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斌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递到安琪面前。
“安小姐,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这样胡乱污蔑我,我可以告你诽谤罪的。这里是合同请安小姐过目。不过看在我们都是培训中心的股东的份上,我不会告安小姐的,不过请安小姐以后谨言慎行。我这人脾气不好,有一不能在有二。”
安琪哗哗的翻着面前那份合同,果然是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安琪压抑着胸口因愤怒而引起的起伏不定。
“好,童斌是吧?那这一纸合同的意思就是说以后这培训中心就是你的了?”
“安小姐误会了,你还是公司的股东,这个培训中心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在安小姐这里。”童斌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
安琪是个直性子,她一直以为做任何事全心全意付出努力就好,只是没有想到人世间有如此多的阴谋诡计,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也算是童斌给她上了一堂生动的社会课,就是学费贵了一些。
安琪无话可说,气呼呼的离开了。她去了安瑶那里,而不是回她与胡大伟的新房。
“姐,你知道吗?那个童向阳简直不是人!”安琪一回来就开始大骂童向阳。
“安琪,怎么了?”安瑶一时摸不着头脑。于是安琪便把发生的事情跟安瑶说了一遍。
“姐,那个童向阳怎么就成了童斌了?而且他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要来抢我这个小小的培训中心?”
“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变成了童斌,至于你的培训中心还有什么办法挽回吗?”
“姐,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在人家那里,白纸黑子的合同我能怎么办?你说我是不是太倒霉了?这是我辛辛苦苦的成果,姐,我太不甘心了。哪里有他这样的啊?”安琪开始哭了起来,安瑶看的出来安琪是真的伤透了心。
“安琪,我们再想想办法,好吗?不要那么快放弃了。”
“姐,你说你怎么眼神那么不好,十几年前你是怎么看上这个童向阳的?而且他还摇身一变成了童斌。这人太坏了,太阴险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眼瞎吧。”安瑶也很无奈,她以前也没有想过童向阳会是这种人。而如今似乎一切都有出乎她的预料。
安琪哭了很久很久,安瑶没有办法只能好好安慰。三个孩子回来后看到哭泣的姑妈都大吃一惊,安瑶只好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打扰姨妈。安瑶给三个孩子做了饭,把安琪安置在了千金的房间,帮千金关上门,没有再打扰。
第二天一早安瑶起床时安琪就不在了,安瑶把孩子送去上学以后,给童斌去了一个电话。
“童斌,你为什么要算计安琪,她与你无仇无怨的。”
“安瑶,我并非针对安琪,我只是想做一些事情。而目前而言国内的培训事业是一个朝阳产业,我想做并没有错啊。”童斌说的理所当然。
“你想做培训就自己去做,你干嘛要阴我妹妹啊?你这样太不厚道了。”
“安瑶,我这是做生意,不是谈感情,没有什么厚道不厚道的,所谓成则为王败则寇。你知道你妹妹前期的培训中心积累了很好的客户口碑,而我显然没有这个多余时间去积累,但我帮她拓展了业务。由一家我们开到了五家。你妹妹并没有吃亏。”
“那是我妹妹的心血,可是你现在随随便便就把她踢了出去。”
“安瑶,你妹妹百分之四十五的份额只要她不愿意没有人能拿走。现在我只是替她管理培训中心,她依然可以享受分红,而且拿到手的钱比以前更多,不好吗?”
“你这根本就是狡辩!你就是窃取他人劳动果实。”
“安瑶你对我的偏见太深。我不想跟你吵,就这样吧。”童斌显然开始生气了。挂断了安瑶的电话,安瑶也有些生气,她本来是想劝童斌放妹妹一马,但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世上最不经意溜走的便是时间,而不管你是什么人都无法抓住时间的流逝。
一晃的功夫一个月过去了,荣城越来越冷了,已经进入了初冬,今天是天空中下起了小雪,夹杂在刺骨的冷风中,打在人的脸上有些疼,安瑶缩了缩脖子,把围巾朝上拉了一些,又缩了缩脖子。今天是安母去世两周年的日子。一家人早晨约好了一起去看望母亲。
这一次去看安母的人多了胡大伟和安安。时间太快了,不知不觉安母已经离开两年了,一家人带了安母最喜欢的花去看看望安母。
安母的公墓选在一处山上,整座山种满了松树与菊花。公墓的对面是一座雄伟的寺庙,据说里面珍藏着高僧坐化的舍利。安瑶不是很相信这些,因果报应如果真的存在,那有些人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可偏偏这些人活的好好的。但是母亲喜欢这些,母亲一直信奉做好事上天堂,做坏事下地狱。
母亲特别喜欢听《金刚经》、《大悲咒》、《楞严经》之类的,安瑶虽然不信,但她尊重母亲,信仰不是一个坏事,她在某些时候能让人心里得到安慰。所以安瑶、安琪、安父为安母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如果母亲能经常聆听佛音想必会满足吧。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时候雪下的更大了一些,石阶变的有些湿滑。安瑶走的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心里压的东西太多、太多。
突然脚下一滑,安瑶一声惊呼。整个人就要朝前扑去,只是扑出去的瞬间被一个怀抱完全包裹。
“安瑶,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当安瑶反应过来时,就看见面前放大的胡大伟的脸庞。安瑶有些发懵,一时有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姑妈,你怎么样?”安安几步奔到安瑶面前,眼里满是担心。安瑶从地下起身,其实她没受什么伤,只有手肘擦伤一些。
“我,我没事。”
“妈,妈。”一诺与千金也连忙跑来看安瑶的情况。
“我真的没事。”安瑶安慰着大家。
“姐,还好吗?啊?大伟,你流血了。”安琪一声惊呼让让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胡大伟身上。
“那个我真的没事,我皮糙肉厚的真的没关系。安瑶你还好吧?”
“我很好。”
最后在安琪的坚持下大家去了医院,安瑶只有手肘有些擦伤,消了毒便没事了,胡大伟的手臂与肩部都受了伤,但问题不太大,肩部的伤问题不大,手臂的伤缝了五针,没打麻药,胡大伟嘴里说着没事,没事。但在这个寒冷的天气却冷汗直冒。安瑶感觉很对不起。
“姐,没事,大伟是我老公,也是你妹夫,他救你是应该的。”安琪的话听在耳里多少有些不太友好,安瑶没有计较。带着安父与三个孩子回去了,只是走了很远,依然可以感受到背上有着探寻的眼光,那是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