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庄大队知青点的土房子里站了一堆人,打头站着的就是陆方虎,后面还有支书陆自强。
几人满脸焦急地看向炕上的年轻人,陆方虎和支书脸上的褶皱更深了,这知青要是一命呜呼了,他们大队再想评先进就有点难了。
“嗐!到底咋样啊!你这唉声叹气半天......”
支书陆自强是个急脾气,他看赤脚大夫一直坐在炕沿长吁短叹,实在忍不住了。
穿着灰布褂的老人,转过头,说:“按道理这孩子也没啥大问题,就是脚脖子崴了,可是咋就不醒呢?”
陆方虎听见这话也气了,烟杆子往脱了皮的柜子上一敲,皱着眉头。
“哎呦我滴老哥啊,你这话整的,你都不知道他为啥醒不过来,咱咋能知道?你快瞅瞅,这孩子说啥也不能有事!”
赤脚大夫看队长和支书都这么着急,他就是个治头疼脑热的二个半,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俯身左右端详炕上躺着的年轻人。
陆方虎转身,问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年轻人。
“秦钧,你知道这是咋回事不?这个小子昨儿个夜里下工没和你们一道走?”
站在陆方虎身后的年轻人,就是和姜苑一波来的知青,也是这届知青的队长,更是这本年代小说的原男主。
地方长相偏俊秀文雅,穿着衬衫长裤,举止动作相当惹人好感。
听到陆队长这么问,秦钧不紧不慢回道:“昨天下工轮我做饭,我就先还工具回知青点了,但是我刚才问过王德辉,他说昨天夜里张明哲说尿急就让他帮忙还工具,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没看到这小子人了。”
王德辉是另外一个男知青。
支书陆自强听了暗骂张明哲是不省心的臭小子。
就在几人还在这儿等着的时候,陆队长叹了口气:“你们先去上工吧,我在这儿多等会儿,现在正是收麦的时候,时间可一下浪费不得!”
支书和秦钧应了准备往出走,迎面就碰上了陆寒松。
陆队长看见自己儿子过来了诧异地问:“老三,你咋来了?”
陆寒松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里面,他进来,支书和秦钧就暂时没出去,谁曾想,还没等陆寒松答话,炕上嘤咛一声。
前面传来赤脚大夫兴高采烈地呐喊。
“醒咧醒咧!我滴娘啊!”
所有人都急着往前面站过去,这屋子本来就狭**仄,不过胜在陆寒松个子高,即使站在他们后面也高出前边几人大半个头。
炕上躺着的张明哲悠悠转醒,一张脸上因为整夜摔在沟里布满灰尘,满脸脏污,衣服裤脚上也是。
陆队长看张明哲眼珠子转了转,就知道这小子有意识了,怒气冲冲指着他鼻子问:“你小子昨个夜里干啥去了?说了多少次收工就回去休息,咋就给自己整沟里去了?”
张明哲刚恢复意识,脚腕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个啥情况。
等他看清楚炕前面站着的这几个人,尤其是陆方虎的时候。
他挣扎着坐起来要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谁知道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就瞥到陆方虎三人身后站着的陆寒松。
那人眼神阴凉幽深,又冷血麻木,一如昨夜将他脚踝骨头踩烂时狠毒。
到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嘎嘣一下,
人又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