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给你安排的人手,那些都是从小培养的,十分可靠,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以后都只会听你说的话,哪怕是回过头来杀了我或者造反都没问题。”
听帝焕宸这样保证,郑月夕并没有表示怀疑,一是她很信任帝焕宸,二是,她有不怕人背叛的依仗,反倒是问起了别事情。
“你就不问问我要这么多人究竟要做什么吗?”帝焕宸闻言是一愣,随后轻轻一笑道:“你非池中之物,要做的也绝对不是小事,我只需要知道你是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你想说时,那就必然会说的。”
两人相视一笑,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情感,他们都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既然是自己看上的人,那就没什么好扭扭捏捏。
“咳。”帝焕宸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红了耳根,好半晌才呢喃了一句:“你和小时候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变。”
“你说什么?”“没什么。”帝焕宸下意识的回道,可再想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又转过头神秘兮兮的道:“我刚才说你和小时候一样。”
这下郑月夕更听不懂了,愣在那里好半天,她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外面赶车的慕青和喜鹊都吓了一跳。
“好啊你帝焕宸,我还纳闷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宸王殿下怎的和我相处不到一月就愿意以身相许,搞了半天你是把我当成了曾经见过的小女孩了呀。”
“不是不是,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你先坐下来听我说好吗?我也是今天才想起来这件事的。”
郑月夕气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屁股坐下,没好气的道:“我倒要听听你怎么狡辩,帝焕宸,本小姐可从来都没有下过山,若是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错认,那我,那我。”
“那你就怎么?”帝焕宸眯着眼问道。郑月夕那我了半天,可到了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虽然他将自己当成了别人让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要是这样就让自己放弃自己是不愿意的。
“好了,你听我说,那年你应该是七岁,我晚上睡不着,突然想起仙游城有个禁地就是毒满山,于是一个人悄悄溜出皇宫,去了那里。”
“当时夜已深,我一个人站在毒满山下犹豫要不要上去,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从山上跑了下来,我躲在一棵树上看着,没过一会突然冲出来几个侍卫,将你抓住就走。”
说到这帝焕宸有些心虚,他瞥了认真听故事的小丫头一眼,弱弱的说道:“我本来没想管,以为是谁家孩子跑出来了被自家侍卫抓了回去,可却发现那些人是襄王府的侍卫。”
“我这才来了兴趣,于是跳下树准备将你救下,结果还没等动手呢那些人就突然倒地抽搐起来,没一会就没了气息。”
“你被人抓住本就吓坏了,又亲眼看着人死了就更是害怕,直接僵在原地哇哇大哭,我问你叫什么,然后把你送回家,结果你说你叫丫头,说你师父是这么叫的。”
“还说你不知道姓什么,只说目前姓林,以后可能姓别的,总之就是吓坏了,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我还以为你脑子不清楚呢。”
“你脑子才不清楚。”听到帝焕宸这么说自己,郑月夕下意识的反驳,随后一时到什么就又闭了嘴。
“是是是。”此刻的帝焕宸怂的不行,生怕小丫头一个不高兴就要跟自己分开,于是接着说道:
“后来你哭着哭着看着我突然就说:小哥哥你长的真好看,我长大以后就要嫁给你。当时看着我的眼神就跟刚刚一样,所以我才说你和小时候一样。”
“从那次到现在已经五年过去了,但是你长相也没怎么变过,只不过那时候有些肉嘟嘟的,我也是今天到了山脚下闻到了毒障的味道才想起来。”
“后来师父下来找到你,还跟我说这里有毒以后不允许再来,走之前给了我一枚药丸让我服下,我没听,不过也没扔,直到回宫路上突然腹痛难忍才相信,这才保住一命。”
话说到这郑月夕基本已经信了,虽然她并不记得自己小时候下过山,但是能制作出毒满山解药的应该也只有师父才是,不然她也不可能一个上山的人都没见过。
那么问题来了,“可是我并没有这段记忆呀,师父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帝焕宸想了想道:“要么就是你忘了,要么就是师父让你忘了。”
这话收到了一个大白眼,但郑月夕也在思索,自己的记忆力好的很,两三岁的事情都还记得些,更别提在七岁时发生的应该记忆很深刻的事情。
可若是师父让自己忘掉的,那又是为什么呢?难不成当时受的刺激太大了?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倒不是没有可能,那师父又是怎么让自己忘掉的呢?
第一时间她想到了改卦,通过改卦来使人脑海中指定的一部分记忆消失,可很快就她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师父并不会秘籍中记载的改卦。
那就只剩下用毒了,她知道有一种毒可以使人忘记此刻脑海里翻腾最强烈的事情,如果自己是受很大的惊吓,那师父用这种手段让自己忘记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回到将军府后,青莺命小厨房煮了一碗面条,吃完过后,她翻出师父留给她的解毒箱,找到了恢复记忆的药,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这个解毒箱是林清风生前为郑月夕准备的,郑月夕虽然没有告诉他他的大限将至,但是他这种级别的卦师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这里边各种解毒的药丸都有很多,里边各种药丸加起来足够郑月夕中一万次毒都不死,但是到今天郑月夕才发现,恢复记忆的药丸只有一枚。
药效很快就显现了出来,郑月夕先是觉得隐隐有些头痛,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一些零散的画面,紧接着她开始从心底生出恐惧,过了好一阵,就在郑月夕底衣都被汗水浸湿之后,她终于恢复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