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还没过年涨上来,你也囤些猪肉羊肉,腌制好,就在作坊院里晒了存起来,到了冬日里也有菜,”凌霜道:“若是有工人生病,也要请医看病吃药,切莫省工钱,熟练工光练出来就花多少时日,可不能在这个上头省钱。”
张勇笑应了,心道姑娘真是事无巨细,事事以人为本啊。
若不是她有这种心,当初哪里又轮得到他来效力,又如何能做得这般的大。
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姑娘做成了多少事,又赚了多少银子……
那京城出的货银子还未回款,他知道是姑娘信任的人,所以也不催,待回了款,只怕又是一个进项。
姑娘这样的人,就是个菩萨,该受人爱戴,与那些唯利是图的人到底不同。
以后,姑娘只会越走越远,前途无量啊。张勇鲜少有佩服的人,更何况是女人,凌霜是他最佩服的一个。陷于绝境,却能绝处逢生,这样的从容不迫。也不知是何等的心志,才能走的仿佛轻而易举。
凭一己之力,和些许的银钱,以及无坚不摧的意志,成就了这一番开地的开始。
所谓的大智慧,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崔爷爷进来留张勇吃饭,张勇笑道:“还得去作坊里瞧一瞧,最近人多,可不敢大意,我就不留了,待下次一定与姑娘吃个饭。”
崔爷爷遂才作罢,笑道:“你也越发是个忙人了,想与你喝个酒也难。”
“里正才是大忙人哩,他那里的事情多的,倒像个小衙门似的,日日有村民寻他,我不及他,不及他……”张勇笑着便走了。
崔爷爷送他出了院子,回转了身,看到白狼蔫蔫的闭着眼睛窝着,便道:“霜儿,白狼是不是病了?最近怎么没什么精神?!”
“是没精神,不过没病,”凌霜说到这个也担心的很,道:“可能天冷,它不太想动吧。”
崔爷爷不太了解动物的习性,听了便道:“可能天渐冷了,也有冬眠的。”他摸了摸白狼,见它并无不妥,便放心了些。
云深依旧是孩子心性,早去与几只小狗玩的不亦乐乎。
凌霜抚了抚白狼的背,心里有些哀伤,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到底,有些东西是不可逆的,比如苍老。
就算躲过了狼群,也还有这个躲不过去。
看着白狼一日日倦怠下来,凌霜心中隐隐的已经有了一些预感,可惜云深不懂,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老,什么叫死。
凌霜怕云深难受,便不能说,可是又怕万一突然,云深没个缓冲会受不了。
如今,凌霜心里跟被火焚似的,难受极了。
她抚着白狼,眼睛渐渐红了。
难道,还是留不住吗。
她问过女配系统,可能有什么办法,女配系统也没有办法拖延衰老。
现在的凌霜只想着一切不要来的这样快。
“你得撑过去,撑到春天,春暖花开……”凌霜道:“我还想与你,与云深过一个新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