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
这天,又帮薛玲处理了一批蔬菜瓜果,并将一摞厚厚的钱和票交给薛玲收起来的薛将军,吃过早饭后,就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玲玲,平时,植物会主动给你传递消息吗?“
“当然不会!”薛将军问的随意,薛玲回答得也随意,“和人类的卦相比,植物们更关心大自然的卦。”
“那你怎么会知道,前儿,钟师长那件事?”薛将军将粥喝得“稀里哗啦”作响,却依然能吐字清晰地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因为,我让植物们帮我打听,院子下面那些女尸和箱子的来历,它们就发现以往睡眠质量特别好的钟师长,在大半个月前,就是我们院子下面那些女尸和箱子被人半夜运走之后的当天晚上,就开始每天做噩梦。”
“然后,钟师长大概是将一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光了。在某天晚上,将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就那么巧地被他的爱人听到了!再之后,他的爱人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挑刺,跟他大吵大闹,手脚并用地上演全武行!然后,就又突然冒出个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上门的小三逼宫的大戏,他们顺利地离婚不说,他那位爱人,还将自己生的一对闺女带走了,逃离了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
薛将军:“”瞅瞅,这劲爆的消息,连他都只是一知半解,薛玲却早早就知之甚深了!
这感觉,忒酸爽!
“那么,如果你不让植物们帮你打听消息,你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也不一定。”薛玲想了想,道,“如果一件事情传闻甚广,几乎达到了人尽皆知,或者,一件事情特别有惊爆人眼球的震撼效果,那么,植物们也会记在心里,忍不住就与其它的植物卦,分享这些消息,然后,我就会听到这些。”
“不过,爷爷,你怎么突然关注起这件事了?”
“咳。”正喝粥的薛将军,被呛了下,幸而,此刻,他也正思索着要不要跟薛玲说实话,故,并没像刚才那样大口喝粥,而是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不然,还真难免会再被呛得连续咳个至少五分钟!
“昨天,老林和老王到我办公室,看见那些养得特别好,开得特别艳,闻起来特别香的花草,就跟强盗入室一般,全部给我洗劫一空!我就怕,这些植物到了他们那儿后,会忍不住地也将一些机密的消息透露出来。”
“爷爷,你想多了。”薛玲搓了把脸,很是无奈地解释道,“不是每株植物都能听懂人类的话,就像不是每个华国人,都能听懂外国人话一样。”
“有语言天赋的人,也许,能在三五年内,就掌握不下十种语言,但,就算给植物们三五年,甚至,十年,它们也都不一定能听懂人类的话。就像我们人类一样,如果不到学校里参加系统地学习,就算会说话,也只会说当地方言,再深奥一些的,就算使出浑身解数,比如说,头悬梁,锥刺股这类手段,一万个人中,估计也就那么一两个人能学会。”
“但,就算学会了,他们也不一定有那么一个跟人卦的闲情逸致啊!”
“就像爷爷你,肯定不会跟植物们卦闲聊的。而,对植物们来说,没什么事情做,哪会跟我们人类闲聊呢?”当然,她这位植物界公认的“大佬”,却是例外。
这一点,却不必细说。
毕竟,没什么必要,她,哪会逮着一株植物,就跟它们闲聊?
薛将军轻舒了口气,其实,这事,昨晚,他就想问了。奈何,架不住,他回来的时候,王秀珊、王秀瑚、林侗和林佩这四个小姑娘,竟还待在薛家啊!
等到这四个小姑娘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后,薛玲又回房间睡觉了。半夜,他又起身,打开院门,让人悄悄地将储藏室里的蔬菜瓜果给搬走了。
这一耽搁,就到了现在。
“玲玲,你再帮爷爷准备几盆花草,回头,爷爷让人搬到办公室里。”话落,薛将军还不忘记补充一句,“要跟之前不一样的!最好,能将老林和老王这两家伙搬走的花草碾压成泥的!”
“行,没问题!”薛玲笑着点头,表示自己懂了,这,就是所谓的见不得朋友手里的东西比自己更好的“老小孩”心态。
正好,这段时间,她不仅将大院的地儿踩熟了,就连公园每个角落里有什么植物都一清二楚,别说十来盆漂亮的花草,就是一百盆,都没问题的呢!
薛玲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简单地来说,就是奉行“今日事,今日毕”,从不将本应该今天做完的事情拖延到第二天的“急性子”。故,薛将军一离开,薛玲就“蹬蹬蹬”地跑上楼,从柜子里翻出一大包种子。
这些种子,正是薛玲从军区带回来的。论种子的个头、饱满和健康等方面,分分钟就秒杀种子店里那些被人吹得天花乱坠的“优良种子”。
原因很简单。
其一,这些种子,都是被薛玲用异能催生过好几次的蔬菜瓜果成熟后,挑了长势最好,最容易出现异变的留种。
其二,回到京城的薛玲,每晚在屋内静坐冥想的时候,将空气中游离的能量吸纳入身体,和植物们馈赠的带上了磅礴生机的能量一起,化为异能者修炼升级时用到的最精纯的能量时,就难免有一部分自己没办法吸收的能量发散到空气中,被这些种子给吸收,从而拥有了进一步改造的机会。
其三,隔三差五,薛玲还会扬手,就给这些种子送出自己修炼后,特别精纯的能量。
故,如果,种子之间,也能划为十等的话。那么,这些种子,最初,就只是一级,而,被薛玲催生过几次后,就变成了四级。如今,却是一跃而变成了六级!
如果说,五级之前的种子和异能者一样,都属于“不入流”的阶层,那么,上了五级之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高手啦!
简单地来说,这些种子,有六成几率会变异!
“花草类的植物种子,吱一声。”
瞬间,无数小老鼠的叫声,在薛玲耳旁响起。
薛玲眨了眨眼,轻拍自己额头一下,好嘛,她又差点犯蠢了!
于是,就见薛玲起身,又翻找出一个布袋子:“刚才吱过的种子,每一类出来两颗,跳到袋子里。”
两颗,应该够了吧?
薛玲有些不确定地想到。
“叩叩叩!”
屋外,突然响起极有规律的敲门声。
薛玲来不及琢磨其它的,只是将那个装满了各类种子的大布袋子,又放回柜子里,自己则捏着一个装了花草种子的小袋子,快速地跑下楼的同时,也放声冲外面道:“来了,等下啊!”
听到声音后,在大门外犹豫踌躇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定敲门的顾美美和顾丽丽姐妹俩,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那抹庆幸和轻松。
“你们是?”薛玲左手搭在门上,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玲玲,我们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我是顾美美,今年十一岁,你可以叫我美美姐。”一直留意着薛玲神情的顾美美,并未错过薛玲脸上那抹一闪而逝的震惊和怀念,心里几乎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地明媚灿烂起来。
“我旁边这位是我妹妹顾丽丽,今年九岁,你可以叫她丽丽姐。”
“顾参谋长是我们的爷爷。”
果然,如上一世那般,薛玲就吃这一套!
这般想着的时候,顾美美也不免冲薛玲露出一抹明媚灿烂的笑容来,“我们可以进去说话吗?”
薛玲:“”
顾美美?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娇俏可爱的小姑娘,竟然是顾美美?前世,与自己一同在末世里拼杀了数年,彼此之间,虽不是“嫡亲姐妹,却胜似嫡亲姐妹”,最终,为救自己而丧命的顾美美?
难道,这世间,真有“转世重生”?不然,为何,眼前这位顾家四房的小姑娘,不仅是前世自己好友的“缩小版”,就连那见到自己后,就一幅“自来熟”的语气和做派,也都如出一辙?
“当然,请。”怀着一种“试探”的隐秘心理,薛玲微微侧身,待到顾美美和顾丽丽两人进来后,才将院门虚掩。
不必围观了顾家姐妹俩在自己开门前那一番动作和言语的植物们出声提醒,单单顾美美这番轻飘飘几句话,就将自己和陌生人的距离拉近的做派,就已证明顾美美这个小姑娘不容小瞧!
希望,这位姑娘,真是自己前世好友的“转世”,否则
并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有些“夸张”的表演,并未如上一世那般,轻易就打消薛玲心里的怀疑和猜忌,进而顺利地和薛玲成为好友的顾美美,继续按照自己“重回人间”后,结合前世今生的事情,并根据薛玲性格而制定出来的计划,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种满了花草树木,呼吸间,尽是独属于植物特有清香空气的小院。
“天啦!这些,都是什么树?长得真好?”
这回,顾美美敢拍着胸膛拍保,这些话,确实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她,确实没想到,早在薛玲岁这一年,就已点亮了“种植”的技能!
一想到,很快,薛玲就会成为“改革开放”制度下,第一个大口吃螃蟹的姑娘,顾美美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这一世,她都要抱紧薛玲这条金大腿!力争达到薛玲吃肉,她跟着啃骨头的完美目标!
接收到顾美美眼神示意的顾丽丽,也一脸惊叹地道:“玲玲,这些树,是你种的吗?”
“是呀!”薛玲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美美,短短几句话,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姐妹俩中,以顾美美为“主”,顾丽丽为“辅”。
当然,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顾美美言谈举止间,那幅发自肺腑地对自己的敬仰和恭维!
这就很奇怪了。
虽然,薛玲心绪激荡,然而,脸上却依然一幅平静淡然的模样,就连说出来的话,也都只是单纯地就事论事一般,“以前,爷爷独自一人居住,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时间打理院子,所以,我来了之后,就在得到爷爷同意后,在院子里种上了我喜欢吃的果树。”
却是并没有出声邀请两姐妹,在水果成熟后,来自家品尝。
然而,两姐妹是那样容易就放弃的人吗?
当然不!
尤其,曾在上一世,数年后,机缘巧合之下,品尝过薛玲亲自种出来的蔬菜瓜果,尽享那些无法用言语能形容的无上美味的同时,也生出一种“此生无憾”感慨的顾美美。
就如此刻,顾美美就微微抬头,指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株果树,佯装思索了一下,道,“这是樱桃树吧?小时候,我曾在外婆家见到过。不过,就算村子里那株有着二十年树龄的樱桃树,也没这株樱桃花高大茂盛。刚才,我都不敢认呢!”
“这是桔子树!”
“这是荔枝树!”
“这是苹果树!”
“这是桃树!”
“这是梨树!”
“这是杏树!”
不到三分钟,顾美美和顾丽丽姐妹俩,就认出了一多半果树,最后,才指着那十来颗两人猜不到,遂放在最后的果树,问道:“玲玲,这几颗,又是什么果树呢?”
“枣树、石榴树、柚子树、李子树、柿树、杨梅和芒果树。”薛玲一一地为两人介绍道,末了,才感叹道:“秀珊姐、秀瑚姐、侗姐和佩佩她们来过我家好几次,却一直没注意到这些果树,更没办法叫出它们的名字,熟知它们的脾性。而,两位姐姐第一次来,就能说出院子里果树的来历。怪不得,爷爷会那般推崇顾爷爷,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有那样一个博学多闻的爷爷,两位姐姐也将真正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唉”顾美美长叹了口气,脸上浮现一抹并不应该出现在十一岁小姑娘身上的愁苦,“玲玲,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想象王家和林家那些姐妹一样,被家人娇养长大,连稻苗和野草都不能分辨清,更不知道花生是长在树上,还是长在土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