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你在逗我吧?她真的会像丑小鸭一样,以后变成天鹅?”
“肯定会啊。”
周爱华憋着笑,手往胸口打包票似的一拍,“她就是太瘦,太缺乏营养,你以后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吃,让她张胖点,肯定就从丑小鸭变天鹅了。”
听着周爱华的话,林毅那帅气的小脸上已是将信将疑。
这时,刘开秀拉过凳子让林毅坐下,边给林毅盛饭边有几分气恼的对周爱华道:“你呀,就爱逗小孩。这么大点的孩子,哪里适合听你那些话。”
周爱华不以为然,呵呵笑道:“现在的生活条件比我们小时候不知好多少,他们身体比我们那时候好,这思想也比我们那时候成熟得多呢。再说,我这不是喜欢你们家林毅吗,若是换做岳海阳,我看我说话不。”
“海阳又怎么你了?”
“昨晚我做的西湖牛肉羹和玉米饼,他硬是说不好吃,他那妈又找我去谈话,说要扣我工资呢。”
“哎,其实也不是你做得不好吃,是海阳一向挑食而已。”
“就是啊,可他就是这家里的小祖宗啊,那么漂亮的小男孩,他那妈迟早把他宠废了……”
——
已是盛夏,空气甚是燥热,窗外的蝉鸣声仿佛无休无止。
岳州祥又是十多天没回家,封蝶心里早已有所猜疑,听着无休无止的蝉鸣声心头更是烦躁不已,从床上跃起,几步跨到窗边,身着单薄睡裙就把大半身子探出去恼怒大叫,也不怕性感的身子被下人看了去。
“王强,陈伯,你们给我把树上这些一天到晚乱叫的蝉全都捉住弄死,无休无止的叫,我都要烦死了。”
“太太,蝉在树上老高的位置,不好捉啊。”
下方不远处,戴着一顶黑色遮阳帽的王强扬起一张年轻的脸,为难的说,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剪,先前正修剪着一排低矮灌木。
封蝶很快吼道:“那就把树砍了。”声落,这才收回身子,在房间内烦躁的来回踱步。
“……哦。”王强口中傻傻应答,已看不见封蝶身影,却仍旧扬头看着那飘窗,微眯的眼在刺目的光照下,仿佛是在回味着什么。
那叫陈伯的已是六七十的老头子,顺着王强目光看去,哪能不知他小子在想什么,嘿嘿的一笑,提醒道:“王强,岳先生要是在这儿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儿,你铁定会被赶出去的。你要是想安安心心在这里工作,就听我的,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想的,别想。”
王强这才收回目光,“陈伯伯,我也不是故意要看的嘛,她穿那样儿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我一抬头,不想看都来不及,这也不能怪我啊。”
王强觉得,自己真是冤枉。
陈忠和他爸是朋友,他在岳家这份整理花园的工作还是陈忠给他找的,他学历不高,在外边也找不到好的工作,在这儿工作不算累,一周还有一天的休息,工资也不错,他还满喜欢这份工作的,自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陈忠的话,他有的赞同,有的却很不赞同。
“陈伯伯,有些东西确实不该看,不该看的,我肯定是会克制,不去看的。但是什么是不该想的呢?我认为,什么都是可以想的,在自己脑壳里面天马行空的想一下,又有什么呢?谁还能知道我脑壳里面在想什么,就把我抓起来坐牢么?想什么又不犯法,毕竟只是想想,又没有做出实际行动。没听过一句话吗,要敢于想,人类才会不断的进步嘛。”
陈忠想了想,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见王强放下长剪转身走,忙狐疑叫住,“你去哪儿哦?”
“太太讨厌蝉叫声,刚才不是喊我们把树砍了吗?我去工具房拿锯子和斧头。”
“你小子回来,太太那是气话,你若是真把树砍了,到时候莫说太太要生气,岳先生回来也是要生气的,他们这里的树可都是有些年头的名贵树木,砍了,你怕是赔不起。”
王强赶忙倒回来,抬头朝那高高在上随风荡出一角红色窗幔的窗看一眼,认真问:“太太真是气话啊?”
“当然是气话。”陈忠压低声,“太太的脾气可不好,尤其岳先生多日不在家的时候。”
“太太……”
“诶,把球给我拿过来。”
王强还欲问点什么,一个足球却突然滚到了他的脚边,扭头一看,岳家的宝贝小少爷正和管家刘开秀的外孙满身是汗的往他这边跑来。
他蹲下拾起足球,痞痞笑问:“谁的啊?”
“笨蛋,这是在我家,这足球当然是我的。”
跑近,岳海阳一把拿过足球冲着他气呼呼的说,随即便吆喝着林毅跑开,“林毅,我们再踢一次,这次我一定比你踢得远……”
林毅稍稍跑在他后面,“人多才好玩,让花儿也和我们一起踢吧。”
“那只小瘦猴哪里踢得动足球,长那么丑,我才不要和她一起玩呢。”
“我周婶说她是丑小鸭,以后会变天鹅呢。”
“切,这话你也信?林毅,我怀疑你智商有问题……”
“我智商有问题,怎么可能年纪前十,还是班长,你妈妈还要我经常来你家,给你辅导作业?”
“哎呀,真是烦死了,你智商没问题,行了吧?”
看着两个小家伙跑远的身影,王强双手叉腰,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小子真是欠揍。”
陈伯看在眼里,一脸的习以为常,“岳先生忙,又不常在家,一直被太太惯着,脾气也像太太。你这话要是被太太听了去,怕是你才是欠揍。”
“小孩太惯着可要不得,起码的规矩,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教的,都没人跟太太说说吗?”
“呵,谁敢跟太太说啊?要不,你去?”
“我……我去就我去。”
被陈忠的话一激,王强抬脚就要往别墅里走,见状,陈忠可被他吓着了,连忙丢开手里的活儿上前拉扯住。
“王强,你这小子做什么呢?这里这份工作,你真不想要了?”
让自己还算满意的工作不好找,微做权衡,王强自是打了退堂鼓,抬手摸摸脑门自嘲一笑,“陈伯伯,我又不傻。我人微言轻,才来这里工作一个月而已,太太哪会听我的。”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