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林在附近找了家客栈和公主一同住了进去。
深夜,虞朝辞的房门被叩响。
她知道是欧阳骁何,便说了句:“门没锁,进来吧!”
闻声,欧阳骁何推门而入,发现虞朝辞正襟危坐地坐在桌旁,俨然一副一直在等他的样子。
他心头一暖,缓缓走近将剑放到桌上,坐到了她的对面。
正准备从怀里拿出图纸,虞朝辞突然问道:
“吃了吗?”
“……”他愣了下,随后摇了摇头。
“那你先吃饭吧!”说着,她低头拿出食盒,将饭菜糕点摆到了桌子上,“估摸着时间点的,应该还热。”
欧阳骁何一头雾水地接过她递来的筷子,伸手夹了块肉,结果半途又停下,观察了番虞朝辞的表情,悻悻地说道:“你不会下毒吧?”
“……”虞朝辞挤出个冷笑,“你猜!”说罢就要拿回碗筷。
“哎哎哎!开,开个玩笑!”
他慌忙扒了两口饭,然后将郡守府的图纸放到了她面前,“这是郡守府的规模图,我把每个房屋的位置都标注了,并且核实了几遍,确保无误!”
虞朝辞摊开图纸,细细地看了一遍,方便记住。
“这郡守府的规模似乎已经超过了四品官员府邸的规定。”
“嗯,不光这个,我还查出他与这一方的山贼土匪都有勾结。”欧阳骁何吃得差不多,放下了碗筷,接着说:
“那群土匪规模庞大,加之有章郡守打掩护,每每有商队经过这里都要丧失大量金银财宝,就连赈灾用的官银都无法幸免。”
“这般看来,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实属不易。”虞朝辞站起身,一对柳叶眉轻轻蹙起。
欧阳骁何跟前的烛光暗了暗,他目光不经意落在虞朝辞身上,注视着来回走动的她。
她思考时喜欢皱眉,两个腮帮微鼓,樱唇紧闭。
很奇怪,褪去了往日的嚣张跋扈,他眼中的她竟有些可爱。
一如孩童时期的她。
“我需要人手!”她突然出声,“章郡守有山贼帮忙,人力不可小觑。”
欧阳骁何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惊,红着脸垂下头闷闷地点了点,“行,我明日一早便去给你调兵。”
“好。”她应着。
“记得带兵隐蔽在城外,听我号令,不要擅自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是。”
……
翌日清晨,虞朝辞醒来洗漱好后,欧阳骁何已经不在客栈。
转而找彦林,彦林也不在。
她正疑惑,身后传来声响——
“公主,我查到了一件大事!”
“彦林,你去哪了?”她转身看向风尘仆仆的彦林,推断:“你去了郡守府?”
“嗯,今早中郎将来喊我,让属下去接替他的任务,说他要回一趟皇城。”彦林说着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小的天还没亮就守在郡守卧房的屋顶。”
他左右瞅了瞅,将公主请回屋内,并关上了门,以防隔墙有耳。
“查到了什么?”她问。
“卯时有黑衣人通知章郡守说近日上面拨了些银两给清越城赈灾,要经过这里。”彦林放低音量,“这次的数量好像不少,郡守竟派他的儿子章欲财亲自将有关这件事的书信传递给山匪。”
虞朝辞双拳紧紧攥起,“你可知他何时动身?”
朝廷一直迟迟不发兵逮捕章郡守的原因就是因为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这个书信至关重要。
“时间还早,他要到深夜才出发。”
彦林想了想,说道:“这个章欲财还有个致命点,我查到他每日申时都要去青楼,时间紧凑想必他会随身带着书信,是个好机会。”
原来那个章欲财是个好色之徒。
虞朝辞沉默了半刻,“我们申时潜入青楼,这封书信一定得抢到手!”
“可是……”彦林面露难色,“公主怎么能出入那种场合,况且他也会带侍从防卫,要是公主受了伤,属下担当不起……”
他断言:“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
虞朝辞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眼神,给了他一记暴栗,“想得美!”
那可是青楼,她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