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爷爷,你有没有觉得,这种手段,很眼熟啊?”
在这一刻,薛玲的脑海里划过无数谍战片,莫名地就“脑洞大开”起来。
“像不像你们当年内战时,敌我双方都朝对方派出卧底,然后,彼此之间用来交流,甚至,传递情报的一种不被外人所知,进而起到极佳的隐瞒双方彼此身份的一种方式?”
“瞎咧咧什么?!”薛将军瞪了薛玲一眼,就算他再疼爱薛玲,却也不能纵容薛玲继续发散思维。毕竟,这种猜测,对眼下和未来的影响,可大可小。往小里说,会破坏国家好不容易才维持下来的稳定,往大里说,就会再次掀起新一波的战争!
“好吧,我不说了。”虽然,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薛将军就“脑补”了很多莫须有的东西,但,这并不妨碍坐在一旁的薛玲,敏锐地察觉到几分,遂毫不犹豫地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只是,到底有些心不平,气不顺:“不过,爷爷,这件事,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怎么可能?!”薛将军下意识地低吼了一句,紧接着,就抬头,看向薛玲,微眯双眼打量了许久后,才在薛玲那谄媚讪笑的神情中,慢吞吞地问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什么都没听到。”薛玲摊手,耸肩,一脸的无辜,甚至,还不忘记在薛将军那“你就吹,接着吹,继续吹”的质疑视线中,不慌不忙地补充道,“如果,我知道了什么n消息,早就顺藤摸瓜,揪出那幕后主谋,丢到爷爷你面前啦!”
“是吗?”
“当然!”薛玲重重点头,就差没对天发誓,表明自己的“清白”了!
可惜,薛将军根本就不相信!
“你”
等了许久,依然没等来薛玲第二句话的薛将军,在薛玲那一脸委屈哀怨的小眼神中,不仅觉得牙疼,还觉得手痒,拼命在心里念叨:这是自家五代单传的“小公主”,真正娇生惯养,皮娇肉嫩,不能跟家里那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糙肉厚小兔崽子一个待遇!
自我宽慰了好大一会儿,才将横亘在胸腹间的那块巨石挪开稍许,呼吸也跟着顺畅了几分的薛将军,端起搪瓷缸子,“咕嘟咕嘟”灌下大半杯水后,“咚”的一声,将缸子又敲回桌上后,才道:“这人既然敢使出这样阴毒的手段,那么,往后,很难说,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算计坑害你,你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仇人?”
“爷爷,你觉得,我这样处处与人为善的人,像是会给自己招来这样一个仇人的吗?”薛玲翻了个白眼,“不过,自古以来,就有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的说法。说不定,有人知道我将来会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挥挥手,跺跺脚,都能影响到一方土地,一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格局的大人物,所以,才会趁着我羽翼未丰,尚且弱没有一定自保能力的情况下,本着斩草要除根的想法,使尽了手段也要早点将我铲除!”
薛将军:“”我信了你的邪!
薛末世大佬玲:“”这世道,难得说个真话,都没人相信了!
有时候,人,是不能太得瑟的,否则,就难免“遭人嫉”。
此刻,这句话,也在薛玲身上得到了验证。
就在薛玲以为,在华大开学前的最后几天,她还能继续宅在家里,过着“吃饱就睡,睡饱继续吃”的悠哉惬意生活时,这一天,顾美美和顾珊珊姐妹俩,叩响了薛家的院门。
“啥?”
将两人迎到客厅里,送上茶水糕点,才刚刚落座的薛玲,在这一刻,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率先喝茶的举动了。否则,还真难说,眼下,遭受这样一道“晴天霹雳”的她,会不会当着顾美美和顾珊珊姐妹俩的面就“喷茶”了!
“你让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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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湮没在薛玲喉咙间。
没办法,谁能想得到,顾美美竟然是这样地不走寻常路呢?
放寻常人身上,谁会带上自家七岁的妹妹,特意上门拜访,只为了要求对方在学校的时候,能多加照顾一下,纯然忘记了被拜托的那一方,也不过是一个岁,尚且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
“玲玲,我知道,这样,有些为难你”
特意抛出这个话题,本打算尽情欣赏一下薛玲“变脸”特技的顾美美,心里有些遗憾。不过,眼下,薛玲脸上那不加掩饰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却也勉强达到了“聊胜于无”的想法,让她不再那样的遗憾和失落。
“但,除了你,我找不出第二个可以拜托的人了。”说到这儿时,顾美美还特意弯腰,冲薛玲“拜了拜”,一脸的无奈和懊恼,“这些年,珊珊连续跳了好几次级,连同班同学都认不全,就更不用说交到几个可以谈天说地的好朋友了”
“不瞒你说,原本,这次,家里人并没有让珊珊去报名,参加少年班招生考试的打算。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大学,凡是被录取的学生,不论年纪大都需要住宿。谁知道,一旦珊珊被录取后,会随机分配到哪个学院和宿舍,又将面临什么样的老师和同学?如果,在那样一个地方,被那些心存恶意的大人,使出手段欺负了,可该怎么办?”
顾美美还在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和家人,对顾珊珊将离开温暖安宁的顾家,到华大求学的担忧和忐忑
思维早已发散,却依然下意识留了几分注意力在顾家两姐妹身上的薛玲,嘴角却抽了抽,不必特意抬头观察,都能感觉到来自于顾珊珊的怨念。
也确实,任谁,当着外人的面,被自己的堂姐肆意贬低,也难免心生不满。
更何况,这所谓的“堂姐”,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恶意,寻常人察觉不到。但,智商超高,情商奇低,却从某方面来说,拥有独属于科研人员特有的判定某个人或事件奇异“第六感”的顾珊珊,又怎么会察觉不到顾美美的不对劲呢?
只是,如此一来,顾珊珊这位被顾家人一致推崇,早早就名扬军区大院的“天才”,又为何会听从顾美美的安排,乖巧地跑到薛家来寻她呢?
这般想着的时候,薛玲也出声,打断了滔滔不绝,说到兴致高昂处时,竟快要忍不住就手舞足蹈起来的顾美美的“演讲”n:“顾美美。”
清冷的声音,犹如当头一桶冰水,冲顾美美泼了下去。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瞬间,就将顾美美那满腹的雄心壮志给冻成了冰棍,用力一敲,就会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拼凑完整的碎片。也让顾美美那因为太多的“脑补”,情绪激昂到有一些兴奋和激动的大脑,立刻就恢复到平日里的清明和理智来。
而,也是到了这时,不自觉回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的顾美美,在看见自从迈入薛家院子后,就一直垂眸不语,仿佛根本就没和自己存在同一个时空的顾珊珊,脸上那极力掩饰,却因为生长环境、年纪和阅历的n,而没办法顺利瞒过她这样一个人精的“愤愤不平”之色时,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
糟了!
一向精明理智,遇到任何事情时,都不会失去最基本判断力,甚至,还被无数人冠以“颇有大将之风”的她,刚才,怎么会情绪激昂到犯下那样的大错?
难道,又是薛玲,趁她不备,使了什么阴毒的小手段?
薛玲只觉得鼻尖发痒,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我”
这句话,薛玲纯粹是无意识的“嘀咕”,并没有其它意思。
然而,落到“有心人”顾美美耳里,却被她莫名地“脑补”也许多东西来。甚至,看向薛玲的目光,也带上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警惕、戒备、羡慕和嫉妒来。白镜曲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之女”,遭人惦记,甚至,算计时,老天爷给予的提醒吗?
可,又凭什么?
顾美美猛地掐住了手心,刚才那一刻,她的眼前竟然突兀地浮现出上一世,薛玲那被无数人敬仰膜拜的“众星拱月”的高高在上模样来
“顾美美。”虽然不知道,顾美美为何变得神魂不守起来,但,薛玲并没有进一步探究的n,只是在唤回顾美美的注意力后,神情平淡地说道:“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就算顾珊珊,并非表面上,由顾家推出来的“天才”,而是有着真材实学,真正可以用“横空出世”这样至高无尚评价来形容的天才,可,那与她,又有何干?
她,凭什么,就要担当起一个“保姆”的职责来?还是那种照顾好了是理所应当,照顾不好就是没有尽心尽力,甚至,还会被有心人扣上顶“嫉妒天才”的大帽子,真正“吃力不讨好”的保姆?
“为什么?”
顾美美猛地抬头,下意识地问道,薛玲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她给家人做了多少工作,才在今天,顺利地将顾珊珊带到薛家来?
她这般煞费苦心的筹谋,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让薛玲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和顾珊珊打好关系,最好,能成为真正“虽不是嫡亲姐妹,却胜似嫡亲姐妹”的知己好友!
毕竟,天才是孤独的,却也是需要朋友的。
很多时候,让天才们闻名天下,被无数人敬仰膜拜,并被记载入教科书的灵感火光,就是在与那些能跟得上自己疯狂转变思维的知己好友们闲聊的时候,无意中得来的!
顾美美的想法,薛玲并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她早早就将顾美美列为“无事不登三宝殿”“狐狸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真正只能互相利用,不能坦陈,更不能交好,甚至,随时都可能会背叛,狠狠捅自己一刀的“盟友”中一员。
因此,哪怕,眼下,顾美美一脸的“你怎么能这样冷酷、无情、无理取闹”,薛玲也视若无睹。最多,就是觉得牙根有些酸,不敢想象顾美美又“脑补”出了什么,才会一幅经典奶奶电视中女主角们时常能见到的哀怨悲怆表情。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今年才岁。我有一位爷爷,三位伯伯,三位伯母,十六位哥哥,他们都特别疼爱我”
话,点到为止,可,顾美美又何尝不明白,薛玲话里话外都强调,作为“薛家五代单传的小公主”,享受到的永远是别人的照顾,就算真要回馈,也只是会薛家人,又怎么会尽心去照顾外人?
“如果,你说的,并非生活上的照顾,而是学业上的照顾,那么,坦白说,你也就太高看我了!”
薛玲笑了笑,然而,这抹看似很平静淡然的笑容,落到心怀不轨的顾美美眼底,却蓦然间就带上了些嘲讽和讥诮那种仿佛窥破她内心深处隐藏着的薄凉狠辣,整个人,犹如没穿衣服一般暴露无遗的诡谲荒谬感!
“这次考试,截止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出来具体的成绩,就连我们收到的通知书上,也只是说明我们被某所大学录取了,就再没有其它的信息。在这种情况下,你又怎么敢肯定,顾珊珊的分数比我低呢?”
“要知道,顾珊珊可是众所皆知的天才,而,我嘛?”薛玲摇了摇头,言谈间,也带上了一抹自嘲,“却是被人明里暗里唤了年的傻子!”
“那么,你觉得,我和顾珊珊之间,究竟是谁照顾谁呢?”
这是连那些天真懵懂的小孩子都能想明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美美忙不迭地摇头摆手,心里却叫苦不迭,根本就不敢回头察看顾珊珊的神情举止,“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