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妮被温淮洲的搀扶着,坐在了院子里的花坛上,现在是冬天了,花坛里并没有什么花,米妮随手摘下一片枯叶,无聊的在手里捻来捻去,而温淮洲却大大方方的坐在米妮的身边。
米妮被他盯得发毛“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没有啊”温淮洲还是很直接的看着米妮。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我在印证我的一个观点。”
“什么观点?”
“说起这个观点,就有点说来话长了。”温淮洲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简而言之,就是我依然坚持,你很漂亮这个观点。”
米妮哼笑一声“然后呢?”
“你生气了?”温淮洲很快察觉到了米妮的情绪,米妮撅了撅嘴“就是腿疼而已。”
“你腿的事,我跟你道个歉。”温淮洲说完,也没期待米妮会原谅他“那天,我起晚了,一门心思的往训练场去,也没看见你,就把你撞到了。而且也看明白了你的善良,如果你砸在我的身上,现在腿断了的,就是我了。”
“我有那么重吗?会把你的腿都砸断了。”米妮总算是给温淮洲一个正眼,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我不过是觉得,你的腿比我的腿更金贵一点。你的腿要是断了,比赛比不成了,只是我妈,也得把我揍死。”
“张姑姑真的这么凶吗?”温淮洲想了想张谷谷的跟自己说话的样子“我觉得姑姑还挺好呢。”
“你居然也知道我妈妈的法号。”米妮还以为像温淮洲这样,被张姑姑放在眼睛里都不觉得疼的宝贝疙瘩,只能看到张姑姑好的一面呢。
“恩”温淮洲笑着“我不仅知道你妈的法号,还听说过她的很多事”
“你这都是听说的,看来我妈是真的没有骂过你。”很难找到一个张姑姑没骂过的人,米妮自然倍感新鲜“我妈跟你说话的时候,是不是都是“小温啊,今天训练累不累啊,出汗了吗?这次去比赛给妈…给姑姑带回来几块金牌啊?””米妮吊起嗓子,尽量温柔的说着话。
温淮洲哆嗦着肩膀“你妈一次都没有这样说过话。我这鸡皮疙瘩都要抖一地了。”
“去你的”米妮看温淮洲的嫌弃劲,给了她一手肘。
“啊,啊好疼啊。”温淮洲抚着自己的胸口。
“你还是个练体育的人呢,这么怕疼干什么?”米妮最受不了男孩子腻腻歪歪,又朝着他的后背,狠狠地来了一巴掌。
“看你这手劲,还真是祁教练的女儿。”温淮洲活动着自己的肩膀“这次是真的很疼。”
“打的就是你。”米妮抽了两下鼻子,不得不说,这小风呼啸着,还真是有点冷呢。
“冷吗?”温淮洲伸手,拉下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只穿了个大毛衣的米妮身上“这腿不舒服,千万不要冻感冒了。”
米妮看着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歪着头,觉得莫名其妙的问“我们进去不是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我还想和你多待一会。”说着,温淮洲坐直了身子,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米妮。
米妮被看的发麻,干脆站了起来,温淮洲立刻跟了起来,一手扶住了米妮“你去哪里?”
“看不出来,你还是粘人的类型呢。”米妮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这温淮洲,好像很喜欢粘着自己“我最不喜欢粘人的类型了。”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这可让温淮洲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别的类型,我也不会啊。”
“跟你开玩笑的呢。”米妮彻底甩来了他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家门走去。
温淮洲跟在身后,没走几步,米妮就听见有人再叫她的名字,米妮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人。
“金,金禾阿姨?”米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是你吗?金禾阿姨。”米妮情绪有些激动,带着哭腔就要往金禾那边跑,奈何腿上有伤,一步都没有走稳,如果不是被温淮洲适时地抱住,肯定会摔倒在地,但是米妮还是不放弃,挣扎着往金禾的方向走去。
米妮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见过金禾了,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而且米妮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父母,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是,唯独金禾阿姨,米妮做梦都想成为她的女儿。
米妮的父母,与于秋林金禾,是同事又是朋友,夫妇二人还是米妮父母的大媒人。后来,一起居住在这片大学分发的宿舍里,两家兴趣相投,孩子也差不多大,来往的自然很是密切。米妮的奶奶也很喜欢温婉善良的金禾,和温厚不失精明的于秋林,只是,自从那件事情后…
米妮连踉跄着,站在了金禾的面前,只是“金禾阿姨是于星宣的妈妈”意识到这一点后,就好像被兜脸泼了一盆冷水,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温淮洲就在她身边看的真切,还没来得及探究发生了什么,金禾也迎了上来,温和的抓住了米妮伸过来的手“你慢点走,这腿受伤了,就不要乱跑了啊。”
米妮僵着笑容“阿,阿姨您怎么来了?我,我爸妈不在家的。”
“我知道你爸妈不在,他们不是去夏威夷过结婚二十周年的纪念日了嘛。你妈妈临上飞机前,发短信给我,说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但是,阿姨来的好像并不是时候,你妈妈,也有点瞎担心呢。”说着,金禾的眼光不住的在温淮洲的身上转来转去。
米妮伸手,指着温淮洲介绍道“阿姨,这是温淮洲,是我爸爸队里,队长盛越河的室友,越河哥也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孤单,所以带着他的室友,和几个好朋友来家里陪我解解闷,我好朋友也在里面,阿姨,您快进来。”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米妮也还是大脑转的飞快,果断的把在家里开派对的锅,甩在了盛越河的身上。
温淮洲在旁边听着,憋笑拘身,对金禾微微鞠了一躬“阿姨你好,我和米妮是同学,她觉得屋里有些憋闷,我陪她出来走一走。屋里还有好多人呢,我们真的不是单独的呢”
好嘛,这真的是越描越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