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夜未曾深眠,又是回忆,又是心喜于云深的失而复得,早上起来时,反而很是精神。
经过昨天的畅谈,他们亲密了许多。
留月帮着凌霜做早饭,废后将怀中的小鞋子取了出来,到白狼身边,道:“我还是很感激你,比起我,你更像个母亲,我是不称职的……”
白狼看着她。
想必多年前发生过很多的事情,若不然一个母亲也不至于将亲生的孩子给遗失了。
她不提,白狼也不深究,只是叫了几声。
凌霜回头道:“白狼说这鞋子,它也有一只,在崔爷爷家……”
废后有点惊讶,道:“凌姑娘懂兽语?!”
“嗯,若是不懂,也不能沟通啊,”凌霜笑道:“叫我霜儿吧,叫凌姑娘怪生疏的。”
废后从善如流。
“也许很多事都是注定的吧,我就注定要和白狼母子一起生活,所以才天生就会兽语。”凌霜笑道。
废后感慨着道:“不错,注定的……”
注定的苦,也注定的路。
绝望之花到了绝境,开出的花,带刺带毒。此番之苦,她都铭记在心。
“我就不与你们出浅山了……”废后道:“我得回去了结一些事情,云深,交给你了,霜儿。”
凌霜见她决定了,便道:“也好。只是你怎么走?!那虎到现在还不放弃呢,云深早上还发现了虎的脚印,它昨晚来过这附近察看,还没有放弃……”
“会有办法的……他不找到我不会罢休的。”毕竟云楼是放过哪怕是死也要葬在一处皇陵这种话的人。她就算是死了,他也不会放弃的。
算算时间,只怕他很快就会找来了吧。
凌霜也不多追问。
废后十分不舍,将小鞋子收起来放入怀中贴心的位置,道:“我可以给深儿取个字吗,他十七了,很快及冠,我想早些为他取个字……”
“好。”凌霜道:“应该的。”
她将云深叫了过来。
废后拉住了他的手,云深这一次没有再拒绝,他看着废后,一脸无知天真而茫然。
“我为你取字为境,境界的境,”废后笑了笑,在他手上写了一回,道:“此山不知其山,此境不知其境,山中之人,不知其人之意。无名无境无尘,愿我儿此事凡事不入心,唯余真心,不负云深。”
这话把凌霜说的一怔一怔的,她心道古人就是不一样。这字取的多有意境,本来这个字倒没什么,被她这么一解说,倒十分有味道。
她便笑道:“听着倒有几分阐意。”
“我家真人修佛十七年,”留月笑道。
“怪不得。”凌霜笑了。
云深听着也不是太懂,却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废后眸中微有泪意,不忍才刚相认就要道别,道:“愿我儿余生云深海阔,不负此生。”
云深看她哭,掏了掏,没找到帕子,便用衣袖给她擦泪。
废后看了便笑,拉住他的手,道:“我是你生母,我的名字叫俞惊凤……”
她在他手上写了一遍,道:“要记住,你还有一个舅舅,叫俞卫国。你要记住这两个名字,记在心里,别告诉除了白狼和霜儿外的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