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自从见了那蒙古王子后,便一直盯着他看。此时粗声粗气地叫道:“他就是那个打人的坏人!”
尹天旷又朝着那蒙古王子看了看,恍然想起七年前,在大漠里,一个手持软鞭的霸道蒙古少年想要带走廿廿,被他用梅花镖削断了软鞭。
“你的鞭子修好了?”尹天旷笑望着蒙古王子。那蒙古王子蓦地红了脸,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抬起手来用鞭子在地上狠狠地抽了一下,大声道:“要不要来试试!?”
尹天旷有些轻薄地笑着说:“哎呦,在下可不敢,万一再弄坏了您的鞭子,那许多宝石我可赔不起。”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胸前轻摇折扇。
廿廿也想起前事,指着那蒙古王子叫道:“噢!你是那个霸道的蒙古小孩儿!苏赫就是被你打伤的。”
蒙古王子扬着头道:“我才不管什么苏赫!”他顿了顿又道,“我说过要带你去草原玩,如今依然如此。”
廿廿笑着回答:“我说过要和天哥一起去,如今也依然如此。”他说着,和尹天旷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那蒙古王子恶狠狠地盯着尹天旷,眼中似欲冒出火来,随后对廿廿说道:“刚刚我就不应该放你回来。”
廿廿依旧笑着:“你不放我回来,天哥也会找到我的。不论我去了哪里,天哥都会找到我的。”
尹天旷听了,心中一阵悸动,紧紧握了握廿廿的手。
“尹天旷,我们今天到这里来不是来跟你斗嘴的!”薛昊宇神色傲慢地说。
“我自然知道,”尹天旷冷笑一声,“这样兴师动众的,自然不是来喝茶聊天的。”他顿了顿,又道:“还是开门见山吧。”
“好!”薛昊宇高声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了!在下今日和蒙古孛罗王子冒昧来此主要为了两件事,第一还是为了昆仑与忆梅山庄并派的事宜,第二就是请忆梅山庄放了阿依慕公主,如今阿依慕的部族早已归顺了孛罗王子,忆梅山庄这样扣着人不放似乎不太合适吧。”
“哈哈,”尹天旷仰天笑了两声,随后说道,“那维族公主和忆梅山庄没有半点关系,是她自己跑来的,如何谈得上我们‘扣着人不放’?孛罗王子想要人,只要她自己肯走,我们绝不拦着。至于并派的事,都嚷嚷了这许多年了,薛少掌门您不嫌烦吗?还要再来一次比武吗?”
“呵呵,比武就用不着了。”薛昊宇冷笑一声。他说着,轻轻击了两下手掌,只见昆仑派的手下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了上来。众人定睛一看,却是雪山派掌门——白如冰。
尹天旷有些吃惊地皱着眉头。只听薛昊宇继续说道:“白掌门也算是尹少庄主的丈母娘吧,如今雪山派都已归入了昆仑门下,尹少庄主也不忍看着自己的丈母娘因为忆梅山庄的事殒命在你忆梅山庄的大门口吧!”
薛昊宇话音甫落,只见白如冰“呸”的一声,一口粘痰向薛昊宇脸上飞去,幸好薛昊宇躲得及时,才未当众受辱。那白如冰虽然额头上生满皱纹,眉毛以下的脸庞本来却很是清秀。如今整张脸较之前却苍老了很多,眼角也爬满了皱纹,一头干涩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整个人愈发憔悴。
“姓薛的都是阴险小人!”只听白如冰恶狠狠地张口说道,“把我骗到你们昆仑,父子两个使奸计将我迷倒,有本事叫薛青元来跟我当面打一架!……”薛昊宇一听,面现尴尬之色,忙叫手下将白如冰的嘴用麻团塞上。
尹天旷冷笑一声说道:“昆仑派当真是好手段!”
薛昊宇却不以为然,大声说道:“你们忆梅山庄惯用一些阴险的毒药背后伤人,又有什么光明正大吗?”
尹天旷回道:“我们忆梅山庄可从未自诩过什么名门正派,更不会对外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还未待薛昊宇接话,只听那蒙古的孛罗王子哈哈一笑说道:“看来你们一个是真小人,一个是伪君子了!”
薛昊宇有些不满地看他一眼,却不便多说什么,依旧对着尹天旷道:“我说过,我来这里不是要和你们斗嘴的,现在你岳母在我手里,如果你们忆梅山庄不同意并入昆仑派,雪山派从此就绝了。”
薛昊宇话音刚落,只见尹天旷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透着轻蔑与嘲弄,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情。薛昊宇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孛罗王子则皱着眉头,看看尹天旷,又看看薛昊宇。
“你当一个白如冰就能钳制住我尹天旷吗?”尹天旷笑罢,开口说道,“她白如冰和我忆梅山庄又有什么关系?别说是一个白如冰,就算你绑了白雪寒在那里,又能怎样?”
薛昊宇听到这话,显然有些吃惊,又有些无措,他并未料到尹天旷这样丝毫不顾情面。“将心比心,若白雪寒嫁的是我,我早就为了她不顾一切了吧。”薛昊宇这样想着,随口就说了出来:“你就这样不顾及白姑娘的情面,也不顾及她亲人的安危?”
尹天旷轻蔑地瞧着薛昊宇,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吗?”
正说到这里,不知何时,白雪寒抱着琵琶走了出来。众人一见,不禁都闭上了嘴。空气中弥散着一丝尴尬的味道。
“你们在聊什么?”白雪寒轻启朱唇,微微笑着说道。随后她又冲薛昊宇点了点头:“薛少掌门,好久不见。”
虽然已时隔多年,薛昊宇自认为早已忘记了白雪寒,如今乍一见到对方,竟然激动得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本来准备好的一堆冠冕堂皇的套话也早已丢在脑后,嗫嚅了半天嘴唇,只随着白雪寒说出了四个字:“好久不见。”薛昊宇七年未见白雪寒,只感觉对方越发的清丽了,脱去了少女的稚气,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迷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