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仍旧沉默。

顾斐忽地说，“我看见有人给纪朝杰发有关金羽流火的照片。”

司棠终于肯抬眸看他了，虽然神情仍然是克制的冷漠，但顾斐还是立即迎上了笑脸，“需要查一下吗？”

“不用。”司棠微微抿唇，有种温婉气质，她漂亮的眸子轻眨，“应该是方易。”

“方易？他把这事告诉纪朝杰做什么？该不会纪朝杰也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吧？不过应该也不太可能，纪朝杰这人我虽然看不惯他，却也是知道一点的，他不像是会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人。”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怎么也会对他有所了解？”

“我在学校是学生会的呀，知道一些同学的情况不是很正常嘛？”

“你是学生会的？”

“不像吗？”

司棠诚实地摇摇头，顾斐无语。

她说道，“还记得在方家的时候我并没有与你多谈吗？都说隔墙有耳，就是这个道理。当时我感觉到不舒服，所以没有理会那股异样。”

顾斐抓了抓头发，“什么异样，你再说简单点，我听不懂。”

司棠笑道，“人在被窥视的时候，是会有下意识的不舒服的感觉产生的，只是根据每个人的敏锐程度不同，察觉到的程度也就不同。大概就是，方易知道有人要去找他，所以提前做好了安排，以方便应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接待我们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故意安排的人。而我们在等待的时候，我看到从盆栽中透出细光，应该是针孔摄像机，这样的不止一处，应该是怕被发现所以多安排了几处，也能多方面监控，既然有摄像的，就自然会有录音的，毕竟视音都有了，也方便他能作要挟。”

顾斐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让我说话呢，那可真险。不过，他做这些有什么用呢？纪朝杰一个学生，又能帮他做些什么？”

“不清楚，我们正在调查。但每个人的阴谋都有一定的目的，我猜，他的目的和那副金羽流火的画卷有关。”

顾斐哼道，“我也猜得到。”

司棠轻叹了声，心思微动，还是没有说更多，只是简单叮嘱了下，“纪朝杰那边，你多盯着点。就像你说的那样，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不要平白被牵扯进来才好。”

“你说盯着就盯着啊？我跟秦修不对付，你知不知道我和他也不对付啊？而且是非常不对付的那种。”顾斐哼道，“我不想接这个任务，你找别人吧。”

司棠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你当真的？真的不愿？”

顾斐忽地笑嘻嘻地凑过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同意。当初你在学校奶茶店附近堵我的时候可也是这样强买强卖的把我骗回来的，我现在就要故技重施，让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他唇角勾着邪肆的弧度，透着匪气。

司棠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清澈的鹿眸，眸子里氤氲着水汽看起来可可怜怜，她小动作地点了点头，“打一架，你赢了，酌情考虑。”

“……”顾斐瞬间泄气，垂头丧气。

打一架，不就等于自动认输吗？

起初遇见的时候，她哭着跑开一副被吓得很惨的模样，让他真的以为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孩。

后来第二天的时候，第一次被打败是因为掉以轻心了的，但后面的几次，也有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原因。只是，他必须承认，这都是借口，既然败了，就是败了，现实可不会有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