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七章 如泣如诉(1 / 1)草绿大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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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回去院子,想了想没有进去房间而是靠门口就近坐在院子里的柳树下的石凳上。她相信柳壬肯定对自己与柳茂刚刚的纠纷心有怨气但是不能发,现在又看到手里的名单上没有柳金月的名字,一定已经暂时搁置柳茂去找钱氏和柳盈月共谋大计。同时,穆长萦更相信南旧亭现在应该依旧在柳府里暗地行走的游刃有余,已经跟踪好柳壬。

穆长萦让桃溪低下头靠近自己:“柳金月在做什么?”

桃溪说:“上午还在房间里练琵琶,中午应该是去三姨娘那了。”

穆长萦想了想说:“我刚才和柳茂闹的事想必已经传遍全府,看热闹的人应该不少。郑氏和柳金月应该看的最欢的人,说不定现在正在哪里偷笑。母亲应该还在佛堂听不到这些,你现在去请母亲过来,就说我受了委屈吵着回去王府找煦王爷作主。最好能够吸引郑氏和柳金月母女回来隔壁。”

“王妃要做什么?”

“柳茂今日以下犯上,我定是不会饶他,只是现在我最大的目的就是解决柳盈月和柳金月,所以只能暂时放过他。现在大房和四房都在打你家小姐的主意,想踩着你家小姐往上爬,这是绝对不可以的。”穆长萦坚定的说:“两年前你家小姐所有的不如愿和被柳家上下逼迫的委屈,都不能白受。”

桃溪重重的点头。她虽然不明白王妃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她相信王妃做的事绝对不是坏事。这段日子她对王妃有了更深的了解,她平时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想管的样子,可是一倒原则性的问题她很有底线,事无巨细。她始终相信,王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好。

不过一会儿,在佛堂礼佛的魏氏听到女儿被柳茂给辱骂欺负之后,不顾念到一半的佛经立刻起身过来看望。

魏氏自小就是性格刚烈的,如果没有被骗成婚的经历,她也学不会委曲求全,如果不是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没有父母突然而亡的打击,她或许还可以重新站起来。可是现在的魏氏早就被两次人生的痛击打的站不起来,认为自己的遭遇,父母的早亡,女儿的不幸都是她带来的,所以她才一直认真求佛拜佛希望她在意的人都可以一生平安。但是这次,女儿在家里这么堂而皇之的被人欺负,魏氏立刻就坐不住了,佛祖可以佑她,只是放在现实能庇佑女儿的只有她。

穆长萦在院子里抽泣着。外面不少人都知道府中的二小姐刚回来的第二天就被大少爷欺负,躲在院子里泣不成声,就连二小姐的贴身丫鬟都束手无策去请久不出面的二姨娘,再联合今天发生的事实,府中多数人都开始怜惜二小姐,即便嫁给了一个好人家可是回到娘家依旧是父亲不疼,哥哥欺辱,这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穆长萦一边哭着一边看着门口,心想桃溪怎么还不回来,她已经快哭不下去了。正想着的时候,院子里的门就被外面推开,眼看着来人正是魏氏,穆长萦培养了很久的委屈情感终于爆发出来。

“母亲。”穆长萦双眼噙泪委屈的看着魏氏。

魏氏的心一疼。这可是她的孩子啊,哪有母亲不疼爱孩子的?她立刻走过去,张开双臂抱着女儿,抚摸着她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心疼道:“扶月。娘都听桃溪说了,你受委屈了。”

穆长萦坐在石凳上将头靠在魏氏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抽泣说:“女儿太难过了,女儿太委屈了。”

桃溪站在一边并没有靠近,她看了一眼故意打开的门,相信外面已经有靠近来听热闹的了。她拿手帕擦着眼角不着痕迹的站在靠近墙方便能够听到隔壁的声音。这是她与王妃之间安排好的,就要让所有人都听见王妃因为受委屈而哭,更要让郑氏和柳金月母女知道回到隔壁院子,让她们听到声音。

“母亲。”穆长萦越哭越惨:“女儿不委屈,从小到大女儿一向委曲求全,哥哥怎么欺负我我都认了。可是今日哥哥骂了您,女儿替您委屈啊。为什么?为什么女儿已经被迫嫁出去给柳家装点门面,回来之后还要被哥哥辱骂,被父亲忽视?为什么女儿如此牺牲,却换不了父亲的一分怜爱?呜呜呜。”

柳扶月是很少哭的,更很少在母亲面前透露难过。所以现在她的哭泣和诉苦更是像发泄堆积已久的不满和委屈,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魏氏不断抚摩着自己的孩子,心不断的被针扎着,痛的难以呼吸。这么多年,她们母女俩就是这么过来的,有谁体会过她们,又有谁疼爱过她的女儿呢?

穆长萦不断的哭着诉苦,她想自己在吉地的生活,想起在将军府的父亲,想起自己母亲的早逝,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被人抱着安抚的感觉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将魏氏当作自己的母亲紧紧的抱住,不需要说话,只需要摸摸她的头安抚她,穆长萦就很是满足。

“母亲——”穆长萦想起自己的母亲:“娘——”

桃溪受到王妃的感染,撇过头去不敢当着她们的面落泪。突然听到隔壁有了声音,向来是郑氏和柳金月回来正在隔壁偷听着呢。她终于等到这一刻,故意说道:“小姐,您不要哭了,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又要说您了。”

接收到信号的穆长萦明白了桃溪的提醒,她松开魏氏,抬头一边哭诉一边气愤的说:“娘,父亲根本就不爱我!”

魏氏看着女儿的愤怒,想要安慰女儿不要生气,就看见她松开自己双手撑着桌子缓缓的站起来。

她大声埋怨想让隔壁偷听的人听清楚。

“我这次回来不仅是为了看望您,我也是为了柳家,我为了柳家这次宫中选秀忙里忙外。可是您知道父亲要做什么吗?他要将柳盈月送进煦王府,要跟女儿共侍一夫。”

“什么?”魏氏常年吃斋念佛,怎会知道柳壬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穆长萦说:“女儿不在乎谁成为王爷的新妾室,可是女儿在乎的是柳家的生死存亡。您想想,鸿胪寺大火责任在父亲,可是父亲又要以艺羽夫人亡故之由送姐姐进去填补为妾室。这让王爷怎么想?这让陛下怎么想?难道要让我柳家担负为了女儿荣华害死联姻穆家小姐的罪名?”

穆长萦如泣如诉:“我不想如此,父亲认同女儿的话,想着将姐姐和妹妹都送进宫中参与东宫选秀。女儿违反圣谕偷偷告诉父亲东宫太子妃内定,让父亲另谋出路。结果父亲要将姐姐推上良娣之位,不管妹妹死活。我不认同,主动提出再次违反太后娘娘旨意去拿选秀入围名单与父亲商讨。”

穆长萦委屈着:“今日中午我得到名单,发现上面没有了妹妹的名字,我当时就想,父亲会不会像两年前推举姐姐一样,见姐姐无望将我推上去。现在见妹妹被除名就要舍弃妹妹去举荐姐姐?”

穆长萦越说越为柳金月抱不平,越说声音越高:“妹妹每日都在隔壁辛苦练琴准备选秀,若是仅仅止步于此实在是可惜。可是如果只是因为父亲的一己私欲而耽误了妹妹的未来,妹妹该有多么不甘?我着急的想去找父亲共同商议如何将妹妹送进宫去,路上却遭遇哥哥的辱骂,我愤恨着却还是保持冷静提起妹妹落选,可是父亲对我冷漠如冰,似乎对我姐妹俩并不上心。”

“母亲。”穆长萦难过:“难道就因为我和金月是庶女出身,是女子之身,就要被嫡女和庶子接二连三的排挤吗?他们毁掉的可是我们的一生啊,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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