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还是显得心虚,时不时的偷看她的脸一眼,生怕她突然睁眼要骂自己。
云深还是很怕她的。小小的人,大大的能量。凶起来,真的吓人,而且狼妈还向着她。
云深原先是真的很想要赶她走,后来……后来,就舍不得了。
亲密的就像原本就是亲人一般。
他愿意学说话,是为了与她说话,听懂她与别人说的话,他愿意学射箭,愿意学习很多新的东西,好像都是因为她……
但是这一份细微的情感,好像与对白狼不同。但他并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同。
凌霜是被一阵哭声闹醒的,她睁开眼睛,发现小船还在芦苇荡里,云深则趴在船沿持着清流的河底偶尔游过的鱼,十分专注的模样。
凌霜忙将船划了靠岸,下了船,进屋道:“奶,谁在店里哭啊?!”
“是几个孩子,那边有一个商客要杀一匹老马,孩子们不舍得,一直在哭叫着拦着,”崔奶奶叹气,抹了下泪道:“那老马也怪可怜的,径直默默的流泪呢,他主人嫌它现在无用了,走不了长远的路,卖又卖不出银子来,就想杀了干脆做了吃肉,村子里的孩子们哪里见过这个,就很是不舍得……”
凌霜看着崔奶奶一副悲从中来的样子,便道:“爷爷呢?!”
“刚回来了,又去看了,说是劝劝那商客,毕竟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老马,留下就算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劝得住,起了杀心的,现在不杀,以后也会杀的……”崔奶奶摇摇头道。
“我去看看。”凌霜让白狼在家呆着,自己拉了云深往店方向去了。
远远见路上围了一圈的人,几个孩子又哭又叫,抱着马不撒手。
几个商客在驱赶小孩,被村民们说的急了,还急赤白脸的,道:“你们倒是菩萨,真是菩萨,就买回去啊,装什么圣贤?就会说风凉话,这马如今老的走不动道了,我还得路上喂草料,怎么带货?我是生意人,在外头风霜露宿的,也是为了赚点养家银子,真没那个善心,都走开,没钱买就走开……”
有个老村民叹道:“造孽哦,留下它吧,这些年它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就带回家去养着,等老死了再吃肉不迟,何苦现在就杀了它?!马是牲畜,也是会伤心的,马也是有灵性的……”
商客怒道:“说的好像你们不杀你们家的鸡牛羊吃一样?!装什么菩萨,没钱买就滚蛋!别碍我事!我杀我的马,又没宰牛,你们急个啥!?杀牛犯法,可朝廷没说杀马也犯法!”
村民们又气又怒,见他讲不通道理,一时也气的与他叫骂起来。
凌霜走的近了,看那匹老马十分温驯,也不反抗,只是默默的在那流泪。
崔爷爷在外头看着,眼泪也直流。
怕是触景伤情了。
都老了,老了就遇到这种对待,心里又何尝好受?!万物有灵,人与马,感情上也是共通的。
凌霜看着这样的崔爷爷,心中一叹,把张勇叫来了,张勇道:“姑娘?!”
“几两银子买下来吧,”凌霜道:“别让他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