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
陵安城乞巧节的夜晚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所到之处皆挂着花灯。
虞朝辞刚从一个宅院里同百姓吃过晚饭出来,他们实在太热情了,自她拿起碗开始,里面的菜就没空过,因此她撑个半死,准备去街上过节顺便消消食。
几个孩子看见她,立马围了上去,手拉手转着圈圈唱童谣。
虞朝辞蹲下身和她们一起唱,拍着手掌打拍子。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
“孩子们~”她带着撒娇的调调,“你们想吃什么就和那边的哥哥说哦~”
虞朝辞站起身弹了弹她的青色裙摆,伸手给站在一旁自娱自乐的彦林一个暴栗,“去!带孩子们去买冰糖葫芦!”
彦林:“……”
他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脑门,明明他也是个孩子啊?公主怎么能差别对待?
“大哥哥带你们去买糖,快跟他一起!”
虞朝辞话一出口,孩子们都跑去围上了彦林,簇拥着他朝路边的摊铺走去。
“公主~”彦林哼唧唧的一步三回头。
“何事?”她冷不丁扫了他一眼。
彦林乖乖低头:“没事。”
虞朝辞拍拍手,满意的走了。
这天街道上不同往日,多了许多女子,个个手上都提着精巧的灯笼。
她心下欢喜,跑去卖灯笼的铺子,想给自己也买一个。
“那个画上白色梨花的灯笼好美,麻烦把那个给我。”
卖灯的男子一边取下灯笼一边悄悄看她,“姑娘,你是公主吗?”
虞朝辞接灯笼的手停顿了半刻。
“没错啊!您就是公主!”男子憨厚地笑笑,将灯笼塞给她,还附赠了一个花灯。
他指着不远处的石拱桥,“姑娘们都去那边的河边放花灯祈福了,听说特别灵验,公主您快去吧!”
虞朝辞望着那边来来往往的漂亮姑娘,两眼放光,来不及谢他就拎起裙摆小跑着赶去。
她跑去桥下,学着身边的姑娘轻手轻脚地把花灯放进了河里。
“织女保佑我得一位良人。”女子双手合十祈祷,说完后拨了拨水流,让花灯越飘越远。
虞朝辞点点头,“这个简单。”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愿——
世界和平!
社会主义共和国万岁!
虞朝辞永远的神!”
女子看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瞄眼看去。
只见身旁的姑娘衣着青衫长裙,头上缠着一根青色布带随意地与长发缠在一起编了个长长的马尾搭在左肩上,面容清秀,即使闭着眼眸也能在月光下清晰地看见她微翘的睫毛。
“好好的姑娘……”女子叹了口气,悻悻地溜了。
“听说游的越远越好。”
做完祈福,虞朝辞双手塞进水里,猛地推起一道浪花,花灯一瞬间冲了老远。
她拍拍手,拎起放在地上的灯笼,春风得意地走了。
转眼,那朵跑的最远的花灯实在受不住身上的积水,沉了……
回到岸上,虞朝辞发现桥面布了许多红线,她看着女孩仔细地挑了一根,好奇:“这是做什么的?”
“是红线,牵姻缘的!”女子笑得娇羞,“但也要当心,有的红线很短,还没过桥就没了,你要当心。”
她嘱咐完牵起线走去了桥上。
“原来还能这么玩。”
虞朝辞挑了根粗的,低头收着自己的红线,一点一点绕到指尖上。
有点期待,不知道桥那头谁会和她牵起同一根。
她绕啊绕,感觉线的阻力小了许多,抬头寻去,清晰可见的线头就在不远处的桥顶随风翻滚。
“……”
这还没过桥……
是谁剪了她的线?
她已经母胎单身二十一年了!
周岁二十一年!
“……”她无奈,准备收了线走人。
轻轻一扯,“嗯?”没扯动?
虞朝辞直起腰锤了锤后背,提灯照去,一只脚好巧不巧地踩在了她的线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