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之就在这时黑了脸。

他忽然抓住她的胳膊，手上力道极重，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你说句实话能死？”

苏媚在也控住不住眼眶的水汽，两滴滚烫的眼泪顺着滑落，消失在枕头里。

房间瞬间变得静悄悄。

似乎外面的声音也被阻隔了个尽。

看见她的眼泪，陈玄之立马松了手，眉眼皆是懊恼。

“对不起。”

他低声道歉。

苏媚咬着唇，终于哭出声。

两人都没说话，陈玄之甚至连给她擦眼泪的勇气都没有。

很多事情，存在就是存在。

永远都无法释怀。

一如那个风雨交加的傍晚。

……

苏媚决定和陈玄之分手，到她和陈玄之分手，中间就差了几个小时。

偏偏那几个小时，天气像是应景一般的恶劣。

陈玄之满脸笑意的跑来见她，却看见一个没有生气的苏媚。

他开始不安。

一切都是有预感的，那个时候，陈玄之真的有种自己要失去苏媚的感觉。

他不敢质问不敢生气更不敢嬉笑对待。

卑微到了极致。

苏媚想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抛下一句让他短暂性失去听觉的话。

“我们分手吧。”

这话一出，陈玄之觉得天都塌了。

来不及辨别真假，他颤抖着手抓住她，像是怕她突然消失，“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苏媚没扯开他，依然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陈玄之，我累了。”

两人先前几乎没有矛盾，但苏媚说出这话时，他条件反射的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的确有很多不足之处，我会改的……”

“没用的。”苏媚开始不耐，话也透着躁：“我就是不喜欢你了，不然我就忍了，咱们好聚好散，别闹得太难看。”

这话说得不负责又不讲理。

但这话，也是她的风格。

恣意到任性，不受一点气，也不委屈自己半分。

在她三分钟热度里喜欢的一切，都热烈到极致。

但三分钟热度过后，一切都像被垃圾一样被她抛弃。

这些他都清清楚楚，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是她的三分钟热度。

那一瞬间，足以覆灭一切的绝望朝他袭来。

年少的喜欢本就大过一切。

而苏媚对他来说更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存在。

“我……”

苏媚猛地抽开自己的手，也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在这些不愉快的话题里浪费时间影响心情，陈玄之，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说完她就走了。

也自此，消失不见。

……

外面的声音好像更大了，狂风肆意的拍打着窗户。

房间里，苏媚哭到不能自己，几乎昏厥。

陈玄之嗓子发涩，轻轻帮她拭去了眼泪，“别哭了。”

他知道不该纠结在过去，也从来没有怪过苏媚，即使是现在，他也只是想让苏媚在喜欢上自己。

但总有那么一些时刻。

他也会失控。

会被悲伤侵蚀，会觉得心疼，会渴望回应。

他瞧着情绪逐渐平稳的苏媚，慢慢俯身，抱住了她。

“苏媚，求你了，你朝我走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