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次回想起刚才那锅美味鸡汤的薛将军,砸了砸嘴,“刚才那锅鸡汤里,好像有点药味,你让老许放了什么?”
“人参嗷”薛玲捂脸,一幅不愿意再回忆刚才自己那疯狂抢食行为的懊恼和郁闷,“我忘记了,这锅鸡汤是专门用来给你补身体的结果,我一个没忍住,也跟着喝了半锅会不会补得连续几天流鼻血睡不着觉啊”
薛将军嘴角抽搐了下,想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安慰起:“多少年份的人参?”
“六百五十六年。”
“六百五十六年?”薛将军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哪来的?你”又跑到大院后山,逮着几株人参,就不吝啬异能地催生了?
虽然,薛将军并没问出来,但,薛玲却明白他的话外之意,抹了一把脸,赶在薛将军出声教训自己之前,先声夺人:“上次那株四百多年的人参,你让钱爷爷帮忙炮制好了,却没自己用,也没寄给几位叔叔。我就想着,你大概是过惯了苦日子,哪怕明知自己才是一大家子人中,最需要调养身体的那一个,却依然下意识地想要将这株年份比较长的人参藏起来,留到关键时刻用。”
“但,爷爷,我之所以会从后山挖出那株人参,就只是想给你用。只有你长命百岁,才能看着我长大成人,结婚生子,才能数十年如一日地庇护我。而,薛家有你坐镇,那么,才不会有人敢欺负我。”
“我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更明白不患寡患不均,所以,伯伯伯娘堂哥堂弟们调养身体需要用到的人参,我已经让山里的植物们帮忙留意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让钱爷爷再帮忙炮制一些,和水果这些东西邮给几位叔叔。虽然,就年分上来说,比不上给爷爷调养身体用的六百多年的老参,但,三四百年份的,和一百来年份的,也是没问题的。”
“爷爷,为了避免你再将这株六百五十六年的老参收着不用,所以,我就特意让钱爷爷帮忙,将药效最好的部分用来炮制药酒,泡出来的药酒,你和钱爷爷一人一半。剩下的药效稍差一些的,就晒干成片,用来炖鸡汤,给你调养身体。”
薛将军:“”这,算不算“恶人先告状”?
“不过,今天这锅鸡汤,我喝了一半,唉”薛玲一脸的苦恼,“算了,我还是到院子里坐坐,练练异能,看看能不能吸收掉这些精纯的能量。”
话落,不等薛将军反应过来,薛玲就起身,一路小跑到了院子里。
不得不说,这种长了六百多年的老参,和吃着木系异能催生出来的菜叶果皮长大的鸡,一起小火慢炖大半个上午,熬出来的鸡汤,不仅美味得让人垂涎三尺,回味无穷,还将老参和鸡里自带的营养全部炖了出来。
尤其,这两样食材里的能量,让在栽满了花草树木,入目所见,给人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感觉的院子里,一边运转身体里的木系异能,一边从周围植物中再次摄入能量的薛玲,也都能敏锐地感觉到身体里的木系异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
五级初级、中级、高级
在冲击六级屏障时,薛玲收手了。
任何事情,过犹不及,修炼更是如此。
上一世,她为了生存,为了立足,不得不以损毁自己根基,放弃自己光明未来的前提,一次又一次地强势冲击每一级的屏障,根本就来不及打磨身体里的异能!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九级木系异能者,之后数年都没能进阶不说,甚至,随着末世时间的增加,身体里的异能竟还隐约有倒退的危机!
这一世,生活在这样一个和平的年代,到处都是没遭到严重破坏的青山绿水,又侥幸得到老天爷的眷顾,能听懂植物们的谈话,两者结合在一起,又怎能不放慢速度,将自己身体里的能量打磨得纯一分,再纯一分,从而一步一个脚印,以抵达上一世谁也没能去过的终点,见识那别样的美景?
在薛家祖孙俩享用美味的鸡汤时,马国庆却抱着两个硕大的,轻易就能将自己遮掩住的藤箱,离开薛家院子,往早就查探过的小道奔去。
那矫健的身姿,迅猛的动作,风一样的速度,远远望去,竟犹如一只奔窜在山林间的猎豹一般。
不过,即使如此,从薛家小楼到军区单人宿舍,马国庆也用掉了近半个小时。远不是平日里,他快走或小跑时的十分钟。
以至于到达宿舍,单脚踢开房门时,马国庆已经热得面红耳赤,浑身大汗淋漓。
等到他将手里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紧绷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下来,顺便,还长舒了口气的时候,才终于注意到自己的手,竟然如根面条一般软得抬不起来。
马国庆:“”果然,还是超负荷了吗?
不过,为了这些美味诱人的水果,值得!
在心里琢磨着以后要继续加强身体的锻炼,以求能达成“今天扛一百斤,明天扛一百五十斤,后天扛两百斤”成就的马国庆,半蹲着身体,打开箱盖,缓慢地抚摸着箱子里的哈密瓜、黄金瓜、甜瓜、芒果和苹果,神情那叫一个真挚热情!
“呕!”和马国庆同住一个宿舍的吴峰,推开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就开始怀疑人生。很快,就在马庆国看向自己时,一幅打扰到他和最最亲密的爱人谈情说爱的牵怒愤恨神情中,忍不住地扶着门框干呕起来,嘴里还不忘记吐槽,“我说,小马,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马国庆淡淡地看了眼吴峰,“峰子,你懂什么?!”
话语里的嘲讽讥诮,轻蔑不屑,只令吴峰猛地瞪圆眼,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再低头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嗷”的痛呼一声后,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切地被马国庆这个平日里以憨厚老实模样示人,将“沉默是金”这四个字烙刻到骨子里的家伙给嘲讽了!
“小马,活腻歪了呢?我这就给你松松筋”吴峰扳着手指,迈着四方步,阴恻恻地笑着,“卧槽!这是什么?哪来的?小马,你真是小马?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真是看错你了!”
“劈里啪啦”的质问咆哮声,再加上那幅义愤填膺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吴峰确实是个正直不屈,需要的时候,随时就能大义灭亲的汉子!
然而,若,他不要以“猛虎下山”的姿势,扑向马庆国面前的箱子,捞起一个箱子,就往外跑的话,那么,这番话,还比较有说服力。
吴峰的动作非常快,“声东击西”的计策也非常棒,可惜,今儿,他面对的是马国庆早在薛玲种出新鲜的蔬菜瓜果,薛将军带到军区,有意无意地分了他一部份,却被闻讯而来的诸多首长领导们哄抢一空的情况下早在近距离地围观了这些水果,更无意中品尝过它们令人回味无穷,垂涎三尺美味的马国庆!
想想,连从薛家离开的时候,马国庆都能特意挑了一条几乎没人走过的偏僻小道,一路穿山越林般地回到宿舍,就只为了保下这两箱水果,又怎么会到了宿舍里,还眼睁睁地看着吴峰搬一箱水果跑出去?
“嗷”
“别打脸!”
一阵兵荒马乱后,吴峰瘫在地上,只觉得身体无一处不痛。
摸了摸自己肿得老高的脸颊,吴峰的眼睛,被迫眯成一条线,因为不小心摸到痛处,而下意识地“嘶”了声,忍不住龇牙咧嘴地瞪着马国庆:“我说,不就一箱水果,至于吗?”
“你说呢?”马国庆完全没有自己狠揍了舍友兼好兄弟的惭愧和内疚,扳着手指头,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吴峰,仿佛在琢磨着,过一会儿应该如何收拾吴峰,才能让吴峰明白“人蠢不可怕,可怕的是人蠢,还没自知之明不说,还自诩天上地上绝无仅有的聪明”这个道理!
“行行行,我错了!”见势不妙,吴峰干脆利落地认错,不过,却依然不忘记为自己找点补偿,“咱们是好兄弟吧?”
马国庆看了眼吴峰,没吱声。其实,他很想说,兄弟战友情,在一口吃的面前,还真算不了什么!
“好兄弟,应该有难同享,有福同当吧?”吴峰攀住马国庆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谄媚,“所以,那什么”
马国庆立刻怒视吴峰,扳着手指,一幅吴峰胆敢再继续说下去,就会让吴峰明白“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的模样!
可惜,在吴峰看来,打一顿,就能换一箱水果,这笔买卖,太值了!
“你有两箱水果,我不求你分我一箱,分我半箱,总成吧?”
“半箱?”马国庆沉吟片刻,在吴峰那满是期盼和希望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行,太多了!”
“半箱还多?”吴峰努力地瞪圆眼,却忘记了,顶着张肿如馒头脸庞的自己,再如何地瞪眼,也不过是一条稍宽和稍细的线的区别,配着他那鼻青脸肿的模样,特别地滑稽,“我说,你这就不对了啊”
马国庆懒得再搭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吴峰了,挑了一箱水果出来,抱起来,就往外走去,身后是吴峰那急切震惊的呼唤,“唉,小马,我说,你要去哪里?你不会要将这些水果和那些家伙分享吧?我说,你脑袋被驴踢了?这么好吃的东西,给那些牛嚼牡丹的家伙吃,不是浪费?”
直到,视线里,再也瞧不见马国庆的身影后,吴峰才单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这家伙,也不知道上辈子烧了多少柱高香,拜了多少尊菩萨,才能修来这样大的福分,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啊”
然而,若,说话的时候,他不要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随手拎了个哈密瓜,快速地切成几瓣,然后就埋头苦吃的话,那么,这番话,还比较有说服力。
毕竟,眼下,就目前情况来看,若,马国庆不能及时赶回来,那么,这一箱水果,究竟还能剩下多少?还真不好说呢!
薛家
得了薛玲的邀请,第二天,放学后,林佩就背着书包,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远远地,林佩就见到了那一片深深浅浅,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绿中,间或点缀着的红色、紫色、蓝色和白色的花朵,环绕着一间红砖黑瓦的小院,瞬间,就将周围那些墙壁斑驳,树木枯萎,落叶纷飞,给人一种萧瑟阴森、荒凉破败感的院落碾压成泥!
晚霞的余晖,洒落在大地上,为这座绿色的小院,度上了一边金色的外衣。
又有一层薄雾,慢慢弥漫开来,给这座小院,添了几分飘渺的仙气。
这一瞬间,林佩的大脑里,仿佛浮现无数优美的词句,又仿佛那些优美的词句,也无法道尽这样极致的美一般,只能驻足不前,贪婪地看着眼前这片风景。只恨不得将它们的每一点变化都收进眼底,烙刻在心里,需要的时候,就能随时取出来。
直到,大卡车开动时,发出来的特有马达轰鸣声,离小院越来越近,才将陷入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情绪中,整个人愣在原地的林佩唤醒。
“玲玲。”唤出薛玲名字的那一刻,笼罩在林佩身上的那些莫名哀凄怔然,犹如暴晒在阳光下的水滴一般,被蒸发到空中,没留下丝毫痕迹,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艳羡和兴奋,“你家里的院子,好漂亮!”
“佩佩。”估摸时间差不多,恰好推门而出,准备迎接后勤采购车的薛玲,冲站在一旁的林佩招了招手,等到林佩小跑着冲到自己面前后,才笑道,“你要到客厅里坐坐,休息下,还是跟我一起,等后勤部的叔叔哥哥们搬完东西后,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