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卫国笑道:“陛下在位,相爷可是有所保留啊,还未使尽全力吧……”
“……”韩相国有点闷闷的,什么都被他看透了。
陛下多疑,信任也有所保留,他自然不敢透出太多的才能。
才多遭忌,天嫉英才。
“朝纲乱时,我尚且没有篡夺逆心,以后定然不会,只要新君肯信任我,我自也燃烧全部的心力,”韩相国叹道。
“之前试探,是我小人之心了,相国莫要与我一介武将一番计较才是。”俞卫国道:“以茶代酒向相爷请罪。”
韩相国似笑非笑的道:“武将?!侯爷这心思,可谓是谋天地了。”
“哈哈哈……”俞卫国哈哈大笑,二人碰杯一口抿尽。
二人相释一笑,竟有一番知己的感觉。
他们都预感到,新的时代要来了。
竟然有一种透气的感觉。
俞卫国笑道:“有一个人怕是要欣喜若狂。”
“长宁侯,”韩相国道:“说他勾结外敌,你说,这一次事件,他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之前的事虽有印章,却无实证,倘若这一次,他还要作死,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俞卫国道,“我已经派人在搜寻他的证据,我充分的怀疑是他向关外透露了消息。”
“说起来这个长宁侯,与侯爷比起来,相差着一个天地啊,”韩相国笑道:“他谋算来谋算去,左右摇摆,渐渐的这心也就迷失了,迷失到连有些底线都守不住。身为侯位,最重要的职责,他都忘了。若是因此被诛,也是活该,只是,他是太子妃的生父,这一层关系……”
“相爷还没见过太子妃吧?!”俞卫国笑道。
“远远见过几回,但没说过话,前朝后宫有别,”韩相国道。
“去见见吧,她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去见了,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就知道你以后该怎么施展才能,以及施展多少才能了,前朝后宫虽有别,然而,外臣见一国之母,也不奇怪。”俞卫国笑道:“她绝不是吕后之流可比。”
韩相国难得见他评价这么高,便道:“好。”
“人是很难摆脱出身这层局限的,”俞卫国道:“而太子妃最让我意外的地方正是这一点,当一个人的眼界连自身的局限都不再拘泥了,心胸会有多大,眼界能看到什么,你都看不到……”
韩相国依言去了东宫。
东宫在搬东西,进进出出的打扫的,送东西的,送赏赐的,送贴子求拜见的……骆驿不绝。
谁都知道这太子妃肚子里揣着的是个小皇孙,那可真是万众瞩目的……
所以不管打着什么主意的,都来讨好讨好。
这太子妃的身世也够传奇的,从侯府弃女到民女,谁知道一回来就成了县主,一跃而成为太子妃,肚子里还揣着一个神种,以后就是国母……
这长宁侯府的门槛都被人踏平了……
东宫自然更是如此。
韩相国看这么多人,以为见不着了呢,谁知道一报进去,宫人立即就请他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