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不小心重重磕到安全扣上,疼的抽筋的同时,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感觉,似电光火石般蔓延至五指尖端。
作势要好长一阵子,挥之不去的节奏。
沈卿卿扶正身子,没好气,冲着许嘉诺,连啌了两声。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许嘉诺冷冷低瞥了她一眼,风行凛厉甩上门,绕过驾驶位里,坐好,将车子飞驰出许宅半米远。
“妈喝的那瓶酒,是不是你去酒窖开的?”
几个意思?
沈卿卿晶亮的雪眸,不解着略微仰起。
许嘉诺口吻很是冷峻:“我记得,小时候,你父亲应该没少跟你提起过,我母亲不能碰梨花香,一碰就会不醒人事吧?”
所以呢?
沈卿卿唇色发白,不可置信盯着男人刚毅绝伦的下颚线。
竟不知道,是该笑自己痴,还是该笑自己傻?
岂止今时今刻,竟仍幻想着,终有一天,能捂热他的铁石心肠,也定能将身及心,都了无遗憾的托付于他?!
“酒里,究竟有没有添了什么不该添的东西,我不清楚。”
鼻头,一阵发酸发涩,通不畅气。
是委屈,是落寞,亦是失望透顶。
他待他想要珍重的人,哪怕人只是简单随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也会时时刻刻谨记在心尖尖。
可她呢,在他的生命轨迹当中,仿佛悲弱如空气里的浮尘,微乎其微,从来,都讨不到半点可盼的甜头。
沈卿卿心寒继言道:“你若是要这么定罪,我也无话可释。”
“毕竟,那瓶拉菲,确实是我出于好心,帮着下酒窖里拿上来的。”
“你说是不是?”
孟慧茹最初,是有愧于她母亲,有愧于他们沈家,但她也确实是已经真心悔过,待她向若亲己一般。
过去的事,谁也没有能力返转回到过去的时光,去挽回和改变。
她是对他在厨房里与她所说的那些混账话有气,但她父亲犯下的错,她是怎么都绝对不至于会迁怒至他母亲的身上的。
这一点,就算他对她没有任何信誉可言,她也不该他想象之中,那么愚不可及、那么歹毒心肠!
望见沈卿卿脸上受伤的神情,许嘉诺的心尖处,禁不住,发出一小片刻的微颤。
人沉了下呼吸,捏紧方向盘,暗暗压下心腔里那股又莫名涌跃躁动的因子,再没发问。
奔驰的小轿车,于朦胧的灯火笼罩之下,转过宁静的路段,飞向繁华拥挤的街道,又渐渐,熄火于馥雅的别墅旁。
回到御锦。
沈卿卿依旧,是如在车里时,一个词、一个眼神,也没再回过给许嘉诺,直先支身上楼,抱着她自己的睡枕,就要前往客房。
“澡都还没洗,你想去哪睡?”
许嘉诺扯掉领带及衣扣,随后撞见,一双俊眉,忍不住微蹙。
夜晚,有些阴冷的空间里,除了微弱的脚步声,再无其余的回应。
许嘉诺深邃的黑眸,锁在她的身上。
仅几秒。
许嘉诺毫不犹豫折过去,一把扯住沈卿卿的手臂,阻断她的去路。
“沈卿卿,你闹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