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警官,麻烦您把东西给我,我不想跟您动手,希望您能理解我的苦衷。”程天宏看着胡大伟。
胡大伟无比纠结。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把U盘交给了程天宏。
“走过来,把他给我。”阿勇命令道,程天宏听话的拿着U盘走向阿勇。
“安安,没关系的,不要害怕。天宏叔叔来了。天宏叔叔会救你的。”程天宏看着吓坏了的安安,满脸心疼,这个孩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命运对他如此不公。他的母亲在他出生时便不在了,他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而他的养父弃他不顾,他的生父是个见不得阳光的罪犯。
程天宏在离阿勇和安安还有十米的距离时,阿勇让他停下了脚步。
“让我看一下是不是我需要的东西。”
“这是U盘。”程天宏提醒,阿勇却扔过来一条数据线。
“连在手机打开给我看。”阿勇命令道。程天宏只好照做。阿勇很满意的看到了他想看的东西。
“阿勇,你跑不了了。”此刻楼下已经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我没想过逃跑。好了,旁边有个砖头把U盘砸了。”阿勇继续命令道。
“程天宏,不可以啊。”胡大伟看着证据即将被毁,无比心痛。但是程天宏没有理他,一下一下砸着那个U盘。
“阿勇,值吗?”
“程先生,您最理解我的感受,你为了一个故去的梅以晴配自居所有的一切,最后还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监狱,您说值不值?”
“胡警官,您最好把枪扔了。”胡大伟掏枪的动作引起了阿勇的注意,胡大伟只能无奈的把枪朝远处扔去。只是胡大伟在阿勇放松警惕时缓慢地靠近三人。
“现在把那个烂掉的U盘给我吧。”阿勇继续命令着程天宏。此刻安瑶与李队长他们一起了天台,一诺千金跟在安瑶身边,两人看着被绑住手脚的安安吓坏了,安瑶本能的捂了他们的眼睛。
“阿勇,不要冥顽不灵了,快点把孩子放了。”李队长对着阿勇喊话。
“警察同志,我承认所有一切都是我背着童先生做的。所有的一切都与童先生无关,我罪有应得,希望您不要冤枉好人。”
程天宏回头看了一眼李队长与安瑶无奈地摇了摇头,此刻他距离阿勇只有一臂的距离,而胡大伟也在慢慢靠近三人。安安向一只可怜的小鸡整个人瑟瑟发抖地蜷缩着。
程天宏把那个砸的烂掉的U盘递给了阿勇,阿勇结果U盘,扔进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瓶子,那个瓶子瞬间冒出了白眼,李队长心里一咯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但是电光火石之间,程天宏伸手去抓住安安,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肩头突然被人抓住。
程天宏一瞬间明白了阿勇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他想要自己的命,就像程天宏自己说的,他与童向阳相处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他只是不想,他害怕投鼠忌器,害怕安安的生命中有污点,显然这一点童斌知道,阿勇也知道。阿勇力气极大,程天宏几乎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本能地在身体失去控制时本能地把安安一脚踹回安全区域内。
“程天宏!”安瑶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变化实在太快,安瑶以为阿勇只是想要证据,没想到他早就计划好要拉着程天宏一起。千钧一发之时,胡大伟伸手抓住了程天宏的一只脚,一旁的警察同志包括李队长赶紧冲去。
无奈,下面的阿勇死死拽住了程天宏,而胡大伟在来不及反应之下用的是左手,他的右手把住了天台边缘的栏杆,胡大伟咬牙想撑到李队长他们来,其实只是短短的几十秒,但胡大伟终究没有撑住,他没有恢复的左手根本承担不了两个大男人的体重。
李队长赶来时,程天宏与阿勇已经掉到了高楼的一半,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队长,我没能抓住他们。”胡大伟懊恼地看着自己的左手。
“大伟,你没事吧?不怪你,谁也没有办法单手抓住两个成年男人。”李队长试图安慰有些恍惚的胡大伟。
“如果我的左手没有受伤,我一定可以撑住,或许我只要撑住十几秒就行了。”
“师兄,你没事吧?”丁乐怡也过来查看胡大伟有没有受伤。
已经有警察朝坠楼的两人跑去,也有人打了120,下面一阵骚乱,调查组的同事有几位已经下去维持秩序了。
“程天宏!”安瑶楞楞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天台,不敢相信刚才还与自己吃饭的程天宏现在就不在了。此时安安的手脚已被解开,嘴巴的胶带也被撕掉了。只是一双眼睛仍然充满惊恐。那个他熟悉的天宏叔叔,还有那个一直跟着爸爸身边的阿勇叔叔,他们掉下去了吗?他们是死了吗?
安瑶愣了一会,突然看见了眼神明显已经不对的安安,她赶紧抱住安安。此时一诺与千金也过来,两个孩子的眼睛被母亲捂住了,没有看到太可怕的事情。只是此刻也吓的不轻,三个孩子就如同三只受惊的小鸟依偎着安瑶,安瑶张开手臂抱着他们,茫然地朝程天宏坠楼的地方看去。
程天宏就这样消失了吗?那个跟她一样喜欢劣质龙井的人从此没有了?安瑶依然不敢相信,不知什么什么时候起安瑶已经把程天宏当做了朋友,是那种可以袒露内心的朋友。而如今这个人就这么不在了?消失了?安瑶感觉人生就像梦一般不真实。
安安一直没有哭,他睁着一双恐惧的人大眼睛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人都让他感觉害怕。他往安瑶身边又挤了挤,似乎那才是他的避风港。
三天之后一切尘埃落定。程天宏没有任何亲人了,安瑶做主帮他把墓地选在跟母亲同一块地方,每天都可以听着朗朗佛音。或许灵魂还可以被洗涤。
程天宏所在监狱的大队长与孙教官都来了,程天宏一直表现特别好,积极改造,那次雪灾立了大功。而后一系列的小发明也为他获得了几次减刑。安瑶知道陈天宏有一个梦想便是在安安十八岁前可以出狱,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儿子面前,所以安瑶做主把程天宏葬在了荣城,一来中国人讲究叶落归根,二来她也方便每年带安安前来祭拜。
安瑶决定关于安安的身世要等他十八岁再说。而且安瑶现在比较担心安安,安安的样子有点两年前一诺的样子,而且更加严重。安安现在不说话,眼神经常放空。不知道再想什么。
安瑶带着安安去看了精神科,医生的意思是刺激太大,一时半刻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有慢慢地精心陪伴,呵护孩子,或许有一天孩子会自己愿意走出来。安瑶心疼地抱着安安,无比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