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殿里众御医你出方子我用药,闹哄哄的一直到后半夜,三皇子最后还是高热夭折了,淑妃的哭声几乎要把合欢殿掀翻,哭吼着要去越东亭索命,
原来自三皇子极寒之时突发高热,宫中便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一股流言,说是有人把南边的旱魃带到京城来了,
这个指向就很明显了,所以传着传着,就成了是南安王女越东亭把不详带回盛京,克死了三皇子,
如此好的机会前朝后宫怎会放过,皇后郑秀容第二天便领着一个白胡子老道浩浩荡荡的赶赴朝华宫,有小太监来给朝华宫宝信,东亭放肆娇笑了一声,便让阿蛮为她在院子中央摆了只躺椅,拿了把锦绣团扇便十分惬意悠闲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皇后一进门看见这样的东亭,气不打一处来,对旁边的老道气冲冲的说道:“张天师给看看,这儿究竟有没有阴邪作祟”,见皇后声音实在大,东亭这才将挡在面上的团扇移了下来,
一脸吃惊到:“皇后娘娘何时来的,倒吓了臣妾一跳”复微微福身行礼,也不等皇后说免礼自己就起来了,
皇后一脸不屑的道:“昭美人好大的架子”
东亭眼波一转,轻笑道:“臣妾微薄,哪来的架子啊!”
皇后也不理她,仿佛和东亭说话会惹上什么脏东西一样,神情恳切的问张天师到:“如何?”
那老道答:“此处妖气浓郁,西南方似有红光闪烁,的的确确是旱魃作怪”
皇后正要斥责东亭,却听见东亭‘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复又大笑道:“好一个旱魃作怪,老天师你再看看,那旱魃是不是就是本宫啊?”
老道一甩风尘,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说到:“无量天尊,善恶自有天定”,
东亭复又大笑了起来,这时魏成昭突至朝华宫,看见院子里东亭、皇后、老道乱哄哄一团,东亭还手帕掩着嘴不停的大笑,便朗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复又看着东亭问道:“十一娘听了什么笑的这般开心?”
还不等东亭回话,皇后便急道:“宫中都传三皇子之死是旱魃作祟,臣妾是三皇子的嫡母心下不舍,故请来了龙虎山的得道高人张天师来宫里驱邪祈福,却不想张天师一来便看出妖邪似乎在宫中东南角,四下寻找,似乎旱魃就藏在昭美人的朝华宫里”
为了附和皇后的言论那老道起势似乎也要说些什么,可被东亭接过话茬,说到:“皇上,臣妾在笑刚刚这位张天师,就差指着臣妾的鼻子说臣妾是旱魃附体了”,
魏成昭眉头一皱,训斥皇后到:“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反倒神神叨叨起来了,就此住手,此事不要在闹了”,魏成昭自己虽然这样斥责皇后,可心下到底也是信天地敬鬼神的,难不成真有旱魃作怪?
皇后被魏成昭这一呛气的脸煞白,沉声答到:“是”,便领着老道并随侍宫女气冲冲的甩袖离开。
魏成昭被这一出闹得心烦,同东亭说了几句话便也会成元处理政务去了,见魏成昭走远,东亭‘嗤’的笑了出来,宽大的袖摆一甩也自顾自的继续去躺椅上晒太阳去了。
魏成昭现下这般绝情,不知道这局棋完了时还会不会这般呢?东亭眼中蕴满狂热的探索欲,她太想知道这样一个男子真正的爱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一定比普通人的有意思。
阖目躺着,东亭试图再次和阿瑾取得联系,却不想依旧是杳无信讯,心下没来由的烦躁,她与阿瑾的联系自皇觉寺回来就断了,前后一个多月,她多次尝试联系阿瑾,从未成功。
且说自皇后带着老道来过之后,旱魃在朝华宫的流言直接像插上了翅膀一般,天南海北的四散,这个越传越玄乎的流言自然也传进了东亭的耳朵里,或许也是因为这个谣言的原因,魏成昭已经晾着她快半月了,
他安抚藩王,所以常去镇北王府送来的宗族女德妃胡宝音那里,为安抚朝廷的保皇派他常去礼部侍郎的侄女慎贵人臧竹悦那里,为了安抚失子的淑妃,他常常下朝便去合欢宫里用午膳,他也安抚清流派的妃子,初一十五一定去皇后宫里,
他唯独忘了深陷流言的东亭,仿佛深宫里从未出现过这个人一般,但东亭也不急着去找他,东亭在等,在等一个适合的时机,
这日夜里阿蛮来至东亭身边,附在东亭耳边低声道:“娘娘,刚刚有个小宫女来传话,说王爷给娘娘稍了话”说到这阿蛮便顿了,
东亭看了她一眼道:“继续,把话说完”
“王爷说他给不听话的废棋安排的去处您满意吗?”
东亭满不在乎的瞧着自己手指上鲜红的蔻丹说到:“当然满意啊”,怎么能不满意呢?有生之年竟然还做了一回古时候倾国倾城的佳人,就是不知道曾经的那些美人们,是不是跟越东亭一样,
被人当做是个精巧的玩具捧在手里,一旦有了危险便被抛出去,失去之后又怀恋悼念,仿佛曾经爱这些女子胜过一切。
阿蛮不答话,可双眼早已含满了泪意,一滴清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东亭看见了抽出腰间的丝帕替她拭去了泪水,柔声道:“傻丫头,哭什么啊?”
阿蛮抽泣的喏声道:“娘娘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三皇子自个病死了为什么都要推在娘娘的身上”,说到这儿,阿蛮复又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说到:“他们凭什么?”
东亭低低的笑了出声,说到:“行了,别气了,替我梳妆,本宫要去见皇上”,阿蛮惊异的看了东亭一眼,似乎不敢相信眼下这个情况东亭竟然要去见魏成昭,东亭柔声催促道:“快点”,
阿蛮这才神色沉重的去衣橱为东亭寻今日的穿戴,东亭瞥见阿蛮打开的是那只装着绯色衣裙的橱柜,淡淡的说了声:“挑件素净的”,阿蛮应声手一顿,转身向东亭点头,复又打开了旁边的那只从潮州带过来的木箱,从中拿出来一套偏光素白云纹绉纱裙,
复又为东亭梳了个简单的倭堕斜梳髻,只插了那支白玉攒珠簪,耳边坠着初来盛京时带着的白玉珏耳坠,似水滴般光洁透亮,衬得今日的东亭格外的清丽,
东亭依旧一个人撑着一盏小宫灯,娉娉袅袅的走在初入宫时去成元殿的那条小道上,宫道漆黑,东亭手里的光显得是难么微弱,
忽然,识海里传出了久违的阿瑾的声音“咳咳,宿主你好,我是古镜白月光系统阿瑾,只为您服务,预祝您使用愉快”,
东亭见到许久未曾出现的阿瑾说话如此怪异,轻笑着问道:“把我撂下一个月,咋地,状元考中了?”
阿瑾道:“咳咳,这位宿主,请你注意对待系统的态度,我现在持证上岗,属于有编制群体,请您正经一点”,
东亭失笑道:“憨货,说人话”,
阿瑾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啊哈哈哈哈,臭东亭,我系统考级过了,我有证了,我还见到那个神秘女人了,原来她就是三千世界的主神大人,而且告诉你,本系统现在非常牛”,
东亭好奇道:“你能追踪魏成昭超过一百米了?“
阿瑾暴躁的呛到:“请尊重我作为一个有证系统的尊严,我的现在你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