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晚明白他话里表达的意思。
可是……
听起来却有股难以形容的暧昧,但偏偏,男人眼神依旧,不见半分挑逗风流,像在说一件正经事。
他近来对她似乎都这么‘规矩’了。
又超出正常关系一些,这个超出也很有分寸,让她揪不到实在错处。
宁归晚拎起茶壶,给权御的杯子倒满,一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御叔叔若能帮我,我肯定不会让御叔叔白忙一场。”
权御看她,饶有兴致:“是吗?”
“说说看。”
宁归晚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放下茶壶,她笑:“注入的资金我来负责,瑞银不必为此出一分钱,并且,天池集团未来五年的收益,可以归入瑞银集团账目。”
权御听了,没接话,垂眼看手里的青釉茶杯。
宁归晚倒也不急,僵持了会儿,她加大筹码:“御叔叔若是嫌少,那就十年。”
权御抬眸:“你哪来的这么大资金?”
注资控股一家大型企业,可不是几千万几百万所能做到。
她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宁归晚讶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不过一怔之后,便反应过来,“这是我的事,御叔叔不必过问,只要我能保证资金到位,就可以了,不是么?”
权御慢条斯理喝着茶,眼睛却看着她。
许久,他说:“不够。”
宁归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也隐约猜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这种感觉很不讨喜,明知道对方在诱导她问接下来的那个问题,她却不得不顺着他的思路走。
“那您想要什么?”
最终,这句话还是问了出来。
权御嘴角勾了一下,似乎笑了,又不像,喝完那杯茶,他用极其淡薄的语气说了一个字。
“你。”
男人眸光越深,低沉声调,尾音上扬:“给得起?”
……
黎漾骑了好一会儿,兴致渐渐也磨没了。
这会儿才发现宁归晚走了就没再回来,举目四望一圈,没瞧见人,扭头问教练:“卫生间在哪儿?”
教练伸手一指:“服务楼东边那个门进去,比较近。”
黎漾摘下头盔,和马鞭一起丢给教练,朝着教练指的那个门走过去,进去后顺着指示牌走了一会儿,迎头撞见个熟人。
何振淼,何芸箐兄长何西洲的二儿子。
看见黎漾,何振淼眼神当即就亮了,黎漾移民新加坡前,何振淼就死缠烂打地追她,前段时间碰上,知道她回国了,心思又开始活络。
黎漾以前不喜欢他,却也没怎么反感,但现在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谁叫他长得跟那个权相濡有六分像?
权相濡是何西洲的私生子,十几年前因为一些原因,被何芸箐和权衡收养。
“漾漾,你来这玩怎么不叫我?”何振淼跑到黎漾身边,伸手要拉她胳膊。
黎漾嫌弃地避开,不耐烦:“告诉你?你谁呀?”
“别这么凶,晚上一块吃饭吧,去白玉宫,你喜欢吃什么,我请你。”
何振淼盯着黎漾异域风情的五官,深邃的大双眼皮,高挺的鼻梁,肤白大长腿,实在诱人。
感受到对方的眼神越发赤裸,黎漾更嫌弃不耐,“滚开,别挡着道。”
何振淼从小群星捧月,要什么都很容易,偏这个黎漾,对他爱答不理,听了这话,他脸拉下来,“漾漾,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对我说话就不能客气点?”
“不能。”黎漾说得干脆,“以后别在我眼前晃,看见你就不爽!”
说完,黎漾白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
“哈哈,何二少,美女不待见你啊!”
跟何振淼一起的几个人打趣。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追着人家好几年,人家连根手指头都没让你碰,再追也没意思了。”
何振淼本来就有些生气,被身边人这么一揶揄,更是不服气。