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到第二天早上爬都爬不起来。头痛得厉害,像要炸开一样。他不好受,老板娘也不好受。照顾他一个晚上没有怎么阖眼。到现在已经是困得哈欠连天的。
“是不是昨天喝的酒有问题?为什么我一晃脑袋就痛得厉害?”小宝问道。
“不是酒有问题,是你自己的心有病。心里不舒服饮酒就这样。心情舒服越喝越有。心情不好,越喝越堵心。”老板娘看着小宝说道。
“到什么山就唱什么歌。人活着图的就是乐呵。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一个地主省吃俭用存了一辈子钱,成果土匪来砸窑。钱全都没有了。一辈子的苦都白吃了,本来是给土匪存的钱。”老板娘随口说道。
老板娘无意间用土匪打比喻正好说到小宝的心里。他呵呵的笑起来。老板娘应当不知道他曾经当过土匪。是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想多了也是白想。
老板娘看见小宝精力好多了就出屋梳洗打扮往了。小宝接着睡回笼觉。
中午的时候,老板娘再一次走进小宝的房间。
“汪爷和他兄弟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呢。”老板娘说道。
汪爷就是托天梁汪海山,他是大名鼎鼎的张三爷手下的粮台。他们山上要的粮食已经让他们拉走了,还来找小宝不知道要干什么。
“就让他们进来吧,你就说我得病了。”小宝说道。
老板娘出往后不一会汪海山领着他兄弟汪海斌走了进来。
“兄弟,你这儿满屋子的酒气。是不是昨天晚上喝高了?”没有等汪海山开口,汪海斌就一脸憨笑的说道。
“饮酒上头,到现在才爬起来。”小宝很烦恼的说。
“中午了,给两位大哥做一点吃的吧。”小宝对老板娘说道。
“大妹子,昨天杀猪有没有剩下的猪下水大肠头什么的?我最自得这一口了。”汪海斌火急火燎的跳起来对老板娘说道。
“昨天我们杀猪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不是你们鼻子太长,隔着上百里就闻到猪味了,就是昨天吃肉的人里面有跟两位大哥关系不错的。”小宝笑嘻嘻的对汪海山说。
汪海山瞪了自己的傻弟弟一眼强笑着对小宝说:“兄弟别介意。我们也是顺便听人说的。这件事昨天在磨刀石都传遍了,谁不知道?”
小宝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问道:“今天两位大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小宝这么一问反而让汪海山陷进了为难的沉默。
好半天汪海山才抬头说道:“兄弟,大哥我这一次来是向你伸手讨饭吃来了。必定要帮帮忙,赏口饭吃。”
“笑话,你们张三爷是谁?十三岁收行,十八岁当大柜。到现在至少有四十年了吧?这是多大的香火头啊,还要向我讨饭吃?”小宝难以置信的说。
“好汉不提当年勇,兄弟。现在不比以前了。山上不少人的枪用的都是几十年的老古董,枪管里膛线都磨光了,打出往的子弹直翻跟头。”汪海山摇头叹息道。
“砸窑和黑吃黑的时候为什么不换?”小宝不解的问。
“日本人并屯以后再想砸窑就难了。黑吃黑就更不可能了,现在大家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互相像防贼一样。”汪海山苦笑着说。
“既然这样,大哥今天来找我也没有用啊。我也变不出钱和枪来。”小宝也很为难的说。
“得了吧,你把孙天佐的钱都给大伙分了,自己一个子儿没拿。昨天又掏钱杀猪宴客。可见你是一个不缺钱的主儿,就给我们指条明路都不行?”汪海斌插话说道。
小宝想了想说:“我本来和你们一样,但是到了哈尔滨以后真是大开眼界了。女人们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就敢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有钱人从口袋里面取出几千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宝的一番话不要说汪海斌那个憨货,就是汪海山也是听得怦然心动。
“我听说哈尔滨的女人光着身子就敢在大街上走,是真的吗?”汪海斌问道。他说的时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闭嘴!胡说什么!”汪海山吼道。
“光着身子是不可能的。也就是露着胳膊和大腿。”小宝答道。
“那和光着身子有什么差别呀?”汪海斌小声嘀咕道。他的眼睛里射出贼溜溜的光。
“两位大哥让我指一条明路就太难为我了。不过说到枪,我倒是可以想措施。过几天我拿三把枪出来,算是我孝敬三爷的!”小宝豪放的说道。
“兄弟你太讲究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汪海斌又一次的抢话说道。
汪海山见小宝这么慷慨也很激动。固然三把枪根本不能解决山上的问题,但是阐明小宝这么阔的手面的确够朋友。也不是不帮忙办事的人。
“五天以后你们来取枪。”小宝干脆的说道。
老板娘进屋招呼大家出往吃饭。
小宝昨天酒喝多了,没有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不吃了。汪海山自持身份也没有吃多少。只有汪海斌尽不客气的张口大嘴,五花肉的大肉电影血肠猪头肉等等,桌子摆的食品统统往肚子里塞。
“大哥,我终于知道你们山上为什么这么难了。”小宝笑着对汪海山说道。
汪海山看着正胡吃海塞的傻弟弟为难的笑了笑。
送走酒足饭饱的汪氏哥俩后,小宝又回房间里躺下了。他在劫黄金杀安东尼的那一次,杀了杜老三和四个俄罗斯森林警察。得到了五把手枪。杜老三的那把王八盒子是关东军情报部配发的。假如再落到日本人手里顺藤摸瓜很可能找到他。
但是俄罗斯森林警察的柯尔特手枪没问题。他把四把柯尔特手枪中的一把送给了陈明义,还剩下三把都留在横道河子的家里了。
小宝打算明天就回横道河子把三把柯尔特取回来让汪海山带回山上往。
大名鼎鼎的张三爷可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小宝想结个善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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