季未央懂了，这怕是江离修来了。

黄花菜都凉了他来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