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和早上那一幕极其相似的场景,再次出现在本场监考的两位老师眼里。
就有一位听到同事提起薛玲这个岁小姑娘,在语文考试中那让人赞叹的“战迹”一事,而对薛玲上心的监考老师,佯装漫不经心地走到薛玲身边。
不过,如果说,早上那位老师的伪装功力还比较强,不仔细看,根本就不能分辨出来的话,那么,这位二十来岁,浑身洋溢着年轻人特有蓬勃朝气的年轻女老师,那所谓的“伪装”动作,可就有些不过关了。
至少,她走过的这条过道,不止两旁的考生受到了影响,就连邻座的考生也都抬头,一脸疑惑不解地看向她。
直到,她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到薛玲身旁站定后,众人的眼底,一瞬间,竟仿佛约好了般,齐刷刷浮现出同情和怜悯来!
确实,别说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了,就连十岁以上的大孩子,都对老师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害怕感。
而,在他们想象中,像薛玲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娇娇软软,没吃过什么苦头,更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小姑娘,在身边站了一位“虎视眈眈”的监考老师的情况下,难免心慌意乱,从而出现那种越慌,就越发没办法静下心来仔细读题解题,最终,只能随意地填写,或者,干脆就空着,根本就想不出应该如何解题的事情来。
这,就是所谓的受制于老师,而出现的“发挥失常”!
然而,这情况,就算学生告诉家长,再由家长,找到校领导,要求校领导处罚那名有意无意给予该名学生压力,致使其原本应该考个十分,却只考了个六十分的老师,但,说到底,又有什么用呢?
尤其,这种关系到一生命运转折,又只单纯地看成绩的考试!
可惜,别说这一世的薛玲,就连上一世的薛玲,都早就养成了在无数人那灼热的目光注视下,也依然坦坦荡荡地做自己事情的“粗犷”神经,或者,应该说是“大而化之”的性情?
因此,别说一位监考老师了,再来十位,也不会影响到薛玲!哪怕,这位监考老师,在看见“薛玲”这个名字时,眼底流露出来的兴奋、激动、怜惜、懊恼、羡慕和嫉妒等复杂目光,灼热得吓人,对薛玲来说,也无济于事!
薛玲捏着钢笔,飞速地写着,一个个公式,一个个理论,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试卷上。她就如同不需要思考的机器人一般,将一个个数字和符号,烙印在纸张上,留下自己独有的痕迹。
不论选择题,还是填空题,再或者是判断题,简答论述题,等等所有的题型,她都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直接往上填写答案。
十分钟过去了,这位监考老师依然站在薛玲身旁,一动也不动。
二十分钟过去了,监考老师还是没挪窝。
三十分钟过去了,讲台上那位拼命打眼色,却没接到这位回应的主监考老师,再也忍不住地起身,同样来到薛玲身旁。
然后,不等这位监考老师反应过来,就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考场外。
“你是怎么回事?”
作为老师,尤其,监考老师,谁不知道,在一位考生的身边不能停留太久?而,这次考试,因为情况特殊,还严格规定,每一位监考老师,在考生身边不能停留超过五分钟!偏偏,这位可到好,如果不是自己看不下去地撵人,只怕会站在薛玲身边,直到考试时间结束!
“对不起”这位年轻的女监考老师,忙不迭地认错,“我只是看那位小姑娘做试卷非常快,答案非常正常,就像不需要思考一样,一连串的数字就从她的笔尖流畅地出现,我一时心痒,就忍不住继续看了下去,想要看看她这样的速度能保持多久”
“是吗?”主监考老师,是一位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虽然,前二十年的生活很平淡,然而,那十年浩劫,却让他对人心的揣摩达到了一个顶峰。因此,哪怕这位年轻的女老师说得天花乱坠,认错认罚的态度也好得让人挑不出丝毫错漏,但,他依然察觉到了一丝违合之处!
潜藏了几十年的内奸?还是单纯地听令于某个家族,想要借着监考的机会,不惊动任何人地毁掉一个真正的“天才”?
然而,不论哪一种,这种想法是狭碍的,做法是自私的。
往小里说,这位天才成长起来后,兴许,会推动国家的兴盛发展。
往大里说,这位天才的某些研究发明,能改变一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的格局!
主监考老师不能分辨这位的来历和目的,却也因此留了个心眼:“行吧,你回去后,就只许坐在考场最后面,不能再随意在考场内走动!”
发生在两个监考老师之间的这场谈话,用时不超过三分钟,而,就目前国家还没大力发展科技,更没建立完全的络情况来看,除了他们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事实上呢?
真的没有人注意到吗?
比如说,窗台走廊里摆放的植物盆栽,和那栽种在校园里,高耸入云霄的苍天大树们,目送两人离开的背影,不止一株植物摇曳起自己的枝条来,和着风声一起,发出“沙沙”的声响。
以至于,和上午的语文考试一样,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交卷的薛玲,才刚刚走出考场,就听到了植物们的窃窃私语声。
大人,那位女监考老师对你有敌意!
她故意一直站在你身边,想要扰乱你的心神,让你发挥失利,考出一个惨不忍睹的成绩!
我觉得,那位主监考老师也不是个好的。如果真有心,为什么不早早出手拦截,非要等那位女老师在大人身旁站了半个小时,快要到了领导巡查考场的时候才出声?
对对,这就是你们人类经常说的那句什么话来着?一丘之貂!
薛玲眉头微蹙,她是真没料到,并没刻意隐瞒身份的她,参加此次少年班的招生考试,竟然还能遇到这种事情!
该说,那位女老师是单纯地“人傻胆大”?还是该说,那位隐于幕后的指使者,又毒又蠢,竟然在这种大小领导齐刷刷热切关注这样一场考试的情况下出阴招!
这般想着的时候,薛玲也随意地挥了挥手,精纯的木系异能,以她为中心,朝四周散发出去。
“帮我盯着那两位,看看事后,他们都有和谁接触?又说了些什么话?尤其,和我有关的话题,不论有没有提到我的名字,总之,和今天这出戏有关的事情,你们都记下来,过几天,我来的时候再告诉我。”
如上午那般,远远地,薛玲就见到了候在饭店外面的薛将军。
和周援朝、马国庆两人打过招呼后,薛玲就拽着薛将军的衣襟,笑嘻嘻地说道:“爷爷,我们回家吃大餐!”
“不在这儿吃了,再回家?”早早就研究好菜单的薛将军,心里有些遗憾。
“会不会太早?”薛玲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尤其,涉及到吃这一块。说讲究,确实,会从原材料和厨师手艺,能一直挑剔到饭店环境。说不讲究,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小店,哪怕,并没挂招牌,而是大妈大爷们随处摆的小饭摊,也是能坐下来静心品尝的。
因此,对于薛将军的再在这家饭店里吃上一餐,哪怕,和中午的饭菜一般无二的提议,很是随意地就接受了。唯一让薛玲犹豫的,就是眼下,不过三点二十分,离吃晚餐的时间还早着呢!
薛将军迟疑了下,说实话,军区大院的食堂,哪怕,每天都能点小炒,但,就那么几个老伙计做菜,吃了几十年,再怎么好吃,也难免觉得有些腻歪了:“你今天考试辛苦了,我们去附近的华侨商场逛逛,喜欢什么就挑什么,爷爷付钱,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薛玲转了转眼珠,确认道:“爷爷,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薛将军想也不想地说道,就他对薛玲的了解,就算带上全部存款,在华侨商场里待上个一整天,薛玲也只会关注“吃穿”这两样东西。
而,薛超有钱大将军表示:“衣食住行”这四样,是人类必需的,也是不需要花太多钱的!
“挑你喜欢的,买!”
这样豪气冲天的薛将军,让薛玲笑眯了眼:“好啊!”
失策了!
这是被薛玲强硬地拽到售卖厨具的地方后,薛将军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玲玲啊”不过,即便如此,薛将军也不打算就此认输,依然要顽强地挣扎一下,“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在家里开伙的吗?就没必需再买这些东西了吧?”
“爷爷,不是说好了,我挑中什么,你就直接给钱吗?”薛玲撇嘴,毫不犹豫地用上激将法,“还是说,爷爷,你心疼钱了?”
“玲玲啊你不是常说,我们要将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吗?”薛将军忍住伸手,捂着胸口的,就算他有再多的钱,也架不住薛玲这隔三差五就报废一整套厨具,却依然不依不饶,继续尝试的举动啊!
薛玲笑嘻嘻地说道:“爷爷,老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可见,每个家庭,都应该备上一套厨具。哪怕一日三餐都在食堂里解决,但,偶尔,节假日,遇到食堂不开伙的时候,也能在自家烧个水,煮个饭,炖个汤。不至于一整天都啃干粮,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嘛!”
薛将军毫不犹豫地戳破了薛玲的谎言:“一年365天,一日三餐,食堂都开伙。”
“这样啊换一个其它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爷爷,你得保证,换了第二样,你就必需二话不说地买下来哈?”薛玲向来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更何况,今天,她带薛将军到华侨商场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买这些在普通的商场里就能买到的厨具呢!
再说了,还有后勤部帮忙,别说报废一套厨具,十套都没什么关系!
这是在末世里生活了数十年的大佬独有的底气!
“行!”薛将军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只要薛玲不再拿厨具试自己“厨房杀手”的威力,一切,都好说。
真是这样的吗?
下一刻,薛将军就终于明白了“打脸就像龙卷风,来得太快,让人根本就无法提防”这句话的真谛。
只因,薛玲竟然拽着他的衣袖,来到了一个专门售卖烤箱、打蛋器、钢盆、刮刀等西式糕点烘焙用具所在的地方!
“玲玲,你要买这些?”想到自己曾品尝过的,那甜腻得仿佛放了大半袋子白糖的蛋糕,薛将军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的几年,甚至,几十年里,自己每天都被这些甜腻的糕点涂毒的那“有苦难言”的日子。
“买来试试。”
“说不定,我就能做出比百货商场售卖的高级点心,味道模样还要更上一乘的点心来呢!”
这话,薛玲没掺假。
上一世,她就特别喜欢吃甜点。
末世爆发前,忙于工作,一日三餐都是随便对付过去的,哪有那么一个报烹饪班,专心学习糕点制作的时间呢?而,末世爆发后,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在跟着几位大厨学会了许多菜式后,就毫不犹豫地将魔爪伸向了其中某位大厨的夫人。
一位从没参加过厨师评级的考试,只喜欢待在家里做各类糕点果冻奶茶等一应西式餐点,却颇有创新之能,经常能用一些普通的食材,搭配出让特级糕点师也为之叹服,味美醇香饼干糕点的女士。
然而,别忘记了,眼下,薛玲只是个岁的小姑娘!
这番大话放出去,没被围观的人放声嘲讽讥诮,也得幸而她顶着张婴儿肥的面容,再加上那还不到薛将军腰的身高,嘴里说着一本正经的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可爱!
真正地“反差萌”。
让人即便知道她在说大话,也舍不得义正言词地批评她,指责她,戳穿她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